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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得這么濕?”看了看他手邊的雨傘:“你用的是皇帝的新傘嗎?” 笑話有點冷。 張政閉上嘴,將塑料袋往前遞了遞。 吃過飯,張政陪他回家了一趟,他們家已經(jīng)上封條了,他只能晚上偷溜進去,找到當初他mama說的出國資料和銀行卡,出國他肯定是不會出國了,mama還需要他來照顧。 銀行卡是他個人賬號,里面的錢很少,就五百萬。 “這五百萬用來做什么好,連塞牙縫都不夠?!?/br> 銀行卡在指間翻轉(zhuǎn),隨手放在床頭柜上。 張政替他將卡放進抽屜里,“對你以前的生活來說五百萬也就隨手一撒,給你個五千萬都不夠,可是對一般人來說這能花一輩子,而且....” 許梵露出煩躁的表情。 張政知道他不愛聽什么普通人、一般人之類的,會覺得是侮辱,換言道:“叔叔只往你卡里放這點錢,就是想讓你收收心,別再和以前那樣了,大概就是那個意思?!?/br> 許梵瞥向緊閉的抽屜,又開始沉默。 張政不大喜歡這么冷的氣氛,問道:“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叔叔挪用公款的事,我覺得叔叔這個人一向那么正直,應該不會這么做才對?!?/br> 許梵回神,緩了會兒說:“他挪不挪用公款我不在乎,我只是覺得他不是自殺。” 這話,張政早想說了,就是怕說出來許梵沖動。 “如果我爸想好了要自殺,那他就不會只往我卡里打五百萬,而是五個億,像你說的,他只是想讓我收心,而不是一直玩下去,或者想讓我暫避,可他沒想過自己會死?!?/br> “是這個道理?!?/br> 三天后。 他用卡里的錢租了一個專門舉行喪事的禮堂,警方那邊初步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是自殺,沒有他殺的證據(jù),他不能一直讓他爸的尸身擱置在冰柜。 家里往來的叔伯,以前他爸生意上的朋友都前來吊唁,二叔的神色尤為悲痛,拉著許梵勸慰了好一陣子。 之后說出了來此的最終目的。 許華清持有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mama高鈺持股百分之六。 二叔的意思,是讓他mama摁手印出讓股份,順便作為他爸的代理,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也出讓。 第21章 時間一晃五年后 “小梵,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不合適,可是公司需要運作,需要有人去領頭接著打拼,我手里的股份…” 許梵打斷他二叔的話,“出讓不可能,但可以轉(zhuǎn)賣,我需要錢?!?/br> 公司的任何項目他都沒參與過,也沒管理過,現(xiàn)在對他來說現(xiàn)錢是最重要的,他爸留給他的五百萬是真的沒法過下去。 二叔很為難。 嘉世集團百分之五十六的股份,那真不是小數(shù)目,高層哪一個人拉出來都吃不下。 “許梵,你這不是為難我爸嗎,我爸只是想幫大伯把事業(yè)扛起來,難道你想看著集團倒下,還是說你能力挽狂來,大伯丟的那是幾十個億!” 許梵看向說話的許博,也就是自己的堂弟。 以前許博沒少跟著他吃喝玩樂,哥長哥短,哥前哥后的,現(xiàn)在竟然敢直呼他名字了。 許博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梗著脖子,“我說的是實話啊,你又沒能力?!?/br> 二叔嘆氣。 許梵見他們一唱一和,心底滋生起恥辱感。 他想起以前二叔來家里聚餐說的話,夸他人中龍鳳,說什么將來必定能將他老爸的事業(yè)做得更上一層樓,還說把他當親兒子看待,事到臨頭,卻是默認他無能,對他現(xiàn)在住哪里不關心,對他mama的狀況更不關心。 他們關心的,只有股份。 許梵眼神越來越冷。 張政過來,抬手握在許梵肩膀上。 示意他別沖動。 喪禮辦完,他將老頭子骨灰送去了安息堂,第二天他帶著高鈺和聘請的兩位護工住進了一棟三層樓小別墅,又請了一位廚師,三位雇傭。 張政忍不住為他捏把汗:“你買這棟房子花了多少錢,卡里還有多少錢?” 許梵叼著根煙,不明白張政緊張什么,“四百多萬,卡里還有兩萬多?!?/br> 張政:“......” 許梵道:“這種破地方我先將就將就,以后再說。” 還破地方?張政本來很無語,現(xiàn)在直接張大嘴巴。 許梵皺眉:“怎么?” 張政把嘴巴合起來,“卡里就剩下兩萬多,那你以后的經(jīng)濟來源呢?一名廚師,三名雇傭,兩名護工,每個月工資多少?” “不多,”許梵輕描淡寫,“所有人加起來一個月才十來萬?!?/br> “呵?!?/br> “你什么態(tài)度?” 張政左砸吧了一下嘴,右砸吧了一下嘴,表情相當無言以對,但不得不好好問問,“一個月十來萬的工資,你現(xiàn)在卡里就兩萬多,你拿什么來付他們?你有經(jīng)濟來源嗎?” “你什么意思?”許梵抽了口煙,緩緩瞇起眼睛,冷冰冰地盯著張政。 張政和他對視。 空氣凝固三秒后,張政恍然大悟,哈了聲,轉(zhuǎn)身趴在陽臺上,無奈苦笑,望著遠處的風景腦子里有些宕機。 感情許梵要把他當成提款機了。 許梵確實是這個意思,但沒想當無限的,他明白,這時候也就只有張政在幫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