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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澤,我不想這樣的,是你逼我的。”袁睿道。 晏澤無聲地勾唇,笑意涼?。骸澳氵@樣說,我都要以為我們真的有什么了。” “晏澤,你想出道幫你家里還債對吧?”袁睿道。 晏澤沉眉,聲音比剛才還要冷:“你想說什么?” 袁睿笑了下:“沒什么,只是擔(dān)心叔叔阿姨的身體。晏澤,陸行幫不了你的,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你要是想談,那我們就見面聊?!?/br>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晏澤抓著手機在陽臺站了許久。 網(wǎng)上那些辱罵,他確實早在加入銳星的時候就做好了準(zhǔn)備,雖然覺得難受,但陌生人的攻擊不足以讓他低沉和心寒,此時此刻真正讓他覺得荒誕和難以接受的是袁睿。 即便在上海那次極不愉快的見面后,晏澤也從沒想到過袁睿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他們畢竟相識這么多年,高中的朝夕相處,籃球場、校園外的梧桐道、午飯時候食堂排隊,高一高二的前后座,過往那些被陽光和青春浸潤的回憶如夢如風(fēng)地席卷他的大腦,他恍惚地想,他們曾經(jīng)是好朋友啊,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他攥著手機的手因為過于用力而泛白,他不得不理智而心痛地告訴自己,他和袁睿成了敵人。 陸行靜靜在臥室等待,見晏澤打完電話后就一直站在陽臺,終于忍不住走了過去。 他敲了敲陽臺被帶上但沒有落鎖的玻璃門,晏澤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看他。琥珀色的鳳眼像被霧包圍,陸行看著不由心臟緊了下,他打開玻璃門,走到他跟前,用力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呢喃:“哥哥,我在你身邊,一直在,永遠在?!?/br> 陸行身上溫暖的體溫和干燥的木香讓晏澤覺得冰涼的四肢還是逐漸回暖,他伸手回抱住陸行,修長的指節(jié)用力抓住陸行后背的的衣服。 他像只鴕鳥一樣,把腦袋埋進陸行的頸項,久久地貪婪地感受著陸行的體溫和心臟跳動。 陸行也沒說話,就這樣靜靜抱著他,寬大的手掌貼在他后背,輕緩地,一下一下地,從上往下小幅度地安撫他。 兩人就這樣站了許久,晏澤才抬起頭,眼中那些迷蒙的霧氣已經(jīng)被驅(qū)散,取而代之的是如往常一樣澄澈的眼眸。 “我沒事,別擔(dān)心?!标虧陕冻鲆粋€苦澀的笑,“阿行,是袁睿做的,他想和我見面談?!?/br> “不要去?!标懶行睦锷霾恢暮ε拢琶Φ?。 晏澤摸了摸陸行的臉,對他一笑:“我想和他聊聊。” 就算袁睿不說見面聊,晏澤覺得自己可能也會去找他,不為了撤熱搜,就只是單純地想見面聊一下。 畢竟這一切太荒誕了,荒誕到他不親自確認,都覺得難以接受。 陸行抓住他的手:“我陪你一起去?!?/br> 晏澤本想拒絕,他覺得這種事情自己處理就好,沒必要再帶上一個人,顯得像自己還特意找了個幫手一樣。 但陸行的話讓他硬是把拒絕咽了回去,陸行道:“哥哥,我怕,我怕你出事?!?/br> 陸行的聲音在顫抖,晏澤微愣,回握住陸行的手,點了點頭。 此時四點剛過,晨光顯現(xiàn)了一點點,陸行親了親他額頭道,“哥哥,等天色亮了再去好不好?先再休息一會?!?/br> 晏澤伸手摸了摸陸行的下眼皮,有些心疼地笑了下:“你是不是都沒睡,陪我一起睡一會吧?!?/br> “好?!?/br> 兩人回了臥室,陸行關(guān)了燈,兩人相擁而眠,晏澤感受著陸行的體溫,往他懷里又貼近了幾分。黑暗中,他感受到陸行在他發(fā)間落下一個吻。 輕柔而小心。 他覺得這個吻像一對巨大羽翼,溫柔地包裹住了他,給他筑起一個最舒適最安全的巢xue。 他在這個巢xue里很快就睡著了,陸行感受到他逐漸放松舒緩的身體和綿長的呼吸,稍稍松了口氣。晏澤抱他抱得緊,他不敢動,怕自己一起身晏澤就醒了,于是也合眼睡了。 身處網(wǎng)絡(luò)輿論中心的兩個人安然入睡,仿佛網(wǎng)上不斷攀升的話題數(shù)、不斷爆炸的熱搜和他們無關(guān)。 直至屋外天光明亮,兩人才醒,晏澤醒來時,睜開眼先看到的就是陸行的臉。 濃黑的睫毛,緊抿的薄唇,微微蹙著的眉心,晏澤無聲笑了下,笑意溫柔而寵溺,他伸出食指輕輕碰了碰陸行蹙著的眉心,似想要把那一小塊肌膚撫摸平整。 陸行睡的輕,馬上就醒了,烏黑的眼睛望著晏澤。 晏澤仿佛沒事人一般對他一笑,柔軟的唇貼上他眉心親了一下,然后道:“睡覺還皺著眉,丑死了,你變丑了我就不要你了,知道嗎?不準(zhǔn)皺眉了?!?/br> 陸行揉了揉自己眉心,然后用腦袋蹭著晏澤:“哥哥,不能不要我,我會一直很好看的?!?/br> 晏澤輕笑,推開他亂拱的腦袋:“騙人,老了就不好看了?!?/br> “不會的,我老了也好看的?!标懶杏仲N過去拱他。 “你頭發(fā)好硬,別蹭我,癢死了。”晏澤笑著拿指尖抵著他額頭,陸行乖巧順著他指尖那一點力道抬頭,小狗一般望著他。 晏澤摸摸他腦袋:“小狗,起床吧,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br> “好?!标懶杏钟H了他額頭一下,然后和他一起迅速起來了。 陸行在廚房做早飯,晏澤打了電話給節(jié)目組和李煦書,簡單溝通交換了下目前已有的信息,便掛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