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予你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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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個時候,她塵封的記憶突然撕開一個缺口,回憶起許多童年舊事,好像她以前也是有哥哥的,那個名字叫江恒的哥哥,就對她很好。 她第一次認(rèn)真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別的同學(xué)家的哥哥一直在,而她的哥哥卻走散了呢? 羨慕的情緒讓她委屈了一晚上,終于想明白,她的哥哥與她年紀(jì)差的太多了,九歲的年齡差她如何也是追不上的,江恒哥哥終究與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想明白后,她也就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再也沒有哥哥這件事,江恒在她腦內(nèi)的記憶,大概算是短暫的存在了一下子,又再次消失。 年紀(jì)再大些時候,大家先后邁入青春期,漸漸情竇初開,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仿佛偷偷喜歡一個人,是一件非常流行的事情。 當(dāng)然學(xué)校一貫的治學(xué)理念總是打擊早戀的,各種明令禁止大家談戀愛??墒菍W(xué)生嘛,不就是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越是不讓人春心萌動,就越是叛逆。 她記得,剛上高一沒幾天,班里就私底下偷偷成了好幾對小情侶。 不止一次,她與好朋友吃完晚飯消食散步的時候,在學(xué)校的假山后面、綠蘿連廊、cao場器材室撞破過牽著手的小情侶。 而她也越發(fā)出挑,剛?cè)雽W(xué)沒多久,名頭就響貫整個高中,課間休息時,總有許許多多不同班級的,甚至是不同年級的男生,打著各種各樣的蹩腳由頭,只為來偷看她一眼。 她的課桌里,也總是被塞進數(shù)不清的表白信,甚至還有許多都沒有署名。 好友調(diào)侃她,后宮這么大,是不是很苦惱到底是選哪個好呢? 可她偏生一點感覺都沒有,一切在她心里,掀不起半分風(fēng)浪,她從未理解過他們所說的情竇初開、小鹿亂撞的感覺。 司程和傅嫻煙一貫開明,尤其是不止一次在她的書包里見過被偷偷塞進來的情書,可她卻渾然未知,更是全然沒有早戀的動向,他們倆反倒是覺得奇怪。 飯桌上吃飯時,還常常逗她,別擔(dān)心早戀,要是遇到喜歡的小男生,也不是不能談戀愛,只要不影響學(xué)習(xí),不傷害身體,他們都沒意見。 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有前車之鑒,好友羅憶云家的兒子江恒,可就是個反面例子。 早年間,江恒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傅嫻煙常常聽羅憶云說起有小姑娘跟兒子寫情書、送巧克力之類的,她都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說不定哪天這小子就真的牽著小姑娘回家了。 然而離譜的是,她這心理建設(shè),都快做了十年了,卻連個小姑娘的影子都沒看到。 他們家這兒子,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這么多年了,硬是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一門心思都撲在那什么航天器上,心心念念是他的外太空、銀河系。 吸取他們夫妻的教訓(xùn),眼看著自家閨女情書收到手軟,卻是半點沒有早戀的動向,傅嫻煙開始擔(dān)心,女兒不會也是個清心寡欲的性子,活脫脫性轉(zhuǎn)般唐僧可怎么辦。 然而他們的開明慫恿,在司妧這里,反而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更懷疑是不是這兩人在釣魚執(zhí)法,也還好她是真的沒有動心的對象,要不然說不定真的栽了。 再與江叔叔羅阿姨吃飯時,聽他們提起小時候的江恒哥哥,她開始有些好奇,但也僅此而已。 聽說他已經(jīng)成了頂級學(xué)府清河大學(xué)的教授了,他還那么年輕,就能夠有這樣的成就,司妧已經(jīng)到了慕強的年紀(jì),很自然的欽佩不已。 甚至是本著好奇的心思,她還難得主動地問過,江恒哥哥有沒有女朋友,準(zhǔn)備什么時候結(jié)婚之類的話。 但直到那個時候,她也無比確定自己對他沒有其他企圖,只是單純的慕強,以及好奇心。 猶記得羅阿姨那個時候拉著自己的手,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對她道:“唉,還結(jié)婚呢,這么多年了他連個女朋友的影子都沒有讓我看著,你這哥哥研究航天器都入魔了,根本沒有心思談戀愛?!?