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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咳一聲, 面色強(qiáng)裝淡然地點了點頭。 江穆野眼睛瞬間亮起來, 迫不及待朝面前的人伸出手。 “那你靠我近一點, 好不好?” “好?!?/br> 謝星舟正想走過去, 病房門又被人推開, 主治醫(yī)師領(lǐng)著幾名換藥的護(hù)士走進(jìn)來。 謝星舟便停下腳步給他們讓開道, 然后在江穆野委屈的目光注視下, 退到門口的沙發(fā)旁。 醫(yī)生檢查了一遍江穆野的身體狀況,見一切正常,就讓護(hù)士給他后背的傷換上新藥。 眾人忙碌著,謝星舟無事可做,等了一會兒后,轉(zhuǎn)身拉開病房的門。 “你要去哪兒?”江穆野立刻支起半個身體問他,若不是護(hù)士摁著,他作勢就要從病床上翻身下來。 “去買晚飯。”謝星舟說。 江穆野身后隱形的狗尾巴這才重新開始搖晃起來,他“嗷”一聲,乖乖躺下去。 “那你快點回來哦!” “嗯。” 謝星舟走了挺久,江穆野還扭頭盯著門口,惹得兩個年輕的小護(hù)士都忍不住低頭笑他。 …… 江穆野現(xiàn)在什么也吃不了,晚飯謝星舟就買了一碗粥,用紙杯盛著,插上吸管遞給趴著的江穆野喝。 趴著的姿勢很難受,粥也是最難喝的青菜白粥,江穆野就這樣喝了整整一周的白粥后,背上的傷慢慢開始結(jié)痂,他也終于可以從病床上坐起來,不用整天都趴著。 這一周里,謝星舟除了白天上課,每天會在飯點買好晚飯送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五點二十五了,離謝星舟進(jìn)門還有五分鐘。 江穆野每天待在病床上哪里也去不了,這個時間段便成了他一天最期待的,所以他老早就把桌板放下來等著。 可等謝星舟把食盒打開,露出白花花的粥時,他可憐巴巴地皺了皺眉,嘟囔一聲:“怎么還吃這個……” “今天買的瘦rou粥?!敝x星舟用勺子把藏在粥下面的rou絲翻上來,解釋說:“醫(yī)生說你可以稍微沾一點葷腥?!?/br> 碗里的rou絲少得可憐,江穆野瞠目結(jié)舌,愣著沒動。 謝星舟瞪他一眼。 “好吧?!苯乱芭D出一個假笑,英勇就義般拿起勺子,屏住呼吸,例行公事般挖了一勺放進(jìn)嘴里。 不抱期待地生嚼了兩口,他突然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咽下去,扭頭看向謝星舟,問:“這個粥,是你做的?” 謝星舟一愣,他十指不沾陽春水,很少做飯,之前都是光顧醫(yī)院附近的粥鋪。 從前他爸謝元信生病,康祁女士總是親自下廚,煮粥煲湯從不讓保姆插手,甚至連書法展都能往后推。 他小時候懵懵懂懂問過康祁女士,為什么這些事情要親自做,明明家里的阿姨煮的粥也很好喝。 康祁女士摸著他的頭,笑得很溫柔,告訴他:你爸爸病著,我不做點什么,總覺得心里空蕩蕩的不安心,我不是醫(yī)生,我救不了他,但我可以自救。 那時候謝星舟不懂康祁女士說的自救是什么意思,但如今他懂了。 療養(yǎng)院的事過去了半個月,江穆野的病慢慢轉(zhuǎn)好,他卻總還是覺得恍惚,走路平白摔過跤,畫畫總是戳破畫紙,買粥時甚至還弄灑過兩次…… 他的心也像康祁女士說的那樣——空蕩蕩的不安心。 他得做點什么來自救,所以他去粥鋪討了煮粥的方法,忙碌了一下午,煮了這一碗和粥鋪極像的粥。 他以為江穆野吃不出來什么區(qū)別,卻沒想到江穆野的狗鼻子這么靈。 謝星舟輕咳一聲,別開視線,不太好意思。 “你怎么知道。” 江穆野又美滋滋地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才放下粥碗,高興地笑著說:“有點咸?!?/br> 謝星舟:“……” 他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把碗從江穆野手里奪過來,扭頭就走,“那你別吃了!” “哎哎哎……我錯了?!苯乱白ё∷囊聰[,可憐巴巴地求著他,“我錯了嘛,再給我吃一點,我還沒吃飽呢。” 謝星舟哼了一聲,不情不愿地把碗還回去,看著江穆野飛速地把剩下的吃得一滴不剩。 他湊過去替江穆野收拾空碗,江穆野卻閃了一下躲開他。 他微愣,扭頭狐疑地看著面前的人,“躲什么?” 江穆野臉色微紅,別開臉掩飾地咳嗽一聲,支吾道:“我……我半個月沒洗澡了,都臭了?!?/br> 謝星舟聞言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故意揶揄地點點頭,“確實?!?/br> 江穆野臉色更紅,忙低頭嗅了嗅衣領(lǐng),只聞到滿鼻腔嗆人的藥水味。 “你還不能洗,再等等?!敝x星舟收拾好餐盒,說:“我走了?!?/br> “好把……明天早點來!”江穆野依依不舍地看著他,隱形的尾巴耷拉在床尾。 謝星舟點點頭,趁天還沒黑走了。 天黑的時候護(hù)士來換藥,江穆野問她能不能擦擦身體,護(hù)士給了肯定的答復(fù),還說要幫他找個護(hù)工。 江穆野拒絕了,他現(xiàn)在可以自己下床上衛(wèi)生間,胳膊也能小幅度自由活動,擦個身體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 然而實踐總比想象難,他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每動一次都會牽扯到后背的傷,痛得他齜牙咧嘴,需要停下來緩很久。 才擦了一只胳膊,江穆野整整花了半個小時,他正艱難擦著,衛(wèi)生間的門被人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