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牡丹,許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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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飄著一盞盞河燈,將夜色水面照個晶晶亮。 波光閃耀,水波推著河燈,一直往下游推去。 手捧一只蓮花狀河燈的趙粉找準了空位,小心蹲在了河邊,云奴站在她身邊看護,看她什么都不做,就要放掉手里的河燈,任其漂流,云奴急忙出聲道:“等等——” “河燈又稱許愿燈,下水放逐前,都是要許一個愿,小牡丹,你要先許愿?!?/br> 喔。 許愿。 趙粉捧著火芯燃得正旺的河燈,大聲說道:“希望我能快快開出花?!?/br> 河燈緊接著就被放在了水面上,嫌河燈漂流的不夠快,趙粉拿手還推了一把。 “小牡丹,這就完了?”云奴焦急地看著飄走的河燈,想要抓回河燈都實屬不可能了。 趙粉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了其他要放河燈的人,不明白云奴突然著急是為何,她說道:“對,完了,我的愿望就是開花?!?/br> “好歹,你再添一句……” 云奴望著那遠去的河燈,著實想要重買一盞河燈了,由自己來放。 “添什么?我的愿望就是開花呀。” 趙粉最想完成的事就是開花了,旁的一切,她都無意。 河面上的燈火照得云奴臉上光影錯落,他緊張地捏緊了衣角,說道:“你,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們不是成天都在一起嗎?這有什么好許愿的。”趙粉拍了拍云奴的肩,就要踏上河岸的臺階,往岸上走去。 云奴語速加快:“這個在一起,和那個在一起,不一樣,我說的是……” 正說著,有人就高呼落水了。 只見從上游被水流沖下了兩個人,游淌在水里,辨不清是男還是女。 趙粉見到后,大喊不好。 “我的河燈——” 漂浮在水面上的河燈被栽進水里的兩個人打翻,趙粉放的河燈與別的河燈融合在一起,也有被水中那兩人掀翻之勢。 趙粉急得脫靴,想要跳進河中,把自己放出去的河燈撈回來,幸得被云奴拉住。 “打濕衣裳不要緊,惹上風寒病倒就不劃算了,我們再買一個河燈放就是了,反正你剛才許的愿,也沒有許完整?!?/br> “你何時何地聽說過花會惹上風寒,我下水無事,你莫要拉著我?!?/br> 趙粉甩開云奴的手,執(zhí)意要下水撈那河燈,云奴攔不住,又不愿她下水,只得抽了張符紙,往趙粉背后貼了上去。 符紙一貼上,趙粉似被點了xue,動彈不得。 云奴將她往肩上一扛,彎腰提上她脫下的鞋襪,就將她扛走了,任河里被兩個落水者攪的天翻地覆,云奴都未曾回頭看一眼,即便他已看出,河中有一只妖。 上岸離岸走了很遠,云奴才把扛在肩上的這朵花放下來,揭了她背上的符紙。 趙粉一恢復自由身,轉(zhuǎn)身就走,臉上不悅。 “小牡丹,怎么還生氣了?我這是為你好,不就一盞河燈,我買兩盞河燈,你放完一盞,再放一盞。”云奴前去追她,想要逗她開心。 她不領情,并說道:“上次臭道士拿符紙貼我,讓我變不回牡丹花,還讓我出不了聲,這次你也拿符紙貼我,我趙粉修為是淺,可任你們師徒倆隨意貼來貼去,我很生氣?!?