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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附近不是沒有攝像頭的么,而且這家醫(yī)療室連光腦信號都能屏蔽,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警察迅速制服陶凌,同時讓人四處搜尋, 但本就十幾平的手術室完全藏不住人,幾下搜尋都無果,外面的警察也搖搖頭。 聞時野看著被銬在地上的陶凌, 不喜之意溢于言表, 他都快急瘋了, 本就腫脹著的心像被火星引燃著。 Alpha揪著陶凌的領口,黝黑如墨的瞳孔里此刻甚至燃燒著烈火:“舒望在哪兒?” 陶凌還在裝聾作啞。 但男人的手勁很大,大到他快要呼吸急促。 陶凌快嚇哭了,他的腺體雖然敗壞, 但男人給他的壓迫感依舊還在, 他感覺似乎有什么狠狠掐著他的嗓子,讓他呼吸都困難。 好幾位alpha警官也受不?。骸奥勏壬? 你先冷靜,他快吸不上來氣了!” 聞時野驟然松手,陶凌順勢滑到地上,他攀著床支架,胸前劇烈起伏,后背濕透。 太可怕了…… 比他見過所有的alpha都要可怕。 聞時野蹲下身子,他努力緩和自己緊繃著的精神狀態(tài),但無疑是失敗的,他依舊很兇,宛若帶著濃郁血煞氣的野區(qū)霸主:“我知道你沒有腺體,但你不說,我不用信息素壓制也同樣可以讓你一輩子都難過?!?/br> 說話聲音小,小到只有陶凌能聽到。 膽戰(zhàn)心驚的omega咳紅了眼,汗毛戰(zhàn)栗的同時,他涕泗橫流,好不狼狽。 “他被醫(yī)生帶走了?!?/br> “什么醫(yī)生。” “腺體剝離的醫(yī)生……” “是誰?” “我不認識,我媽請來的人,他就是個瘋子!又老又瘋,還想把手術后的容舒望做成人體標本!” Alpha硝煙味的信息素瞬間在整間屋子里肆蕩開來,周圍的隨查警方腦海里同時浮起同樣的反應。 ——完了。 這起綁架案難以下手,現(xiàn)在信息素暴走的alpha同樣難以處理。 - 一個人平白無故地蒸發(fā)在人世間嗎? 答案必然是“不會”。 金砂海岸的確荒蕪,警方調(diào)用了周圍城市的多方監(jiān)控,都找不出容舒望和新綁匪的具體去向。短短一小時,陶凌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連帶著陶覓水和聞適之也因此而被牽連。 “一家三口”正受審核。 可這不夠。 已經(jīng)趕過來的安清看著隔離室的聞時野,臉色冷到掉渣。 綁架舒望的綁匪是個連警方都查不出消息的“黑戶”,之前有用的金屬定位法也定位不到容舒望的位置,可以說舒望現(xiàn)在生死難料,這讓安清怎么能安心。 況且她兒子現(xiàn)在信息素還失控了。 隔離室的alpha剛剛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可對常人足夠的劑量到了這個alpha身上,不過一小時就已經(jīng)失效,專業(yè)醫(yī)者給alpha補了新的一針,這段時間里alpha的信息素依舊會往外溢散,直到達到翻倍的濃度,才會停止釋放。 這個時候,沒有人可以承受聞時野的信息素,只有感知不到信息素威脅的小機器人可以在里面陪著。 進寶的代碼亂竄。 它還在努力“搜尋”全程,這是第三百二十次重復循環(huán),依舊無果。 可按照主人之前輸入的算法,城中區(qū)域已經(jīng)沒有合適的定位點,那還能搜哪里…… 小機器人不會自己“動腦子”。 小機器人陷入了迷茫。 - 進寶搜不出結果,是因為兩個小時前,容舒望已然出城。 他被男人背上了車,全黑的悍馬,和聞時野的那輛很像,外面看著顯得舊了很多,但上車以后,容舒望卻發(fā)現(xiàn)里面保養(yǎng)的很好,干凈明亮的玻璃,洗到泛白的車件擺飾,一切都透著簡單樸實的氣息。 醫(yī)生放好折疊輪椅,隨即上了車。 “陶凌呢?” “管他干什么?!?/br> 容舒望四肢沒有力氣,他被男人系好安全帶,嚴肅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醫(yī)生啟動車輛:“回家?!?/br> 容舒望偏過視線:“我沒有家。” 至少和眼前人沒有家。 醫(yī)生也不生氣,他一邊開車,一邊自顧自地給容舒望介紹車上的物件。 “這個鳶尾花的垂掛擺件是你爸爸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親手勾的。” “他不喜歡車窗外能看到里面,這個車膜還是他挑的,后來破了一角,他懶得換新,就用膠帶纏著補上?!?/br> “鑰匙掛件也是情侶款,我的是鳶尾花,你爸爸他的是柚子,花了他一整個下午在小鎮(zhèn)燒瓷那兒捏泥巴?!?/br> 駕駛座的男人絮絮叨叨,說出口的細碎事項和他本人并不匹配。 容舒望心間毫無起伏,他的視線從這些小物件上一一掠過,現(xiàn)在他脫離了陶凌,但好像又陷入了新的虎口。 男人就是個瘋子。 男人發(fā)覺他的出神:“怎么,你對你爸爸的事情不感興趣?” 容舒望不動聲色地動著手骨,依舊沒有感覺:“對不起,我完全沒有印象。” 男人笑笑,斯文敗類:“沒有印象我就多和你說說,你爸爸他……” 容舒望打斷了他:“我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不用多說?!?/br> 男人聽了他的話也不生氣,他開了半扇車窗:“你和你爸爸一樣,和不熟悉的人不會多說半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