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但任憑他如何努力,已經(jīng)岌岌可危的地基
他突起的欲望來勢洶洶,男人身上時常燃著無法熄滅的火焰,尤其是在親密時,總是能燒得她想隱藏的殷紅無處遁形。 她的所有壁壘都會在他靠近時崩塌,葉微漾抱著衣服逐漸清醒,身上搭著程煥不知什么時候撿回來的外套。 時間似乎已經(jīng)過了一會兒。 甲板上很安靜,如若不是空氣中的腥味,她會將剛才那一場搏殺當(dāng)作壓抑太久的痛快夢境。可這明顯不是夢,夜幕下化作黑色的液體流到腳邊,快要碰到鞋子的前一刻,她穿上鞋躲到了一旁。 這么一躲就碰歪了程煥放在身邊的遮艷傘,當(dāng)她看清另一邊的場景,寒意便一瞬間從頭頂落到了腳下。 蝰蛇已經(jīng)死了,大概......已經(jīng)死了。他的十根手指被齊刷刷斬斷,斷口并不利落,像被鋸子一點點鋸開,看樣子切斷它們的人沒想給個痛快。 暴露的rou筋被海風(fēng)吹過之后起了些褶皺,猶如砧板上放久了的爛rou,連腥氣的味道都一樣。蝰蛇的下巴已經(jīng)脫臼,被切下的指頭放在大張的嘴里,按照順序均勻排列張開,像在口中開了一朵手指花。 離開莎拉莊園的前一天晚上,葉微漾曾聽到他們的談話,莎拉的丈夫背叛了她,那個優(yōu)雅高傲,對愛情有著病態(tài)純凈執(zhí)著的女人無法接受背叛,她將愛情期待成無暇的明珠,可男人回以她的卻是一團W泥。 所以無論是男人,養(yǎng)子,還是送給丈夫情人的幫派,全部都要殺死。 驚駭過后,水光動蕩的瞳孔逐漸恢復(fù)安寧。 這的確是適合蝰蛇的死法,想起剛才他曾yy自己,葉微漾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反而覺得痛快,誰叫他管不住自己的手。 程煥站在旁邊好整以暇地看著葉微漾神色的變化,他太過專注,以至于煙在口中含了太久都沒有察覺。 “咳咳......” 程煥被煙嗆了一口,他扔了煙頭大步流星走向葉微漾,女人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在自己身旁。 男人身上的汗水已經(jīng)被海風(fēng)吹干,微涼的xue口皮膚貼著她的脊背,他低下頭埋進她頸窩癡迷地吸了一口體香,薄削的唇就移到她耳根。 他身上的血腥味愈發(fā)濃重了,比剛剛馳騁時還要瘋狂,在耳根摩擦的唇也越發(fā)炎熱起來。 她打了個冷戰(zhàn),涼意帶來的片刻清晰又被從心口漫開的熱意融化得模糊。 “別碰我!” 落在男人肩膀上的粉拳像搔癢,憑空多了幾分欲拒還迎的味道。 程煥手臂穿過女人腿窩將她抱進懷里,不同尋常的熱量讓他皺起眉,即便剛才給她搭了衣服,入夜的海風(fēng)威力依然不容小覷。 船長室的船員們蹲在柜門前,那群小蛇破壞了無線電設(shè)備,他們無法向外界求救。整艘船脫離了世界之外,腥氣和排泄物的味道從各種縫隙涌進來,如同在海面上飄蕩的墳塋。 安靜突然被一陣腳步打破,由遠及近,是那男人的聲音。 有個船員是第一次出海,他還很年輕,親眼目睹一場屠戮之后精神已經(jīng)近乎崩潰。 門被打開的瞬間他朝門口射了一槍,子彈將金屬墻面打出一個凹洞,外面并沒那男人的身影。 “當(dāng)!——” 電閘落了下來,整個船長室陷入一片漆黑,走廊那頭的光線壓著黑影逼近,等船員們反應(yīng)過來時,那男孩手中的槍已經(jīng)落進程煥手里。 槍在掌中靈活轉(zhuǎn)動,“不想死就別動。” “嗒?!?/br> 打火機照亮男人立挺冷峻的臉,火苗在瞳孔里跳動,他目光落在醫(yī)療箱上,船長慢慢湊過去,將醫(yī)療箱推給他。 “老頭兒?!?/br> 程煥點了點船長的肩膀,“不要有什么別的心思,你們就會活著。” 男人抱著醫(yī)療箱離開,幾個船員關(guān)上門平復(fù)心情,未幾一個人說:“他不可能不睡覺,等他睡覺了我們就去——” “不許去?!贝L打斷了他,“照他說的做?!?/br> 葉微漾發(fā)起了低燒,程煥給她喂了藥,回憶起自己小時候生病,費力將陳年的片段湊起,用涼毛巾貼在了葉微漾頭上。 再蓋上被子,別的他再不會做什么了。 女人微微泛著粉紅的皮膚像初熟的蜜桃,窗子開在她身側(cè),夜光剛好照亮她臉上一層絨毛。男人喉嚨發(fā)癢,吞動喉結(jié)的頻率越來越快,握住她的肩膀情不自禁吻上去。 她少有不瞪著自己的時候,回想葉微漾炸毛的臉蛋,程煥挑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覺的笑容。靜靜端詳一會兒,他無意回過頭才從玻璃的倒影看清自己。 隨后那笑容凍結(jié)在唇角,他有些慌亂地遠離了她,努力將出現(xiàn)裂縫的圍墻重新搭蓋。但任憑他如何努力,已經(jīng)岌岌可危的地基總是搖晃,將他好不容易添上的磚又抖落下來。 “呵......” 男人手指插進頭發(fā)里,睡夢中的葉微漾探出舌頭舔了下嘴唇。 真是睡著覺也要勾人。他放棄了,任由那阻墻悄悄開裂,用舌尖勾畫她嘴唇的形狀,將干燥的唇瓣重新滋潤的水光充盈。 女人本能渴求甘霖,她忽然仰頭含住了男人的舌頭,他一怔,松開女人倒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