我在夢里談戀愛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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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馮問藍現(xiàn)在聽不得“睡”這個字。 誰知道她真睡著以后,他會不會又對她做出什么禽獸不如的事來。 馮問藍猛地晃了晃腦袋,睜大眼睛,努力保持清醒,靠栽贓陷害提神,嘟囔道:“你這牛奶里是不是給我下了安眠藥啊,怎么我越看越困?!?/br> 這回孟斯禮沒有縱容她亂咬人。 他輕笑:“一看書就困不是你的特長么?!?/br> “……” 這倒是實話。 以前她讀書那會兒,但凡睡不著,只要從書柜里隨便拿一本書,大概翻兩頁,立馬秒睡。 而這一神奇的技能曾在一段時間內(nèi)被她當成特長到處炫耀。 可是,為什么孟斯禮知道這事兒? 無法反駁的馮問藍發(fā)現(xiàn)了這一盲點。 她呼吸一頓,轉(zhuǎn)過身子,盯著孟斯禮,奇怪道:“你怎么知道一看書就困是我的特長?” 對上她探究的視線,孟斯禮神色如常:“你睡著的時候說過?!?/br> “……” 她這人怎么做夢什么都往外說呢! 馮問藍服了自己這張嘴,一巴掌狠狠拍在腦門兒上。 然而和這一聲“啪”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咔嚓”。 馮問藍精神一震,“咻”地扭頭,循聲望去。 只見周軻行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書房門口。 出現(xiàn)重大工作失誤的他還沒有察覺自己已經(jīng)暴露,一個人站在門口自言自語:“哎喲我去,怎么忘開靜音了!” 等調(diào)好手機參數(shù),他重新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書房里的小姑娘正看著他。 周軻行愣了下,又很快反應過來。 他絲毫沒有偷拍者該有的心虛,甚至有條不紊地指揮道:“弟妹,你繼續(xù)啊,不用管我,我就是拍一下孟二的成長照。” 馮問藍:“……” 她的瞌睡瞬間沒了,第一反應是看自己的衣服。 可一低頭,她才想起自己剛才已經(jīng)換了一身,松了口氣。 不過,以孟斯禮黏人的程度,再加上她沉重的眼皮,繼續(xù)是沒辦法繼續(xù)了。 這漫畫還是等她回公寓一個人慢慢欣賞吧。 馮問藍拍了拍腰間的那只手,示意他松開,而后站起身,回道:“沒事沒事,你慢慢拍,正好我也該走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漫畫書。 周軻行:“???” 見她這就要走了,失落立馬躍上周軻行的臉。 他扒在門框上,活像個獨守空閨的怨婦:“弟妹,我是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嗎,怎么一見到我你就要走?” “啊?不是不是?!瘪T問藍連連擺手,解釋道,“我本來就打算回家……拿點東西?!?/br> 差點說漏嘴。 恩愛的夫妻怎么可以分居呢。 周軻行沒聽出來蹊蹺。 雖然舍不得,他也不好再說什么,化悲痛為力量:“行,你盡管去吧,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孟二的!” 馮問藍鄭重點頭,用左拳頭錘了錘自己的右肩膀,感激之情全在這一個動作間。 而后,她轉(zhuǎn)過身子,假裝摸了摸孟斯禮的頭,演戲演全套,用一句rou麻話作為收尾表演:“你在家乖乖的啊,不許太想我,要不然我會難過的?!?/br> 孟斯禮沒說話,只望著她。 五官漂亮的臉上還是情緒淡淡,可溫潤的黑瞳里暗光浮沉,成了最具殺傷力的武器,莫名讓人背負上拋棄他的愧疚感。 馮問藍:“……” 怎么又比她還會演! 不行。 再待下去就要破功了。 馮問藍差點心軟,強行挪開視線。 離開之前,她不忘朝嘴里塞了塊可頌。 路過門口的時候,她見周軻行嘴巴張得大大的,以為他也餓了,大方地遞過手里拿著的那塊。 周軻行回過神,對于她的讓食十分感動:“沒事,你吃你吃,你還長身體呢,多吃點啊?!?/br> 二十三歲還長身體的馮問藍:“……” 為了不讓她周哥尷尬,她只能擔下這份尷尬,牽起一個禮貌的笑,又聽見周軻行說要送她到門口,還主動幫忙:“來,我?guī)湍隳脮O這什么書……” 馮問藍一聽,趕緊抱緊書:“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周軻行一臉懵逼。 