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可是你不知道他要分手的原因?!?/br> “是什么原因重要嗎?”張政搓了搓臉,“重要的是他提了分手,他把兩年的感情說抹掉就抹掉了?!?/br> 太傷人了! 裴揚能理解張政的感受。 大家都是成年男人,誰還沒談過幾場受傷的戀愛呢。 “裴揚,”張政直勾勾盯著對方。 “嗯?” “我們直接結(jié)婚吧?!?/br> “噗,”裴揚失笑,“你這是....連本壘都跳過想直接拿下比賽勝利啊,你現(xiàn)在是報復(fù)心態(tài)你知道嗎?” 張政撇撇嘴,“不知道。” 裴揚笑得嘴角咧到耳朵根,道:“我可以和你結(jié)婚,也可以隨時和你離婚,不過我的前提條件是,我們結(jié)婚期間必須對對方保持忠誠,即使你想和你前男友復(fù)合也得我們離婚后,否則我被你利用得也太慘了,怎么樣?” “沒問題,”張政一口答應(yīng)。 “還有,如果我表現(xiàn)的好,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做你真正丈夫的機會。” 嗯? 張政疑惑地看著裴揚,“別告訴我你喜歡上我了?” “不行嗎?誰讓你這么可可愛愛的。” “可愛是個什么鬼,請叫我威猛先生!” “那是洗廁所的。” “靠!” --- 周圍是一片黑色,可能也不是黑色,他看不清楚,身體非常綿軟輕盈,一點都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仿佛只有意識在空氣里漂浮。 猛然間有刺目的白光出現(xiàn)。 緊接自己好像嘔吐了。 嘔—— 胃里脹得難受,他一次次開始吐,后來看不見聽不見,最終再次沉浸在寂靜中。 許梵被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休克有段時間了。 急救室的燈一直亮著,醫(yī)護人員盡全力搶救,室外,魏海坐在靠墻的塑料椅子上,臉色蒼白得可怕,他在機場發(fā)瘋似的找人,卻不知道許梵正在垂死邊緣。 此刻天色黑透了。 他得到許梵消息時已是傍晚,以前派出過找人的某個下屬正好在醫(yī)院,看見大廳里急匆匆推進來一個人,覺得面熟,于是跟著過去看了才確定是魏總要找的那位。 許梵吃了太多藥。 發(fā)生了混合型藥物中毒,嚴重休克,再晚一些送來就是具尸體了。 魏海抵達醫(yī)院時,病床上的許梵臉色蒼白到幾乎和頭發(fā)一個顏色,他安靜地躺著,身上安裝了心電監(jiān)護,手背上吊著點滴。 可是沒看幾眼,許梵便發(fā)生了第二次垂?,F(xiàn)象。 護士醫(yī)生推著病床再次送往搶救室。 一進去就是一個多小時。 他記得,許梵說過,他們之間不死不休,那么不是他死就是許梵去死。 魏海彎腰低著頭,雙手交握,雙臂搭在膝蓋上。 噠。 又一滴眼淚落在地面。 這一天,兜里的手機響過好幾回,公司的電話,meimei的電話,他爸最近才知道他受傷的事,也不停打來電話,所有電話他都無暇理會,不論誰打的都不會是許梵打來的。 手機鈴聲唱得歡快。 對應(yīng)男人落淚的畫面,真是諷刺。 ---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梵終于有了清晰的意識。 是的,只是意識。 因為他所身處的地方非常黑暗,沒有一絲絲光亮,也非常安靜,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 原來地獄是這個樣子的,什么也沒有。 不過他能感覺到自己正躺著,很虛弱。 手摸了摸,身體下面有軟軟的被褥,不過他不敢動,地獄里應(yīng)該沒什么床吧,可能是躺在奈何橋上,大概等一會兒就會出現(xiàn)孟婆端著孟婆湯給他,所以他安靜地等。 等著等著,孟婆沒有等來,等來了尿急。 做鬼也要撒尿的嗎? 去哪兒尿好呢? 他非常糾結(jié),要不直接就尿了?反正自己死了,尿出的尿也是鬼魂尿,搞不好一撒就成煙霧散了。 可想歸想,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身體向左側(cè)扭動夾緊了兩條腿,一會兒又向右邊翻轉(zhuǎn)過去。 為什么孟婆還不出現(xiàn),新死的鬼可能還有身體意識才會想著解手,如果喝了孟婆湯什么都忘了說不定想撒尿的感覺也沒了。 忽然有人碰了碰他,把他嚇一跳。 媽的,不帶這么鬼嚇鬼的! “別嚇我啊,當(dāng)心我出了新手村也能嚇死你!” 他說話了,他確定自己說話了,可是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可能做鬼就是這樣,靠的是意識,腦內(nèi)語言? 許梵躺在床上,腦子的想法稀奇古怪。 “許梵?許梵?” 魏海就坐在床邊,下巴上長出了淡淡的胡渣,身上衣服也不換,蓬頭垢面,神情頹廢到不像老總,有了先前再一次差點失去許梵的前車之鑒,他一步也不敢離開病房,親自守了五天五夜。 公司的事他不管,全部扔給云耀澤處理。 除了醫(yī)生、護士和送飯菜的大爺能進病房,其他人一律不準進。 他是真的怕了。 聽到呼叫鈴,護士和醫(yī)生急匆匆跑來。 “他怎么了?我喊他他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魏海緊張地守在許梵旁邊,眼里布滿血絲,他真的很想抱抱許梵,可他太害怕許梵再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想碰又不敢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