/br> “這實乃迫不得已,你要跳河撈河燈,我為了你平安,才往你身上貼符紙,你既討厭被符紙貼,那我以后不貼就是了?!?/br> 云奴舉起叁根手指發(fā)誓,但趙粉仍是未解氣。 “我?guī)闳ベI糖畫?看皮影戲?還是,你有什么想吃,想玩的東西?你說與我聽,我一定為你辦到。”云奴急急追在一步未停的趙粉身邊。 又忽然停了下來,想起了趙粉剛才說的話。 趙粉臉上怒氣已減了一半,看云奴不走了,問道:“怎么不走了?我想吃糖梨汁,你給我買。” “你方才說,師父也拿符紙貼你,讓你變不回原形,還讓你出不了聲,他為何這樣對你?” 不止呢,那臭道士還摸自己的胸,還好跑掉了,被那八條腿會吐絲的蜘蛛精救了。 趙粉沒個忌憚與保留,一股腦把張元之對自己做的事全說給了云奴聽。 “那臭道士還說你養(yǎng)我養(yǎng)的好,該大的地方就大?!?/br> 云奴聽的咬牙切齒,尤其張元之說把趙粉該大的地方就大,這直接將云奴氣得連燈會都不逛了,打道回府直往蔡宅沖去。 師父都二十來歲的人了,沒個正經(jīng),覬覦自己這個作為徒弟養(yǎng)的花。 不對,覬覦自己這個徒弟養(yǎng)的媳婦兒,他,他,他為長不尊!他臭不要臉! 云奴抹開兩個袖子,一副要去找張元之干架的氣勢。 今夜是他被青山君下了不準踏入蔡宅禁令的最后一夜,過了今夜,他就可以進入蔡宅了。 他來到蔡宅,一腳踢開府宅大門,那些守在門內(nèi)的眼鏡毒蛇齊齊看著他,吐著蛇信子。 以為他會像往日那樣掉頭走掉,而那群蛇還沒回過神,就被一張張飛來的符紙貼上定住,眼睜睜看著氣紅了臉的云奴跑了進去,一路直奔張元之住的屋子。 “師父!”云奴同樣以一腳踹開了張元之的房門。 只見張元之虛弱地躺在一張搖椅上,眼睛哭腫了一圈,幾日不見,人消瘦到兩頰的顴骨高高凸起。 見了云奴,張元之干嚎道:“徒兒啊,你終于來了,為師好想你,你再不來,你怕是見不到為師的最后一面了。 ” 那些在腹中早已想好罵張元之的話,統(tǒng)統(tǒng)沒從云奴口中說起。 “師父,你這是怎么了?”云奴臉上的憤怒轉(zhuǎn)為焦急,來到張元之面前,拉過了他的手,“師父你的手,為何如此冰涼?” “為師我……” 張元之手撫了下腹部,說道:“已有好幾日未進米,皆因……” 擔心隔墻有耳,被人聽去自己懷了女妖孩子之秘事,張元之招手讓云奴附耳,他悄悄講與他說。 云奴聽后,大驚:“師父,你怎么和蜘蛛精顛鸞倒鳳?還稱懷了她孩子?是否高燒了,燒糊涂了?” 云奴手背貼上張元之的額頭。 “是那蜘蛛精覬覦你師父的美色,強迫了我?!睆堅略婆N在額頭上的手,說道,“為師可遭了大罪!” 張元之拍上云奴的手背,試探性地問道:“你與那牡丹精,還沒捅穿最后一層窗戶紙吧?” 云奴低頭,忽而變得害羞。 看他這神態(tài),張元之就肯定了這傻徒弟還未與牡丹精行云雨。 他叮囑道:“徒兒萬萬要小心,切勿向那牡丹精獻出你的rou體,你要保住童男身,她們女妖精,會讓男子懷孕,當心你變得與為師一樣,被搞大了肚子?!?/br> 云奴嘴角不自覺向上揚,想著當真是如此,他是愿意給小牡丹生孩子的,就不知道那朵什么都不知道小牡丹愿不愿意了。 “你笑什么?徒兒。”張元之看自己這傻徒兒傻笑著,看起來更憨了。 “師父,我沒笑什么?!痹婆χ鴮σ暽狭藦堅哪?,一下想起自己來找張元之是做什么的。 頃刻間,笑容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