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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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鄭萍也不知道自家兒子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好哥們兒”,和他的meimei,會是這樣的生物。 那是九年前的夏季。 有一天,大學(xué)剛剛畢業(yè),在家里游手好閑了近一個月的馮端,突然找到她和老馮,說他的好哥們兒方周會帶meimei到家里來玩。 當時鄭萍正在休假,想著既然兒子的朋友來家里做客,她和老馮就多準備幾道菜待客,于是讓馮端問方周和他的meimei喜歡吃什么菜,有沒有什么忌口。 結(jié)果馮端結(jié)結(jié)巴巴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說出來,方周想托他問一下,能不能把meimei帶過來,請她幫忙看一看。 方周的meimei似乎生了病,那時候正值流感盛行,各個醫(yī)院一號難求,他沒法掛上號,急得都快上火了。 鄭萍沒有什么不愿意的。當年自家的傻兒子就是在方周這個學(xué)神的帶領(lǐng)下漸漸提高成績,最后考上醫(yī)科大,沖著這個因由,她也不會把人家拒之門外。 那天上午,鄭萍和丈夫馮建軍、女兒馮婳在廚房里忙活,一個抬頭的功夫,突然就看見一個陌生的女娃娃站在一旁,大大的雙眼出神地看著他們?nèi)嗝?、甩面?/br> 她的個子只比料理臺高出一點點,要不是馮婳拿走揉面的大盆,他們估計都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小人兒。 “呀!你是誰家的小朋友!”馮婳驚奇地叫了起來,伸著脖子看外面大廳,試圖搞清楚這個從沒見過的女孩兒從何而來。 “啊,在這里呢?!瘪T端很快帶著一個略有些靦腆的男生找過來了。 “叔叔阿姨好,婳姐好?!蹦猩蛩麄凕c頭問好,然后把仰著頭看他們忙活的小女孩抱過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對不起,我meimei給你們添麻煩了?!?/br> 于是,他們立刻知道這個女孩的身份了。 大概因為不是出自同一個父親,這對兄妹的長相并不相似,但出色程度卻是相當?shù)摹?/br> 更早以前,馮端把方周帶來家里玩的時候,他們一家就曾感嘆過這個男孩子得天獨厚的長相。 作為行醫(yī)多年的兒科醫(yī)生,鄭萍見過無數(shù)小孩兒,但其中并沒有哪一個能及得上藍悅真好看。 她白白凈凈,五官極其精致,因為還未褪去嬰兒肥,在精致之外還有幾分嬌憨,加上人又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更是顯得惹人疼愛。 馮婳甚至產(chǎn)生了自己家的皮猴子和方周的meimei不是同一物種的懷疑。 鄭萍揪了一小團面給她玩,她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來很高興。方周教著她說“謝謝阿姨”,她張了張嘴,只露出一個傻笑。 當時鄭萍以為,藍悅真之所以不說話,是失去父母的打擊過大所致。 小孩子的心理其實非常復(fù)雜,也非常脆弱。有很多在大人們看來無關(guān)緊要的事,可能會對他們產(chǎn)生不可估量的影響,更不用說失去雙親,這種連成年人都難以承受的巨大打擊。 鄭萍洗了手,讓馮端把這對兄妹領(lǐng)到書房去。 對于走同學(xué)的關(guān)系給meimei看病這件事,方周看起來很不好意思。和自家大大咧咧的兒子相比,他是個很有分寸的孩子,但他同時也是個疼愛meimei的哥哥,從他抱著meimei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等著她過去的樣子就能看得出來。 可能覺得meimei會搗蛋,方周強硬地抓住了她的雙手,口中卻哄著:“悅真乖乖的,今晚回去給你買小花花哦。” 鄭萍在兄妹倆對面坐下,把脈枕拿出來:“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啦?” “阿姨,她叫藍悅真,今年……” “哎,你讓她自己說嘛?!编嵠即驍嗨脑挘瑢π∨⑿α诵?。 