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夢里談戀愛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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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晶亮地望著孟斯禮,滿心歡喜地等著他挽留的話。 然而這份期待在孟斯禮眼里仿佛是透明的。 他像是沒看見,松開手,淡聲開口,沒有挽留,而是提醒:“你剛才說要送我一本書。” “?” 馮問藍一臉茫然。 直到回想起剛才說的那句——“哥哥,你平時都看什么書???我可以送你一本嗎?”,她才反應(yīng)過來,眼睛更亮了。 她還以為剛才那些話全是她一個人的自言自語,沒想到被他當(dāng)成了一回事兒。 她趕緊從書包里拿出來兩本書,將其中一本遞了過去。 孟斯禮接過書,掃了眼封面。 上面大喇喇寫著——如何與白癡共處。 送完書,馮問藍又秀了秀自己手里那本《如何又煩人又可愛》。 她無限憧憬又信心滿滿道:“等我倆讀完這本書,到時候就一定可以愉快地相處了。” 這話的邏輯就像只要掌握了聚變原理就能制造出聚變發(fā)電一樣。 想法天真得有些可笑。 孟斯禮淡淡斂眸,唇角勾起一點淡嘲的弧度。 他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也沒理由陪她玩這個游戲。 只是話還沒說出口,一臉明媚的小姑娘忽然臉色一變,張開雙臂飛撲向他。 下一秒,一輛失控的電動車從不遠處急速駛來,幾乎是擦著她背后的書包呼嘯而過。 地上的落葉被氣流卷起。 又緩緩下降。 馮問藍的頭發(fā)也亂了。 這一出英雄救美完全不在她的計劃范圍內(nèi)。 她只是正好瞥見不遠處有輛電動車的速度有點快,條件反射地,護住孟斯禮,往旁邊一躲。英雄救美完才知道后怕,這會兒還有點驚魂未定。 心臟撲通撲通跳。 其他感官也好像變得特別敏感。 比如,馮問藍清楚感受到,她嘴唇下的觸感又軟又硬。 …… 又軟又硬? 略顯奇怪的觸感讓馮問藍的思緒逐漸回籠。 四月的春天,花已經(jīng)開得很熱鬧了。 可縈繞在她鼻尖的氣息卻不知道是哪一味香。并不濃烈,清冽冷淡,仿佛剛從雪山上被摘下。 馮問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入目處,是一大片冷白的皮膚,淺淺染上了一層淺淺粉色,仿佛分走了晚霞的一部分色彩。 頸側(cè)隱隱透出的青色經(jīng)絡(luò)如同古籍經(jīng)卷上的經(jīng)文,以禁欲詮釋性感。 仔細看,還能看見喉結(jié)旁綴了一顆痣,小小的,淺褐色。 而這些零碎的畫面逐漸拼湊出一個完整的認(rèn)知。 她,好像,不小心,親到了,他的鎖骨。 意識到這一點后,馮問藍顧不上感嘆哥哥比她還純情,血液轟地逆流上她的臉頰。 她的臉皮這輩子沒這么薄過,漲紅著臉,一連后退了好幾步,拉開距離,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我發(fā)誓!” 雖然她希望和他拉小手親小嘴,但這種因為意外而產(chǎn)生的肢體接觸她連在電視劇里看見都嫌老套,現(xiàn)實里更是達咩。 道完歉,馮問藍緊張地等待他的回答。 然而孟斯禮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依然安靜地垂著眼。 投下的陰影覆在眼下,有種山雨欲來的況味,連帶著染透他脖頸的粉色也變了味,沒了害羞的色彩,更像是在克制在某種情緒。 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馮問藍察覺不對勁。 她趕緊收起自己那些不著邊際的想法,重新朝前邁了兩步,擔(dān)心道:“哥哥,你沒事吧?” 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卻被躲開了。 