/br> 摸著手里軟嫩的小手,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話一轉(zhuǎn),“之前你小時候,我還說——” 江巖山及時打斷了她的話,“憶云,妧妧還是個小孩子,你跟她說這些做什么?” 羅憶云訕訕地笑了,也知道如今再說當(dāng)初拐回去當(dāng)個小媳婦的玩笑話不合適了。 她沒有將想說的話說完,但司妧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她也奇怪,她當(dāng)真在小時候的時候,大人們常說這種玩笑話給她聽,嚇得她連離家出走的心思都動過,可等她真正長大了,大人們卻又說她還是個小孩子,聽不得這些玩笑話。 真好笑,大人的世界,總是奇奇怪怪,她總是不懂。 那次聚餐回家,她卻很罕見的失眠了。大約是睡不著的時候,人總是會胡思亂想,她腦子里竟冒出個荒唐的念頭。 若是現(xiàn)在,爸爸mama和江叔叔羅阿姨真的要她和江恒結(jié)婚,她會怎么辦? 這是她真正明白結(jié)婚是什么意思以來,腦子里第一次冒出這個念頭來。 如果是真的,她會同意嗎? 司妧想了很久,答案卻是她也不知道。不過她確信的是,她與江恒早已是兩個世界,連交集都少,這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第二日,她如常去上學(xué),也沒再繼續(xù)失眠,那晚的念頭仿佛只是因為失眠的一個小小插曲,再無多余的含義。 如果忽略掉她逐漸增多的莫名其妙地做些小時候的夢,夢見小時候的人,她還是那個心靜如水,一心向?qū)W的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人生最大的煩惱是如何才能考入自己心儀的大學(xué)。 只是可惜,夢境她無法控制,讓她被迫念舊了些。 高一一年白駒過隙,她的高中生涯三分之一就沒有了。 暑假在家的某一天,mama突然跟她說鑒于她的期末考試成績并未有達(dá)到預(yù)期,想要她暑假補補課。她完全沒有意見,本來她現(xiàn)在的年紀(jì),唯一的正事就是學(xué)習(xí)。 然而出乎她想象的是,補課家教安排,卻是由羅阿姨來,而補課的老師,竟是江恒。 這是自她與江恒漸行漸遠(yuǎn)以后,再次同他產(chǎn)生了交集。 得知這個消息的那一刻,司妧覺得自己的心情還算平靜,只是當(dāng)夜再次陷入了有江恒存在的夢境。 然而多年未見,江恒的輪廓其實在她的記憶里早已模糊,她已然拼不起來那張臉的細(xì)節(jié)來,只是源源不斷地回憶起他曾經(jīng)照顧自己的場景,想起自己曾經(jīng)很羨慕那個有個鄰家哥哥幫忙輔導(dǎo)作業(yè)的同學(xué)。 她其實也有的,只是曾經(jīng)弄丟了,不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好像又有了。 第二天,mama帶她去羅阿姨家里,去見暌違多年的江恒哥哥。 一路上綠蔭蔥蔥,車子快速地穿過長長的梧桐樹群,惱人的蟬鳴卻一路追隨,夏天的天氣真的好熱啊,熱的她心煩意亂,躁動難安,舌尖發(fā)干。 進了屋,羅阿姨如往日一般,迎上來牽著自己的手,引她進屋。 那時候的江恒就背對著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挺闊的肩頭將深色t恤撐起,微微曬黑的脖頸卻莫名戳中她的心房,莫名有種心跳漏拍的錯覺。 恍惚中她聽見羅阿姨喚他回頭。 隔著經(jīng)年的時光,以及夢境里越發(fā)模糊的剪影,司妧終于再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窗外蟬鳴甚囂塵上,她耳畔噪底拉滿,再也聽不清羅阿姨在說什么,腦內(nèi)劃過一片白,像是煙花炸開般混亂。 好像九歲的年齡差也算不上是天塹溝壑,他也沒有同自己身邊的男孩子有多大的區(qū)別,仍舊是滿身的少年氣,恣意隨性。 這便是動心的感覺嗎? 應(yīng)該是吧。 自此之后,她再也沒辦法心平氣和地想起江恒,哪怕只是聽別人說起江恒的名字,她的心跳都會不受控制的加速。 她再也不是那個心如止水,不知情為何物的無欲無求的人了。 至于喜歡,這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不過是日積月累的情意在某一刻達(dá)到了巔峰。但意識到自己喜歡的情緒,卻從來都是一個眼神就能清醒的事。 從這一晚開始,在她的回憶的夢境里,江恒的臉終于具象化,每一處的細(xì)節(jié),都清清楚楚。 他濃密的眉毛,鴉羽般的雙睫,挺立的鼻梁,瘦削的下頜骨,每一處,都很清楚地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境里。 她毫無疑問地,無可救藥地跌入了江恒的夢境里,再也不得解脫。 梁嘉佑若問她到底喜歡江恒什么? 