小女孩看了看她,又仰頭看了看哥哥,小嘴微微張著,卻沒有發(fā)出哪怕一個音節(jié)。 方周的臉有點泛紅,他抿了抿嘴唇,尷尬地替meimei回答:“今年七歲……” 因為不知道鄭萍能不能接受非患者本人給出的回答,他顯得有點氣虛,聲音都放低了。 鄭萍只是想用問話來試探這女孩兒的反應(yīng),好從中判斷她的喉部、舌頭,甚至是語言系統(tǒng)、邏輯思維是否有異常。既然她不說話,鄭萍只得略過這一步,把問話的對象從患者本人改為方周這個“代言人”。 “七歲的話,這個身高……” 方周連忙把meimei放下來,讓她站著。 女孩兒好像不明白哥哥為什么突然不抱自己了,但她不哭也不鬧,只是仰頭看著哥哥眨了眨眼,又很快被窗外嘩嘩作響的小樹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身高不達標啊?!编嵠及阉龔念^到腳打量了一遍,“她的……之前是怎么照顧她的?” “呃……”方周看起來有些為難,“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們一直都很疼她的!” 鄭萍從他的解釋中讀出了小女孩并沒有被父母虐待的意思。 這不用說,用眼睛就能看得出來,像這樣白白凈凈,還有些rou乎乎的小孩兒,一看就是被家人照顧得很好。她的小胖手上戴著一個做工精致的小銀鐲,上面刻著吉祥的紋樣,還有“平安”兩字,由此可見家人對她的重視。 “那么,是哪里不舒服?” “就是,最近到了晚上總是發(fā)燒,還會做噩夢,有時候身上還長紅點……”方周抱起meimei,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把她的小手放到了脈枕上。 “嗯?!编嵠家贿吔o她摸脈,一邊點頭,“家里有大人嗎?” “有的,大姑從老家過來了……晚上我和大姑一起看著的?!?/br> “嗯,家里有沒有備退燒貼和常用藥?” 方周點頭,一連背了幾種兒童常用藥。 其實說到底,問題的根源很大可能就是這個小孩無法接受父母的離世。 她的身體并沒有什么大問題。 可這也是最無解的問題。 這種私底下的看診,也只能看看而已,開藥就是違規(guī)了,況且她家里也沒藥可開。鄭萍交代他去掛兒童醫(yī)院后天的專家號,到時她接診,會開單子讓他帶meimei做詳細的全身檢查,也好排除一些可能存在的問題。 這場看診的最后,結(jié)束于外孫馮稷的闖入。 “皮猴子”湊到女孩兒跟前,認認真真地看了又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戳向她白白嫩嫩的小臉蛋。 “呀!是真的!”馮稷驚叫一聲,往后跳了一步,指著女孩叫道,“媽,你快來看,洋娃娃成精啦!” 鄭萍和聞聲趕來的馮婳:“……” 那天,成精的“洋娃娃”在他們家吃了兩個大包子,一大碗面,——完全是成人的食量。 在那之后,方周時不時會帶上meimei到他們家來作客。 也是那次在兒童醫(yī)院看診的當天,軍方的人就找上鄭萍,從她手中拿走了藍悅真的部分檢查結(jié)果。 往后,藍悅真在明城定居下來,她每一年參加學(xué)校組織的體檢,都是由鄭萍負責全部項目的檢查。 藍悅真的血液樣本,從不經(jīng)過醫(yī)院,每一次都是由軍方的人直接取走。 如果說前面的幾年,鄭萍一直沒有弄明白為什么這個女孩如此特殊,竟然獲得國家層面的關(guān)注,也不被允許探究這件事。 那么現(xiàn)在,鄭萍總算是知道了。 藍悅真有尾巴。 她的骨骼數(shù)量、形態(tài)也和一般人不大一樣。 她的體質(zhì)十分特殊,即便受了很重的傷,也會以人類難以企及的速度自愈。 還有,她本來就不是靠聲音和語言與人溝通的生物。 她那些神秘的同類們,幼年期只會發(fā)出一些小貓般的叫聲,而成年個體則是類似氣音的嘶聲。 當然,它們更多用一種心靈感應(yīng)似的神秘方式來進行溝通。 總而言之,她并非人類。 meimei的語言很匱乏就是這個原因……她以前跟爸爸mama生活的時候就是不講話的。mama還好,被人類養(yǎng)大,是會講話的,她偶爾會在家里自言自語或是哼歌,爸爸就完全不講話(但是能聽懂)。為了哥哥,mama教會了meimei怎么說話,但只教會了一點點…… 遲點抓蟲 補一下之前的漏更( ̄◇ ̄;) 謝謝大家的支持~我的珠珠滿一星啦!謝謝各位新老顧客(劃掉)讀者的支持~繼續(xù)往第二顆星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