馮問藍一怔,關(guān)心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中。 孟斯禮眼睫輕掀,緩緩抬眸。 原本平和的眼底如同被攪亂的一池春水,深深淺淺的情緒在其中浮沉,不得安寧,連時間都好像放慢了流逝速度。 馮問藍呼吸微窒。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yīng)該說些什么,可嘴巴怎么也張不開。 孟斯禮沒讓她為難太久,只看了她這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 徒留馮問藍一人呆站在原地。 地上被拉長的影子是她唯一的陪伴。 樹葉縫隙間的夕陽還是剛才的那輪夕陽。 她這段好不容易才有所進展的早戀進度條也好像回到了原點。 好一會兒,馮問藍才回過神。 整理清楚剛才發(fā)生的狀況后,她一臉絕望。 絕望得像斷掉雙臂的人想抱頭痛哭卻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兒沒手抱頭一樣。 完蛋了完蛋了! 這下她真的被當(dāng)成死色狼臭流氓了! -*- 夢境結(jié)束在充滿戲劇性的一幕上。 第二天早上,馮問藍是被凍醒的。 睜開眼的時候,她還滿腦子都是孟斯禮轉(zhuǎn)身離開前的最后那一眼。 明明只是一個夢,可她就像是親身經(jīng)歷過一次似的,忘不了那種被盯得渾身血液凝固的感覺,如同大冬天被丟進滿是冰碴子的湖里。 馮問藍:“……” 等等。 都說夢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潛意識里的想法。 她該不會是被孟斯禮嫌棄肢體接觸嫌棄出了心理陰影了吧,要不然怎么會夢見這種完全可能在現(xiàn)實里上演劇情。 ……哦。 那也不對。 潛意識里的她應(yīng)該是想殺孟斯禮才對,不可能在夢里對他獻殷勤獻得連路過的狗都看不下去。 “……” 說起狗,馮問藍后知后覺,又被夢里那個戀愛腦氣到了。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在夢見程藍以后沒有哭著醒來,翻了個身調(diào)整心情。 視野里的光線卻忽然暗了一暗,好像有什么擋在了她的面前。 見狀,馮問藍眼珠一動,重新睜眼。 沒拉窗簾的臥室里光線昏暗。 平時早該起床的男人還躺在她的身邊。 衣服已經(jīng)換了一套,身上還有沐浴露的味道,大概是運動完回來又繼續(xù)睡。 不同于上次在車上的闔眼小憩,今天的孟斯禮是真正的睡美人。 馮問藍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睡著的樣子。 這一次她非常敬業(yè),第一反應(yīng)不是沉迷美色,而是和寫小說聯(lián)系起來,終于明白,為什么大部分小說總喜歡描寫女主角撞見男主睡覺的場景,并且都會毫無例外地感嘆一句:“睡著以后的他乖得好似誰都能欺負(fù),和平時的冷峻判若兩人?!?/br> 是真的判若兩人。 孟斯禮側(cè)躺著。 烏黑發(fā)絲搭在額前,淡化了眉眼間與生俱來的生人勿近的距離感,流暢的脖頸線條在喉結(jié)處微微起伏,如同春日的山丘。 只可惜,幾道抓痕破壞了這種美感。 抓痕唯一制造商:呃。 她強行無視心里的罪惡感,抬起兩只手,小貓撓人似的抓了把空氣,恨不得在他的脖子上再多補兩爪子上去。 她想,她和夢里的馮問藍唯一相通的一點大概就是她們都愛這張臉。 盡管她不是很想承認(rèn),可事實確實是這樣。 從大二暑假那年,第一次見到孟斯禮的時候,她就喜歡了。后來她答應(yīng)結(jié)婚,雖然不完全是沖著這張臉,但多少還是有點關(guān)系。 幸好這個狗男人性格不怎么樣,要不然她可能真的會喜歡上他,到時候還怎么當(dāng)一個沒有感情的替身呢。 一想到這兒,沒有感情的馮問藍沒忍住,很有感情地偷笑了兩聲。 不料這時睡美人忽然開口說話。 他似乎還沒怎么睡醒,嗓音不復(fù)一貫的清冷,沾染了一絲低啞,語氣有些懶懶的,緩緩道:“看來你昨晚在夢里給我好好上了一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