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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海只是像往常一樣,用那雙平靜卻蘊(yùn)含仇恨的目光看著他,沒有一絲憐憫,也沒有折磨人后的快感。 “你覺得我手里的花灑像什么?” 聞言,許梵哆嗦著抬頭,睫毛被水珠砸得不斷顫抖,眼前布滿雨簾,只能依稀看清花灑樣子,噴頭不是普通圓形的,而是四角圓潤的長方形,有些扁平,配合上手柄..... 瞬間,如墜冰窟,冷水澡都微不足道了。 許梵抱住雙膝,將臉埋在膝蓋里,用盡全部力氣聲嘶力竭,“魏海,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生不如死——” “好啊,我等著那一天?!?/br> 話音剛落,浴室的門便關(guān)上了。 ..... 許梵蜷縮在地上,兩天兩夜沒吃東西。 年后公司員工都已正常上班,工作也開始忙起來,魏海沒工夫管他要不要吃東西,早上七點不到就出門了,許梵一直躺到中午才渾渾噩噩醒來。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門鈴聲充斥在房子里。 許梵以為魏海中午回來了,可轉(zhuǎn)念一想,魏海有鑰匙,從來不摁門鈴,那來的會是誰?誰來都會見到他骯臟不堪的樣子,他不打算開門,甚至把臥室門也反鎖了。 叮咚叮咚—— 門鈴還一個不停地響。 似乎不開門外面的人就不會罷休。 忽然,那部在地毯上的手機(jī)震動起來,許梵投去目光,來電號碼沒有存儲名字,但尾數(shù)3個8他記得。 是魏海。 只要關(guān)系到魏海,他就會往最壞的方面想,是不是魏海這兩天忙,自己折磨不了他,就叫人上門來折磨他,或者是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來了,魏海專門請他們來羞辱自己。 不管什么,一定不是好事。 一個電話沒接,還有第二個,第三個.....門鈴也一直在摁,像催命符。 許梵快被自己的想法折磨瘋了。 直到魏海的第五個電話來,他才接。 魏海道:“去給我爸開門?!?/br> 第37章 開門 沒穿衣服,許梵不可能出去,只能再次拿魏海的衣服穿上。 他在貓眼里看了眼。 外面確實站著一個男人,年紀(jì)比較大,面相和魏海相似,打開門,對方身高也差不多有一米八了。 “這兒...是魏海住的地方嗎?” 許梵點了下頭。 “是就好,我是魏海他爸,我還怕找錯地方了,他說家里有人呢,我一直摁門鈴也不開,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沒有。” “你是我兒子朋友?” 魏國拿著帶來的大包小包還有時不時動一下的蛇皮袋進(jìn)門,里面也不知道裝著什么。 對于是不是朋友,許梵默不作聲,他們不是朋友,是互相都想對方去死的人。 “誒,小伙子,廚房在哪兒???” 許梵指了某個方向。 魏國把東西全部拎進(jìn)了廚房,他一笑,眼角的褶皺全出來了,眉宇和魏海相似,卻全然沒有魏海的那種陰涼涼的冷漠,不論是穿著還是舉止,都是農(nóng)村人熱情樸實的模樣。 魏國把東西擺好,背對著許梵。 “家里的番薯太多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剩下的全帶來了,土豆、青菜都帶了些,還有這些南瓜.....” 許梵盯著他的背影。 他沒想到魏海的爸爸會突然來,魏海不是人,他爸肯定也好不哪兒去,如果他現(xiàn)在把他爸砍死,心里不知道會有多痛快,魏海還會非常痛苦吧。 這么想著,手慢慢摸上了刀柄。 魏國忽然回頭,“誒小伙子,我忘了問你叫什么了?怎么喊你???” 冷不丁受到驚嚇。 許梵把手收了回來,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心里一陣陣后怕。 如果剛才他真的把魏海的爸砍死了,自己又會是什么下場,mama又會落到什么的境地。 他反鎖上門,一個下午就躲在房間里聽著外面的動靜,時不時就有聲音傳來,有時是在客廳走來走去,有時像在拖地,好久之后又傳來砧板剁rou聲。 再接著,魏?;貋砹恕?/br> 許梵聽見玄關(guān)的開門聲,手腳開始發(fā)涼。 “爸?” 魏海扯開領(lǐng)帶,朝廚房走去,“你要過來怎么不提前和我說一聲的,我好派人去接你。” 魏國回頭,“你那么忙,有什么好跟你說的,我自己坐個火車方便的很,誒對了,那個小伙子是什么人?什么也不說,一下午就關(guān)在房間里?!?/br> “我去看看。” 腳步聲朝主臥走來。 許梵身體僵住,他還穿著魏海的衣服,他爸來了,如果再讓他一絲不掛..... 門把轉(zhuǎn)動,轉(zhuǎn)不開,鎖上了。 “開門,”魏海在外面說。 許梵不應(yīng),什么也不說。 “你不開門,我也有鑰匙,你是選擇自己開還是我來開?!?/br> 魏海的聲音已經(jīng)不耐煩了,許梵自己開門和魏海開門的結(jié)果只區(qū)別在于,前者可能少受點折磨,后者可能又是自己想都想不到的事。 過了一會兒,里面響起輕微的咔噠聲。 魏海打開門,一陣?yán)滹L(fēng)撲來。 房間的窗戶開到了最大。 許梵站在窗邊,身上的衣服寬松空蕩,袖子比較長,兩手垂落下來也只露出了一點指尖,腳背被長褲管蓋住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