她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 也許是年幼時習(xí)慣江恒無微不至地照顧她,青春期時崇拜江恒的意氣風(fēng)發(fā),揮斥方遒,春心萌動時喜歡江恒堅韌的臉龐,至此之后的經(jīng)年歲月里沉淪在江恒與她這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 他是自己從出生第一眼就選定的人啊。 她喜歡江恒對她的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偏寵,喜歡江恒在她身上的所有的特例,喜歡對未知的世界永遠(yuǎn)保持熱忱的江恒,喜歡江恒喜歡的一切。 車子開到火鍋店樓下停下,司妧笑著看向梁嘉佑,一雙眼亮晶晶的,“什么都喜歡,他變成怎么樣我都喜歡。因為他在我這里是獨一無二的的,不可替代?!?/br> 梁嘉佑拉了手剎,胡亂抹了把臉,輕嘖了聲,“得,嘴欠的人就得吃一嘴狗糧。” 兩人相視一笑,司妧推門下車,緊隨著他的腳步往火鍋店的方向去,她恍惚間有一瞬奇怪的感覺,轉(zhuǎn)頭看了下又好像沒有什么,剛剛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像是突然消失了。 她加快了腳步,追上梁嘉佑的步伐,進了電梯間。 第59章 制造驚喜 同傅炎他們的聚餐結(jié)束后, 小萬和佳佳剛好取完快遞送上樓,再一起來開車接司妧回去。 同大家告別后, 司妧上了車就一直微闔著眼。江恒不在, 不準(zhǔn)她放肆喝酒,她很聽話地收斂了許多,但這會兒還是不免有些頭暈。 佳佳給她拿了片蒸汽眼罩, 讓她帶上小憩一會兒。 小萬開著車子剛駛出地庫, 還沒來得及完全右轉(zhuǎn)出去,就被另一輛黑色商務(wù)車迎面攔住,小萬緊急剎停,好在車速很慢, 司妧坐在后座上也沒有因為慣性而失控向前傾。 她拉下眼罩,雙手撐著兩側(cè)的扶手調(diào)整了下坐姿,抬頭正想要說點什么,就見到前面攔住他們的車子駕駛位打開, 有人低著頭, 帶著口罩帽子往她這邊過來。 這身裝扮,不是梁嘉佑還能是誰。 剛剛才道過別, 這還沒幾分鐘就突如其來地過來別她的車,司妧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情況,將車窗降下, 探頭出去,聲音淡淡的, 沒有什么情緒起伏, “出什么事了?” “這個是你的吧?”梁嘉佑晃晃悠悠幾步走到她面前, 手背搭在她車窗的下沿, 攤開手心, 一條鉆石手鏈露出來,“我才剛開出去沒多遠(yuǎn),就看到這手鏈掉在副駕駛前面的那塊空地,我想著我可沒有買過這種女生飾品,肯定是你的?!?/br> 蒸汽眼罩讓她眼神還有些飄忽,司妧眨了眨眼睛,定睛仔細(xì)瞧了瞧。躺在梁嘉佑手心里的,正是她生日時江恒送她的生日禮物。 真后怕,掉了一晚上了,她居然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 “對!是我的沒錯!”司妧難得的情緒外放,掩不住激動的心情,半個身子都探出車窗外,抬手義氣地拍了拍梁嘉佑的肩頭,“太感謝了,這可是我老公送我的生日禮物,要是找不到了我得難過死?!?/br> 手鏈?zhǔn)Ф鴱?fù)得,她有些興奮,下手也沒個輕重,梁嘉佑被她拍得有些慣性向后退了步才穩(wěn)住重心。他將手鏈塞她手里,懶懶來了句,“呦,瞧瞧,這么貴重的東西,怎么說都得請我吃一頓好的吧?!?/br> “倒是——可以考慮。”司妧手指摩挲著手鏈,知他貧嘴,也好心情地同他來上幾招。 “就這,還要考慮?”梁嘉佑笑著嗤她一句,“大小姐,我可是已經(jīng)開出二里地了,還特地掉回頭給你送過來,你怎么能一副一毛不拔的架勢呢?” 司妧抿唇,低頭想將手鏈重新扣上,簡單檢查了一下,應(yīng)該是手鏈的卡扣處松了,回頭得去店里做一下保養(yǎng)。 她不敢再貿(mào)然帶到手上,萬一再弄丟了。 終于有精力應(yīng)付梁嘉佑的貧嘴,她抬頭,狡黠地笑了聲,漫不經(jīng)心對他道:“我是這種人嘛,絕對不可能啊?!?/br> “你等著,回頭我老公出差回來了,我讓他親自給你設(shè)計個載人器件,拉著你到外太空來一場絕無僅有的滿漢全席,你覺得怎么樣?這絕對有誠意了吧?” “得,那我可吃不消,人航天員都是日積月累訓(xùn)練好多年才勉強上天走兩步,我這身體素質(zhì),怕是沒機會活到上太空那天了?!绷杭斡渔倚α寺?,“突然一想我好像也沒做什么了。不貧了,回頭再約。” 司妧笑著目送他人走,將手鏈拿紙巾抱起來,小心翼翼地裝到包包里面,“佳佳,回頭找個時間,去店里修一下手鏈?!?/br> 佳佳應(yīng)了聲,“我記一下。” 車子往家開的路上,司妧又重新躺回座位,罩著蒸汽眼罩,閉目養(yǎng)神。 “對了妧妧還沒跟你說,江老師的快遞,我們已經(jīng)拿上樓了?!?/br> 佳佳低頭翻手機相冊,找到傍晚拍的照片遞給司妧看,“這么大個紙盒子,搬著還挺重。好好奇呀,也不知道江老師神秘兮兮地從大西北寄的什么來,我和小萬也沒敢拆?!?/br> 小萬在前頭也插了句嘴,“不會是什么涉密的東西,偷偷轉(zhuǎn)到你這里的吧哈哈哈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