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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晏輕南問。 沈景遠搖搖頭。 回了石涯邊晏輕南才開始約人,沈景遠就坐在咖啡廳那邊的小桌子旁聽他打電話。 晏輕南全程重慶話,沈景遠能聽懂個七七八八。 到了兩個人之后晏輕南說可以開始了,沈景遠愣了下,拉住他,問:“你不帶著我打嗎?” “你學(xué)會了?!标梯p南很篤定地說。 沈景遠笑,問他你怎么知道。 晏輕南看了眼正在收拾牌桌的人,說:“我喂你?!?/br> 沈景遠登時臉就紅了。 他初學(xué)麻將,根本不懂什么叫喂牌,實際上他只覺得晏輕南這句話莫名其妙的,但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其實不怪沈景遠遇到晏輕南之后就總是喜歡腦補一些讓自己下不來臺的事情,實在是沈景遠從前沒被這么對待過。 沈景遠的感情經(jīng)歷很干凈,以前也就認認真真看上過關(guān)煊,所以才自己去追了。他追人又沒什么花招,很真誠,無非就是送禮物,給予關(guān)心,總是帶關(guān)煊去吃飯,甚至連最后在一起,都是關(guān)煊自己問的。 “沈哥,你是不是喜歡我?” 那時關(guān)煊多單純一個小孩子,沈景遠怎么會騙他,對他玩什么欲擒故縱的花招,直接就坦白說是,問他要不要在一起。 于是一切都順理成章。 后來年紀越大,親密的話越說不出口,沈景遠覺得這是心里過不去的坎兒。 可是自從到了重慶之后,沈景遠的想法又改變了不少。 比如現(xiàn)在,他正在被晏輕南叫來打牌的兩個阿姨,一人一只手臂地抱著。 “哦喲乖乖,從過②長得弄乖,人又高,基因好得很哈。”一個阿姨手指點著,和另一個阿姨說。 “那是真的,有對象沒得?打算找一個不?哎呀年輕人不要害羞撒,”那阿姨拍拍他的手臂,“阿姨這兒好多漂亮妹兒,實在要不得你想找個弟娃兒也得行啊,你跟阿姨說嘛,阿姨給你解決了哈?!?/br> 倒是完全沒想到阿姨的接受程度這么高,沈景遠干笑著,求助地看向晏輕南,偏偏他在柜臺后不緊不慢地倒著茶。 “阿姨,我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想法?!鄙蚓斑h拒絕道。 “牙刷兒③,你條件弄好咋個不談?談一個,阿姨今天給你放炮?!?/br> 好一會兒晏輕南才終于把茶倒好了,握著沈景遠虛握的拳頭將人牽出來,久久不放,另一只手又攬著他的肩膀,給沈景遠介紹人。 現(xiàn)在的阿姨都挺時髦,一個穿著玫紅色的大襖子,羊毛卷短發(fā),晏輕南說這是陳阿姨,另一個是深紫色貂毛大衣,腳下蹬了雙皮靴,晏輕南說這是張阿姨。 沈景遠跟著他乖乖地喊,喊完了,那倆阿姨又把晏輕南拉遠了,三個人湊在一起說什么沈景遠聽不見的話。沈景遠只知道晏輕南反正笑得很開心,等晏輕南走過來,他才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問:“你們剛剛說什么?” 晏輕南喝了口茶,眉眼都帶著笑意,望著他,說:“阿姨問我你是不是我媳婦兒?!?/br> 作者有話要說: ①南哥唱的那句來自【成都集團2020cypher】,音源在網(wǎng)抑云 ②從過:怎么會 ③牙刷兒:感嘆詞,就類似于啊呀 南哥忍不了多久 第14章 腰側(cè),鼻尖 沈景遠不和晏輕南說了,反正也半信半疑的,怎么看怎么覺得不靠譜。 他扭頭不理人,砌自己的牌。 一開始打麻將阿姨們就認真起來了,反應(yīng)比年輕人都快,沈景遠還沒看清楚,兩個阿姨就出完牌了。 總不好讓別人一直等,沈景遠這天也被迫打得很快。說起來打麻將應(yīng)該是娛樂,沈景遠卻覺得比玩什么都累,精神無比集中。 但總得說來沈景遠覺得自己今天運氣不錯,每一局叫牌都叫得很早,晏輕南打出來的總是他想要的那張,回回胡在他手上。沈景遠胡的最大的一把牌是海底撈,當時場上只有陳阿姨胡牌走了,三個人一直在摸牌。 最后的那張是沈景遠摸的,摸起來剛好胡牌,晏輕南和他解釋這就叫海底撈,要翻八倍來算錢。 他們打麻將的時候慢慢在旁邊泡茶,四角的桌子,放了兩張小茶桌,沈景遠和晏輕南一起用一張。 剛剛倒出來的茶水很燙,連杯子都碰不得,起初沈景遠很想喝,后來打得太投入都忘干凈了,等他再想起要喝水,慢慢才剛在他的杯子里重新倒過一輪。 那水熱得仙氣飄飄,沈景遠不敢喝,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 晏輕南看到了,問他:“喝我的行嗎?之前慢慢來的時候我讓她不用加水,現(xiàn)在是涼好的。我就喝了一口?!?/br> 桌上阿姨喊五條,晏輕南回頭去叫了聲:“杠。” 沈景遠是走了牌的,但他不想耽誤晏輕南打牌。 桌上這兩位阿姨都是老手了,一摸牌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好幾次沈景遠要走清一色都被她們看出來,把牌留在手里頭。沈景遠也是多打了幾輪才看出一點門道。 他自己拿了晏輕南的水杯,小聲說了句謝謝南哥,喝了又放回去。 輪到晏輕南摸牌,起來就是一張六條,晏輕南把六條朝上放了,說:“杠上花?!?/br> 阿姨們哎呀呀地說遭得甩①,晏輕南卻偏過頭來,低眸同沈景遠講:“謝謝小遠,你喝完水我運氣都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