等聽見關(guān)門聲,他才茫茫然然地回過神,一秒變臉,朝書房里的男人追究面包的事:“我cao,你不是最討厭書房有其他味道嗎,什么時候轉(zhuǎn)性了!” 孟斯禮還坐在椅子上。 神情卻不復剛才的溫和無害,熾烈陽光下,那雙漆黑眼眸帶著微涼的味道。 周軻行打了個冷顫:“……” 他可太看得懂這是什么意思了,連忙撇清關(guān)系:“喂,這可不能怪我啊,我?guī)湍阃炝暨^了。再說了,我弟妹是真有事,你怎么能成為她的絆腳石!男人,獨立一點!” 聞言,孟斯禮連視線都懶得再分給周軻行。 他一句話沒說,起身走出書房。 周軻行早就習慣了他的這副德行,倒也沒覺得有什么,跟上去,繼續(xù)道:“還有,我不是讓你把你家密碼換了嗎,怎么還不換。你現(xiàn)在是有老婆的人了,萬一下次博兒在你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亂闖進來,把我弟妹尷尬死,你賠得起嗎!” 這番苦口婆心的勸告沒能引起孟斯禮的重視。 他腳步未停,也沒打算聽取,毫無起伏的聲線卻因為想到的人波動了幾分,道:“她記不住其他密碼?!?/br> “……???” 周軻行的下巴又驚掉了。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毫無疑問,這個“她”指的是他的弟妹。 他意外的是,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從孟斯禮的嘴里聽見這么具有人文關(guān)懷的人話。 好嘛。 現(xiàn)在都會秀恩愛了。 他弟妹果然是塊寶。 周軻行痛并快樂著,大度道:“行行行,大不了我這個當爸爸的辛苦一點,每天都盯著博兒,不讓他來妨礙你們?!?/br> 他跟著孟斯禮一起朝客廳走去,進入今天的正題:“對了,吳苗倫的‘金殿’被端了,鬧得還挺大,都上國際新聞了,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孟斯禮“嗯”了一聲。 “……” 這就沒了? 周軻行打量著孟斯禮面上的神色,遲疑兩秒,又道:“我的意思是……這事兒該不會是你干的吧?” 今天一開盤,亞飛集團的股價就跌停了。 要說這都是因為吳苗倫的賭場被端,未免有點高估吳苗倫的影響力,所以在這背后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周軻行猜,孟斯禮就是這個“其他原因”。 孟斯禮也沒否認,淡漠的臉色紋絲不變。 見狀,周軻行整個人都驚了:“我cao!還真的是你啊!” 他猜到了是一回事,猜想得到驗證又是另外一回事,趕緊追問緣由:“那個緬甸人又作什么妖了,能讓您老人家親自下凡‘普渡’他?” 孟斯禮走到島臺旁,隨手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沒什么語氣地說:“那個明星,叫許薈的。” 周軻行:“?” 這又是哪門子的毫無技巧的轉(zhuǎn)移話題大法。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這尊佛怎么沒頭沒尾提一女明星,先往下接話:“許薈,我知道啊,身材老辣那個,怎么……” 說到一半,周軻行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馬上警告他:“你別告訴我你也想效仿我弟妹出墻??!只要你敢出,我就敢打斷你的腿!到時候別怪我不顧忌父子之情!” “出墻”兩個字如同一把帶刺的鉤子,一些被暫時遺忘的事情又被血淋淋地勾了出來。 孟斯禮垂下眼睫,情緒被悉數(shù)掩蓋,語氣依然平靜,指腹摩挲杯壁,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她像藍藍么。” 周軻行:“?” 這又是什么神轉(zhuǎn)折? 他被這奇怪的問題弄懵了,但還是認真仔細回憶一番,點頭道:“誒,你這么一說,倒還真有那么一點像啊?!?/br> 聞言,孟斯禮神情微凜。 他轉(zhuǎn)過眼眸,視線終于再一次落在周軻行臉上,嗓音涼淡:“看來你和那個緬甸人一樣。”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