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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不是說,想要在車里弄我嗎?” 第87章 不要兇我 徐訣記不清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雨天的。 無論巧合與否,他的心動總在遭受雨濡時來得格外洶涌,無處可去的夜晚被陳譴收留、絨密的細雨里他們第一次牽手、滂沱雨聲中他們隔絕外界忘我交融。 車廂比任何一個他們所嘗試過的地點都狹窄逼仄,不流通的空氣漫進雨天特有的潮悶,無人落座的主駕位堆著亂纏的衣物,褲腿卷著袖子、三角與丁褲交疊不分你我,恰似兩人此時的曖昧之態(tài)。 接吻時唾沫的吞咽拉扯著兩人喉結(jié)的滾動,陳譴一手勾著徐訣的脖子,一手抵住上方的車頂蓋,以免自己不小心撞上。 不知是卷起暴雨的猛風搖動了車身或是怎樣,陳譴沾滿汗水的指掌滑膩得逐漸掛不住徐訣的肩頸,慌忙下只來及抓住椅背用來箍靠枕的金屬豎桿:“小狗,我有點不舒服,脖子壓得好酸。” 徐訣半托著陳譴的身子,一雙小臂青筋畢露也舍不得泄力分毫:“jiejie,靠我肩上?!?/br> “不行,太難受了……”陳譴掐掐徐訣的胳膊,“你等等,我背過去趴著?!?/br> 雨水彷如因著這轉(zhuǎn)動的半圈兒降得更猛烈了,陳譴將上半身的重量交付給中控臺,感受著徐訣握慣畫筆的手在他后腰的紋身描畫。 微涼的觸感牽起絲絲細微密匝的電流,從尾椎處持續(xù)不斷地傳輸向身體各處,陳譴繃著腰身喊叫,聲音近乎被雨聲覆蓋:“小狗、小狗……” 徐訣握著陳譴置于座椅兩側(cè)的腳腕,輕聲問:“怎么了jiejie?” 陳譴的臉龐貼著冰涼的中控臺,說話時聲音有些變調(diào):“小狗,你長大了,以前會臉紅,會給自己的冒失找理由,會為不相干的人動怒,現(xiàn)在很少了?!?/br> “我在為你變成熟呢,jiejie不喜歡嗎?”徐訣抹去陳譴后背的一排薄汗,勾起對方的膝彎讓人仰靠在自己懷里,偏頭時嘴唇剛好蹭上陳譴的耳廓,“后兩項我不知道,第一條我得反駁一下,我還是會為jiejie臉紅的,不管和你處在哪個階段,見你時我都能復原第一次心動的感覺?!?/br> 陳譴騰出一只手向后摸索到徐訣的小臂,握?。骸皩殞?,不要過分排斥你的少年氣,只要你不犯大錯,我會給你最大程度的縱容?!?/br> 這場雨直到后半夜才停,兩人放倒了座椅應付了一宿,天微亮時到服務區(qū)的衛(wèi)生間簡單洗了把臉。 陳譴的睫毛還綴著水珠子,呵出的氣有漱口水的果香,他捋一把徐訣臉龐的濕潤,在晨霧中笑了起來:“你昨晚真夠瘋的?!?/br> 徐訣挺冤枉,但又因陳譴柔柔懶懶的注視而全無怨言:“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嗎?” 陳譴后腰那片紋身還附著股濕涼黏膩的感覺呢,他笑得更歡騰,指尖從徐訣的臂彎處搔向掌心,再扣緊:“就是故意的怎么了,誰讓你太好哄騙?!?/br> 兩人沿來時踩下的兩排濕鞋印返回,徐訣問:“就沒句夸獎???” 到車邊,陳譴挺不客氣地鉆回副駕里:“腿軟了,你來開車?!?/br> 暢通無阻的高速路很好開,徐訣掌著方向盤一路朝北,間或被陳譴喂一口吃的喝的。 盤山而上,天色放晴時車子終于抵達海坨山谷,兩人徒步上山頂,在人海浮動的都市都不懼牽手,更遑論大清早游客稀朗的郊區(qū)山間。 蔥綠山路漫著朦朧霧色,眺眼望去的小木屋是他們正要前去的第一站,陳譴像那次高考前與徐訣隔著學校圍欄搞突擊檢查:“這個咖啡館叫什么?” 徐訣應答如流:“1473?!?/br> “建在1472米的海拔上為什么命名為1473?” 徐訣犯了難:“你要不還是考我屋子的建造材料吧?” 陳譴突然停步,徐訣在上面一個臺階回身看他:“累了嗎?我就說昨晚那樣做很容易腿軟……” 他驟然噤聲,因為陳譴環(huán)腰摟住了他,一個臺階的高度差距讓陳譴正好把腦袋靠在他胸膛上。 “jiejie?”徐訣有點愣。 陳譴側(cè)耳聽著徐訣自胸腔發(fā)出的心跳頻率,砰咚砰咚,一聲比一聲清晰有力。 “為這個咖啡館起名字的人說,多出來的一米是因為心動?!标愖l抬臉沖徐訣彎起眼睛,“我當時查資料的時候還覺得挺矯情,但現(xiàn)在用心想想,哪怕它的解釋最初是為偏差而生,起碼從眼下這一刻開始我愿意相信這份巧合,畢竟我感受到了?!?/br> 昨夜降過雨的山谷上方架起了彩虹,他們恰好攜手踏過這一座橋,路途不算平穩(wěn),但幸好終點為他們敞開門扉。 咖啡館門前的臺階端坐著一只斑點狗,陳譴經(jīng)過時撫了把它的腦袋,說“小狗真帥?!?/br> 徐訣跟在后頭自覺攬下這句夸獎,點咖啡時還讓老板給陳譴那份拉花個小狗。 吃過簡餐,陳譴抱起相機跑到能俯瞰山谷全貌的露臺上拍照,徐訣留在里面畫設計圖,靈感總有斷點,他暫且放放,把草圖本翻到最后的空白頁,像那年在小鎮(zhèn),紙筆簌簌摩擦間將窗外的陳譴畫了下來。 途經(jīng)黑天鵝湖,穿越白樺林海,陳譴收集的素材漸漸豐滿,下午拍完黑松林,他看著騎行公園的一排單車來了興致,徐訣幫他收起三腳架:“你腿不軟了?” 在市區(qū)飆過摩托駛過小車,陳譴打算寵幸一下單車:“小狗,我想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