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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明榛某寶上買衣服,快遞到的時候麥文澈過去幫他看上身效果,其中有件衣服,款式很好看,也很合身,但是有股濃郁的狐臭味,衣服扣子還是壞的,肯定是別人穿過的。 衣服款式上身很好看,麥文澈夸了幾句。明榛剛開始還沒想著要退,一直說“算了算了,洗洗就沒味道了”,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麥文澈堅持讓他找店家換一件。誰知道寄回去后店家不承認,非說是明榛弄上去的,不肯換,要原樣寄回來。 明榛連討個理都不會討,最后還是麥文澈親自打了個電話過去交涉,對方才同意給他換一件新的過來。 是以他看著先動手揍人的明榛,甚是驚訝。 雖然他也懂“狗急了還會跳墻”,但刺激到這個小狗跳墻的關鍵點居然是自己——唔......有點意思。 室友們把兩人拉開了,關元凱嘴里還不服氣地罵罵罵咧咧,明榛也梗著脖子要繼續(xù)跟人干仗。 麥文澈的身體開始很不舒服了,輕輕拉了下明榛:“明榛!別打了!” 明榛回頭看他,雙眼通紅,分明還是氣不過的樣子。 麥文澈提醒他說:“先陪我去趟醫(yī)院吧!” 對方這才驟然大夢初醒似的,著急忙慌地抓起地上的雙肩包。 麥文澈拍了拍溫獻的肩交代:“這頓我的,摔壞的我賠,你去跟老板算個賬,幫我先墊著,回去還你?!?/br> 溫獻應了聲讓他趕緊先去醫(yī)院。 麥文澈平常就不喜歡關元凱,他是個愛占人小便宜的人,平常洗頭水洗衣液都愛蹭室友的;而且非常沒有集體精神,晚上打游戲總愛開語音,咋咋呼呼地影響別人休息;還經(jīng)常在宿舍里八卦麥文澈的感情狀況,甚至問一些很隱私的例如“有沒跟某某師姐睡過”的問題,問完又來感慨“如果我長文澈這樣,我女朋友肯定從外語學院排到經(jīng)管院”。 在這種人眼里,像麥文澈這種長得帥又有錢的男同學,肯定是個“千人斬”。 所以麥文澈一直不怎么喜歡他,也不怎么跟宿舍的人聊自己的感情狀況,不喜歡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因為宿舍有門禁,麥文澈去醫(yī)院看完急診回來只能住酒店了。第二天回宿舍后,他就找關元凱談了,開門見山地問:“是你申請搬走呢,還是我找輔導員讓他給你換宿舍?” 關元凱被麥文澈直接的態(tài)度震驚到了,一個勁地道歉。平常的麥文澈實在太好說話了,關元凱以為他只是在氣頭上,以為說兩句好話服下軟這事就過去了。 沒想到麥文澈根本不領情,他冷冷地說:“關元凱,不是道歉了我就一定要原諒你的,做錯了事情,總要承擔點后果吧?” 見麥文澈態(tài)度堅持,關元凱又開始苦苦哀求:“哥,都大四了,下學期就實習了,這個時候申請換宿舍,老師也不會同意的吧?” “那是你的事?!丙溛某耗魂P心地回,“你跟他說,你和室友關系不好,差點害死了他,怕半夜三更被人報復睡著了給你一刀,你覺得有哪個輔導員敢冒這個風險不同意你的申請呢?” 關元凱聽得目瞪口呆,麥文澈聳聳肩不跟他廢話,扔下一句“明天你不搬走,我就去找輔導員”就走了。 明榛跟關元凱打架這件事后,除了讓麥文澈討厭的人搬離了宿舍,還讓他對明榛動了圈養(yǎng)、調(diào)教之心。 擅長察言觀色的他,隱約感受到這個小師弟對自己有點特殊的感情。 童模出身,麥文澈從出娘胎含著奶嘴時就跟成年人打交道,所以比很多同齡人都更早地接觸成年人的社會秩序。他知道怎么賣乖怎么示弱能降低別人的戒備和厭惡,他懂怎么嘴甜說什么樣的好聽的話能討人歡心,所以剛開始夸明榛“可愛”多少使用了點社交技巧,那純粹是圓滑世故下的象征式夸獎,沒幾句出自真心。 他一直自詡比同齡人更早熟更穩(wěn)重。然而事實證明,20歲出頭的他依然是個庸俗的、不夠穩(wěn)重的、沒脫離低級趣味的毛頭小子,依然無法抗拒別人發(fā)自真心的崇拜,依然嘚瑟于別人眼神里躲閃的喜歡。 明榛喜歡我?那他平常老給我發(fā)美女主播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個深柜? 是他本人都沒發(fā)現(xiàn)喜歡我?還是他本人不愿意承認喜歡我? 有意思,這個人真的太有意思了。 你可以說是無聊日子里的調(diào)劑,也可以說是珍惜這樣一份情誼,其實麥文澈有時候都說不準自己放任明榛的接近到底出于什么念頭。 年少時,也許看過了太多的美女帥哥,始終覺得只看臉皮的人太膚淺。畢竟麥文澈在模特圈里混久了,什么樣的好看的皮囊沒見過?那些光鮮亮麗的臉龐,離開鏡頭,都是一些粗俗不堪的靈魂——再明艷動人的外表,內(nèi)里依然跟普通人無異,一樣追求財富、自由、新鮮;也一樣卑劣、自私、貪心,他們有著所有蕓蕓眾生的善和惡。 從小到大,心血來潮追過他的人也不少,男的女的,年上的年下的,大部分人一上來就發(fā)動各種猛烈攻勢,希望他能被各種甜言蜜語砸暈。然而,努力沒幾天,投出去的糖衣炸彈沒有回饋后,便開始說他高冷、說他海王、說他來者不拒。 麥文澈不相信什么狗屁一見鐘情,他覺得那些都是見色起意。 所以他并不需要那些一時興起的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