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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怡朝他擺擺手,“沒事,一件衣服而已,你去忙吧。” “謝謝,謝謝?!笔虘肺房s縮地轉(zhuǎn)身離開,走出會客廳門口時,沖躲在一旁的蘇阮點了點頭。 道北府莊園主樓一共三層,一層是會客廳和拍賣會大會堂,二樓是一整排客房,三樓有專門開聚會的露天泳池和看臺。 主辦方給謝家安排的休息室在通往三樓的樓梯口。 孟思怡進房間去換備用的禮服,謝星舟坐在門口的小客廳里等她。 茶幾上放著基本時尚雜志,他剛拿起來翻兩頁,便聽見樓梯口有人叫他。 謝星舟扭頭,見樓梯扶手上倚著一個人,一身張揚的酒紅色西裝,栗色的頭發(fā)有些蓬松。 對方眼神不算和善,但眉眼卻很熟悉。 謝星舟努力想了想,想起在趙玉乾的店里,那個戴著口罩的奇怪男人,也有一雙這樣的眼睛。 對方眼底的恨意讓謝星舟覺得事情并不簡單,趙玉乾店里的刁難或許不是巧合,而舉報和鞋廠跟蹤他的男人應該也有跡可循。 他站起來,朝蘇阮走過去。 蘇阮卻對他彎起眉眼笑笑,露出求助的表情,說:“我在天臺掉了一只耳釘,對我來說很重要,你能幫我找找嗎?” 謝星舟思忖片刻,跟著他上了三樓,走到空無一人的露天泳池旁邊。 “就掉進這個換水閥的孔里了。”蘇阮指著泳池壁上一個巴掌大的濾孔說。 謝星舟當然知道對方故意引他過來,并不是真的找耳釘。 他沉默著,等蘇阮主動開口。 蘇阮卻又說:“我一個人打不開這個,你可以幫忙試試嗎?” 說著,他將手邊的小螺絲刀遞過來。 謝星舟面無表情地接過螺絲刀,然后被蘇阮反手抓住了整只手。 蘇阮的拇指貼在謝星舟還纏著紗布的指尖上,傷口昨天剛結(jié)痂,創(chuàng)面還很脆弱。 但蘇阮沒有用力,只是拽著謝星舟不放,臉色終于不再偽裝地沉下來。 謝星舟不甚在意,任由蘇阮握著,問他:“想說什么?” 蘇阮身側(cè)是三樓的陽臺護欄,身后是一人深的泳池深水區(qū)。 他扭頭朝樓下望去,和剛好被侍應生示意抬起頭的江穆野對視。 然后他才回頭看著一臉冷淡的謝星舟,冷嘲熱諷道:“謝星舟,你裝什么?還沒認出我嗎?” “沒有?!敝x星舟淡淡道,他并不認為趙玉乾店里那一次的萍水相逢算是認識。 蘇阮輕而易舉被謝星舟的冷淡激怒,他隨即咬牙切齒地開門見山道,“你不覺得我們有些地方長得很像嗎?” 謝星舟聞言眉心微皺,人對自己容貌的直觀認知要比旁人遲鈍得多,在這之前,他的確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蘇阮見他不說話,便突然大笑一聲,表情古怪地繼續(xù)道:“還是說江穆野從來沒告訴過你,他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你長得像我?” 謝星舟一愣,蘇阮說的話信息量很大,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半晌之后,他才求證似的再次好好看了看蘇阮,發(fā)現(xiàn)蘇阮說得沒錯,他們的眉眼確實很像。 難怪他會覺得熟悉,原來不是因為在趙玉乾店里打過照面,而是熟悉鏡像里的自己。 他們甚至……甚至左邊耳垂上的那顆痣都是一樣的。 難怪江穆野接吻時喜歡拿手磨砂他的耳垂,前|戲時總愛咬他的耳朵,就連做的時候也更喜歡他背對著偏向右邊。 想到這里,謝星舟不由抬起沒被蘇阮拽住的那只手,輕輕碰了碰耳朵上那顆痣。 “這顆痣,穆野哥以前夸過很好看,說過很喜歡?!碧K阮眼眶發(fā)紅,笑得很難看,“他是不是也對你說過同樣的話?” 說過,當然說過,說他愛死了,說謝星舟連身上的痣都在勾引人,說恨不得咬碎它。 謝星舟不由發(fā)笑,原來他和江穆野是同類人,原來他們都一樣惡劣,一樣沒有心。 “所以你死心了嗎?”蘇阮突然發(fā)狠地握住謝星舟的指尖,看著裂開的傷口往外滲血,漸漸染紅紗布。 他惡狠狠地說:“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就別再纏著穆野哥了!” 謝星舟痛得皺眉,猛然回神,毫不猶豫地抬手推開蘇阮。 兩人身后就是游泳池的深水區(qū),蘇阮往后一退,瞬間被謝星舟推進水里,砸起一片水花。 水里蘇阮立馬劇烈地掙扎起來,他甚至無法呼救,整個人開始痙攣地顫抖起來,臉色漲紅過后又變得蒼白。 謝星舟后退一步避免水花沾到身上,冷眼看著水里不斷掙扎地人。 他小時候?qū)W過游泳,了解過溺水知識,他能看出來蘇阮不止是不會游泳這么簡單,而應該是以前溺過水,有很大的應激反應。 但他現(xiàn)在并不想去救人。 “謝星舟!”身后陽臺門口傳來江穆野的聲音。 謝星舟下意識藏起往下淌血的手指,轉(zhuǎn)身向江穆野看去。 江穆野跑過來冷冷看他一眼,快速脫了西裝外套扔在地上,跳進水里去救人。 第18章 蘇阮在水里奮力掙扎過后沒了力氣,身體漸漸沉入水底。 在他即將要從水面消失之時,被游過來的江穆野一把抓住。 蘇阮拼著最后一絲力氣,勾住江穆野的脖子,將整個人纏在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