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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海又抓住他了。 于是手中用力,刀尖又沒入不少。 魏海悶哼,劇痛在身體里蔓延,手勁稍稍一松,許梵便奮力推開了他,多少句對不起換來許梵的一句,“你怎么還不去死!” 許梵的眼神里沒有憐憫。 如果他憐憫魏海,那么誰又來憐憫他呢? “為什么你這種人還不去死!” “對不起,許梵,我.....”魏海捂住傷口,身體踉蹌了下靠在墻上,“我后悔了,我那樣對你是因為當(dāng)年在KTV,小雪她.....” “她發(fā)生的事,你就要千倍百倍的報應(yīng)在我身上?” 魏海默了默,“你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樣!” 許梵向插在魏海身上的刀子伸手,握住刀柄干脆利落拔出來,噗嗤,濺出的血甩了他一臉,也劃破了男人的掌心,根本捂不住的血像擰開的水龍頭不斷涌出來。 下一秒,他舉起刀又捅進(jìn)魏海胸口。 “你去死!” 許梵沒殺過人,沒見過這么多血,但他恨魏海恨到不惜同歸于盡,“你他媽去死!” 魏海咬牙,握住他手腕。 盡管受傷了,力氣依然很大,起碼比許梵的力氣大,水果刀只沒入了一半,可白襯衫已經(jīng)被血水浸透了。 “我知道你很想我馬上死,但我能不能先補(bǔ)償你,你再來殺我?!?/br> “你能做什么補(bǔ)償!我不相信也不要,我每天無時無刻都想著殺了你!我不是你的狗,不是!” 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大少爺此時面目猙獰。 許梵握住刀柄用力。 魏海咬牙忍著劇痛,額頭上一片汗水,他將許梵手腕一擰,許梵吃痛松開了刀,可他沒松開許梵,握緊了手心里腕子順著墻邊坐下來,粗重的呼吸示意了他傷口有多痛。 一般人早昏死過去了。 許梵被他的力道拽去,踉蹌著單膝跪在魏海身側(cè)。 “不是,不是狗,”魏海看著他的眼睛,說得有些吃力,也可能是他不想用力,只想用千百倍的溫柔訴說,“再也不是了,許梵....” 我愛你。 可這三個字無論多情真意切,對許梵來說都無比可笑,所以魏海也說不出口,傷害了人,反過來說愛,得多諷刺。 許梵不管魏海要說什么,他就是不喜歡魏海抓著他。 這讓他很恐懼。 對魏海的恨深入骨髓,恐懼也是如此。 “你放手,你放手!”許梵聲音顫抖,一邊用力想把自己手腕抽出來。 “我會放手,但是.....你得把臉擦干凈。” 魏海抽出西裝口袋里的手帕給許梵擦掉臉上的血跡,又將對方的掌心翻轉(zhuǎn)過來擦拭,可他自己滿手血,反倒越擦越臟了,許梵又不配合,他只好放棄。 “如果我沒死,你還會回來找我嗎?” “我們之間,不死不休!” 魏海心臟鈍痛,“好?!闭f著,他放開許梵,“我今天怕是死不了了,你得趕緊走,下次才能來找我?!?/br> 許梵迅速站起來。 外面?zhèn)鱽韥y糟糟的腳步聲,因為一樓的正門關(guān)了,那些記者像無頭蒼蠅似的跑來跑去找其他出口。 “走吧?!?/br> 魏海道,然后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吳秘書電話,“讓保安把所有門打開...” 許梵后退兩步。 轉(zhuǎn)身推開樓梯間的門走了。 “你再幫我做幾件事.....” “好的,我馬上去辦,”聽完魏總的交代,吳秘書立馬打電話通知下去。 許梵隨著慌亂的記者們一起出了大樓。 才跑到馬路邊,不遠(yuǎn)處便傳來警笛聲,四輛警車停在朔世集團(tuán)外,魏海不讓吳秘書報警,不代表那些記者不會報警。 魏海料到了這一點(diǎn),他只是想確定是不是許梵回來了。 他抬手握上刀柄,猛地將胸口的刀子拔出來,又是鮮血橫流的場面。 他扶著墻站起來,走回停在二樓的電梯里。 摁下六樓樓層。 吳秘書馬不停蹄處理好魏總交代的事情,然后趕去坐了另一部電梯直達(dá)六樓,西服后背已然濕透。 ?!?/br> 電梯打開。 他走出電梯,同時對面的電梯也開了。 魏總渾身是血的靠墻坐在地上,沾滿血的刀子從他手里丟出來,“擦干凈上面的指紋,銷毀掉,把樓梯間鎖起來,清理二樓的血跡,洗手間還有一把槍....” “魏總.....”吳秘書震驚。 “快點(diǎn)!” 魏海低喝了聲。 “好的,我馬上,”吳秘書撿起地上的刀子放入西服內(nèi)袋,他腦子現(xiàn)在是空白的,只是機(jī)械地按照魏總的吩咐在做事,撿完刀子馬上扯下領(lǐng)帶把刀子甩出來的血擦掉離開。 吳秘書去到二樓。 一出來就遇上幾個同事。 看到他襯衣染血不禁一怔。 吳秘書更是心驚rou跳,同樣瞪著他們,腦子反應(yīng)極快,“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去把所有人叫來趕緊去樓下,有人持槍進(jìn)了大廈!別走樓梯別落單!” “哦哦,好!” 女同事傻眼,兩個男同事已經(jīng)去喊其他同事了。 二樓是行政部,人不多,兩部電梯足夠把行政部的人都帶下去,吳秘書道:“你們先走,我去看看還有沒有人!” 說完他跑進(jìn)里面辦公室,抓起好幾包紙巾和幾個垃圾袋沖進(jìn)二樓樓梯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