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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許梵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魔鬼的聲音冰冷如鐵。 “給你的卡,買的跑車,我收回,”又道:“今天天氣不錯,我?guī)阍诠珗@溜一圈吧,像以前一樣,狗不需要穿衣服。” 眼里的淚水再次啪嗒啪嗒落下。 許梵沒有反抗,沒有爭辯。 抬手拉開外套拉鏈。 他痛苦,他自暴自棄。 他將身上最后一件遮擋物都毫不猶豫的脫掉,然后跪在魏海的腳邊,雙手撐在地面,在寒冷的夜風(fēng)中,跟隨魏海腳步往前爬。 “喲,這什么情況,嘿,這不是許大少嗎?” 有第三道聲音在他們身邊響起。 這個聲音很熟。 當(dāng)初大學(xué)里,對方從大一到大四一直是許梵跟班,天天圍著許大少奉承拍馬,比方賀機(jī)靈不少。 盧明陽像獲得意外之喜,表情興奮,他隨便和女朋友來公園野什么居然能碰上許梵和魏海,而且又是許梵非常不堪的一面,當(dāng)即猥瑣笑起來,“魏總,您這是帶許大少出來溜圈呢?要不要我?guī)兔???/br> “怎么幫忙?” 盧明陽沒聽出魏海語氣中的森冷,說:“正好,我剛想找?guī)!?/br> 許梵慘笑了下。 主動張開了嘴。 盧明陽又是一喜,沒想到魏海把許大少馴得服服帖帖,剛要拉褲鏈,魏海一腳將他踹倒,堅硬冰冷的皮鞋踩在盧明陽的褲襠里重重碾壓,盧明陽發(fā)出歇斯底里的慘叫。 而他女朋友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跑了。 盧明陽痛死過去。 魏海還在一腳接著一腳往最痛的地方踹,皮鞋是黑色的,染了血也看不出來。 許梵呆滯滯地跪坐在一邊。 魏海哪怕是把盧明陽踹死了也和他沒關(guān)系。 “要不,你也踹死我吧?!?/br> 許梵的聲音很輕,不是氣話,是請求。 魏海停下動作,良久,他才單手捂住臉,指縫間流露出極盡復(fù)雜的痛苦,喜歡許梵?喜歡許梵會是他一生的都要背負(fù)的罪孽。 他怎么可能會喜歡許梵? 為什么看著許梵那么聽話,他反而心如刀絞。 自己怎么了? 第49章 魏海挨揍 “城西公園,過來處理一下?!?/br> 魏海在電話里吩咐,言簡意賅。 然后脫了衣服將許梵裹起來抱回了公寓。 難得房子里冷清清的,魏國睡不著,便在客廳里坐著看看電視打發(fā)時間,也好等倆孩子回來,玄關(guān)門一響,他就起身走了過去,見魏海抱著人進(jìn)來。 “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br> 魏海一時沒想好解釋的說辭。 魏國跟著他們走進(jìn)房間,小梵身上的西服是魏海的,那小梵的衣服哪兒去了,雖說快開春了,但晚上還是冷得凍骨頭,老人家心急時就喜歡追著問,“小梵在外面受人欺負(fù)了?” 面對魏國,魏海不會實話實說,但也向來不撒謊,“爸,你別問了,早點去休息?!?/br> “什么別問了!我問問怎么了?” 魏國突然之間拔高音調(diào),嗓子如打鳴的公雞,“誰出去吃個飯衣服就沒了的,不是擺明了受委屈了嗎,你報警了沒有,啊?誰干的,老頭子跟他拼命去。” “爸....” “叔叔。” 魏海心里煩躁的很,想敷衍他爸幾句,忽然許梵就開口了。 “叔叔,”許梵紅著眼睛看著魏國,臉上破罐子破摔的平靜,“是魏海帶我去公園溜圈了,他不讓我穿衣服,只允許我爬,在你來之前他就是這么對我的,我們在公園遇到了我以前的一個跟班,他想....因為在KTV他們就是這么對我的,魏海把我認(rèn)識的人都叫了過來......他還拍了錄像,你要看嗎,U盤就放在電視柜的抽屜里......” 魏國半天回不了神。 第一次用驚世駭俗的目光看兒子。 “你....你.....” 魏海則是吃驚看著許梵,用死灰、平靜的語氣在闡述,像傀儡,像木偶娃娃,像沒有感情的復(fù)讀機(jī)。 如果有第四個人走進(jìn)房間問他們發(fā)生了什么,許梵應(yīng)該也會不假思索地復(fù)述給他聽。 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 把許梵變成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可他一點也不好受,心臟疼得厲害,看著許梵自暴自棄挖自己的傷,就像在挖他身上的rou一樣痛。 魏國震驚到久久不語。 然后把魏海拉出了房間。 作為老子,太了解兒子了,知道兒子不辯解就是承認(rèn)了這些獸行,也是因為太了解兒子才想不到魏海會做出這種事。 “跪下!” 魏海在客廳的地板上跪下來,雙手放在兩側(cè)大腿上,腰背挺直,不出意料,魏國找來了家里趁手的東西,超市里買的雞毛撣子。 自從魏國來之后,就沒叫過鐘點工,他爸喜歡自己動手打掃。 雞毛撣子的手柄是細(xì)竹竿做的,一下一下抽在魏海背上,魏國二話不說,就是往死里抽。 白色的襯衣滲出血。 從鮮紅到變暗。 再到后背的襯衫被抽爛,魏海忍著疼,吭都不吭一聲,魏國停手時,力氣都用盡了,雞毛撣子往地上一擲,竹竿上甩出幾滴血。 “你就給我跪到天亮好好反省反省,別以為當(dāng)了個什么總,就忘了做人的道理!人家小梵也是爹媽養(yǎng)的,你不當(dāng)他人他就真不是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