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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在笑,是偷偷的笑。 時光盡頭他們都在笑,是朝著對方發(fā)自內心的笑。 機場內有許多接機的粉絲,俞添兩手空空被祁北趕下車了,祁北打開后備箱端起神秘的兩大箱。取完東西祁北沒有馬上抬起腳步走,看得有些呆愣的俞添看見祁北的手臂浮在空中,他手想也沒想就搭在了上面,兩人穿越了人海辦理登機。 候機時刻,他們沒有選擇進入VIP休息廳,而是給粉絲福利。祁北像是天生的鏡頭感強的人,能在每個咔嚓的瞬間看向鏡頭,還會挑剔著說:“欸欸欸,你,就是你,你那個角度肯定很丑,換個角度。把我和俞哥拍得帥一點,氣死白白和小李子?!?/br> 粉絲好奇箱子里面藏著什么,祁北輕笑沒有回應,反而扭頭看了俞添一眼問:“哥哥覺得是什么?” 俞添冷漠抿嘴,半響硬生生說:“不、知、道?!?/br> 相處不過十幾分鐘廣播響來了登機消息,祁北一站起來粉絲們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走遠后用著玩笑的口氣道:“你沒打開過?” 俞添還真的沒有因為好奇打開,做人要有原則,不是自己的東西還是少動。 進入機艙,俞添跟隨著祁北找到了位置,兩大箱子輕松放在上端,他的心情復雜又興奮,高亢的心很精神。因為怕俞添冷,祁北脫了外套給俞添蓋上,在外套里又再一次十指相扣,偷偷的偷腥,偷偷的升起甜甜的笑,甜甜是甜甜的,甜甜的笑也來自甜甜。 光線暗下,飛機開始在軌道里滑行,祁北眸中一頓,伸了頭與俞添貼在窗上,幾秒后祁北呼吸灑在俞添的臉上,嘴唇交疊互遞情感,壓倒性的吻直入內心,害怕別人察覺,這個吻極為小聲,極為小心翼翼。 飛機收起了輪子,起飛了。 黑云將一切這得嚴嚴實實,俞添輕靠在祁北的肩上,想起了第一次踏上飛機來到重慶就沒回過北京,幾年了,他也記不清了,他好像把重慶當成他的祖籍了。人間聚散,還好有你,謝謝你那么堅定的喜歡我,謝謝你只能選擇我。 當窗口看見底下萬家燈火的那刻,俞添心跳一滯,滿腔熱淚,他以為他已經(jīng)對北京沒什么感情了,但他自始至終從小都長在北京啊。 “祁北,我喜歡你。” 飛機下降的噪音有些大,俞添趁著這時候悄悄表白,祁北似乎聽不太清楚回了個鼻音‘嗯?’,“哥哥你敢不敢看著我眼睛說?” 俞添眸中微微變化,黑白分明的瞳孔在盯著他的那一刻失了神,他不想錯過俞添的任何一切,慢慢俞添的嘴巴一張一合,他聽見俞添在說喜歡他,他聽見俞添喊了個他沒聽過的稱呼,他本能的想吻上薄唇,機艙的燈亮了,祁北灰溜溜的閉上了眼睛。 “我喜歡你,我的摯愛,我的祁弟弟?!?/br> 他回北京城了,回到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里了,機場早和幾年前有著巨大的改變。他以前認為自己很抗拒回來,但他不是抗拒,也沒有失望和憤怒,最多只是不想而已。 下了飛機,夏季楊前來接他們,看著開上車的夏季楊很讓祁二少很嫉妒羨慕,他計劃著得什么時候去考駕照,思來想去電競比賽根本壓得他沒有時間去學,去考。他知道俞添有駕照,只不過沒車,他猜想那么久沒開車了肯定生疏了吧。 他們來到夏季楊租的房子里,一個人居住的痕跡太明顯,有些地方已經(jīng)落灰了,俞添潔癖癥泛起,戴上了手套在凌晨中做起了家務,論祁北怎么勸說都不肯先睡,理由只有一個:“那么臟,你睡得著?” 其實落灰的地方的客廳,和房間沒有什么關系。至少祁北是想這樣回答的,但看到俞添下定決心的眼神還是嘆了口氣:“我?guī)湍惆??!?/br> 夏季楊目瞪口呆,驚出了結巴:“祁、祁、祁北!家務不會做了你吧?” “呸!你家務不會把你做了吧?” “去去去!祁北,你不會想做家務吧?” 夏季楊說了第三遍才把話說清楚,他發(fā)現(xiàn)勤勞的俞添已經(jīng)開始打掃了,他的好兄弟也長大了會幫忙做家務了,他流下了老父親心酸的眼淚。他沒等祁北說他說話不利索就拿起一塊桌布,也加入了久違的大掃除。 這一回,他們在凌晨中歡顏笑語干勁十足,祁北突然冒出了一個詭異的想法,一家三口好溫馨。 祁北說:“兒啊,你多干點,別讓你爹我辛苦?!?/br> “......”夏季楊咬咬牙:“你爺爺我為這個家辛苦勞累,你倒是有這個福氣享受!” 俞添轉過身,眸色漸冷,沒有語氣輔助,淡淡道:“不干完,不能睡覺。” “......”祁北第一次覺得俞添有些可怕,不怕俞添家暴他,最怕俞添說干凈。他諂笑說:“親愛的,愛干凈的男生我最喜歡了。以后咱家的衛(wèi)生就有著落了,為夫很是欣慰啊?!?/br> “閉嘴,鏡子我剛擦過的,別留手印。”俞添說:“還有你,過來抬起椅子,里面肯定積灰了?!?/br> 這怕是高度潔癖了吧。夏季楊默默的任勞任怨,對于這個嫂子可比程湛可怕多了,至少他家小湛湛不會強迫他打掃衛(wèi)生,他家小湛湛簡直是天使! 熹微破曉,屋里暖意升起,窗口干凈得反光,客廳到廚房一塵不染,像未居住過的家一樣,新房是樣本房。 三人在清晨才能入睡,俞添有些認床翻來覆去后在溫柔的懷中蹭了蹭,小貓般的發(fā)梢無心撓了撓祁北的喉結,躲在懷抱里的他這才有了困意。祁北被撓的心間難以忍受,啞音說:“乖,別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