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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的人,不可能為任何事物戴上枷鎖。好比現(xiàn)在——他那樣的疏離,那樣的冷靜,好像只有自己在為這段感情而痛苦。 ——為什么他一直以來都能這么優(yōu)秀,為什么他總能讓自己覺得,怎么努力也無法追上他? 宋銘勛越走越急,越走越覺得血液沸騰不受控制。他上前去,舉手按住魏諶的后腦,五指張開往后伸展并死死揪住發(fā)根,將Omega連拖帶拽地扔到了沙發(fā)上。 宋銘勛一個提膝,狠**住他的后脊。 “知道嗎?如果你再敢提分手,我不會放過你老媽。我會讓她為今天付出代價……” 卞秀宗當即從沙發(fā)上蹦起來,還想阻攔:“宋銘勛!” 魏諶雖然被撞得腳下趔趄,可他的第一反應正是雙手撐住沙發(fā)邊緣,盡可能保持身體平衡。所以不等其他人反應,他的手在沙發(fā)底部胡亂找尋,剛夠到一個碎酒瓶,就看也不看掄在了宋銘勛臉上。 隨著酒瓶碎裂的“嘩啦”一響,Alpha手指一松,捂住流血不止的半邊臉哀嚎起來。 “別走——”他從指縫間狠狠瞪向魏諶,卻帶著一絲絕望的哭腔,“我他媽讓你別走!” 魏諶氣喘吁吁地挪動膝蓋,試著站起身來,但下一瞬,火氣上頭的宋明勛直接提腳踹在他肚子上。或許是胃部,或許是別的內臟位置。他只知道那地方很軟,一腳下去不僅沒有肋骨阻礙,這個膽敢反抗的Omega連哼也哼不出來。 面對一個處在失控邊緣的Alpha,即使同為Alpha,也難以承受他專攻要害的一腳。更別提一個各方面都不占優(yōu)勢的Omega了。 魏諶弓著腰撲在桌子邊緣,肋骨發(fā)出幾近位移的咔擦聲,從腹壁神經反上來一股強烈的干嘔沖動。 周圍人開始起哄,為首的是那個穿白色T恤的Alpha。他吹了聲口哨,舉杯大笑:“宋銘勛,你舍得打他?他看上去真性感,進門的時候我就有點忍不住了?!?/br> “別他媽廢話,按著他。”宋銘勛做了個手勢。方才還在圍觀的Alpha們紛紛上前來,撳住了魏諶掙扎劇烈的肩膀。宋銘勛緩緩坐下,捂著頭部流血不止的傷口,撥了一通電話。 他打開免提,將手機呈在桌上。 魏諶忽然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但圍著自己的這些人正全力壓制過來,令他連腿都沒法動彈一下。 “你知道我們通常怎么對待一個不聽話的Omega嗎?”先前還在吹哨的Alpha掐著他的腰,贊嘆地說,“拔光他的牙齒,靜脈注射,或者打到失去意識。猜猜我們準備怎么對付你?” 魏諶不甘示弱地迎向他的臉,但他掙動的脖頸被牢牢控制,頸后拗出撕裂般的酸痛。一只手抓著頭發(fā),強迫他揚起頭來。魏諶下頜咬緊,嘴唇也因方才的激烈毆打而鮮血淋漓。 穿白衣的Alpha探出食指,抹開下唇的一片腥咸,再放進嘴里用力吮吸。嘗到甜頭后,他滿是惡意地俯下身,手掌一邊摩挲魏諶的耳后,一邊笑著靠近他的脖子。 “小野貓。你的味道,是不是好聞過頭了一點?” 魏諶咬牙切齒地別過頭,呸出一口血沫,狼一樣的眼睛死死釘在對方身上。 ——就在這時,電話也接通了。 第54章 “——是老蔡吧?我是宋義哲的兒子,你知道我的?!彼毋憚啄税涯?,等電話那頭傳來受寵若驚的恭維聲后,他看著臉色蒼白的魏諶,像是報復得逞一般冷笑,“我跟你說一件事,怎么樣?作為交換,你被我爸卡下來的那些申請書,我全都給你批準?!?/br> “銘勛?”魏諶顧不上那些惡意的撫摸、言語,也聽不到他們究竟是如何議論自己的。他艱難地在沙發(fā)上挪了幾公分,意圖靠近他。 宋銘勛卻視而不見地咬住嘴唇,指節(jié),最后是甲蓋周圍:“對,最近那次競賽知道嗎?我想取消一個人的名次?!?/br> “銘勛——!”魏諶猝不及防地被臉朝下按進沙發(fā)里,聲音悶進皮革。唾罵與侮辱聲接踵而來,他昂起頭,透過靠枕與發(fā)絲的間隙,難以置信地看著不遠處的宋銘勛,“你在說什么?” “哦對了,不止名次,還有那些關系到他的保送資格。全都取消。”明明只是嘴唇上下一碰的事,說出來卻比什么都要殘酷,都要沉重,“我不管你要怎么處理這件事。無論是給人事打電話,還是請委員會吃飯。我都無所謂。這筆錢我來出,你只需要把事情辦好?!?/br> “你到底在做什么?宋銘勛……你為什么那樣對我?”魏諶震愕到了極點,指甲也無意識陷進沙發(fā)皮層,“那是我從入學起就一直在拼命的東西——宋銘勛,你聽見了嗎?你會毀了一切的!宋銘勛!” “就這樣決定了,老蔡。”宋明勛將小指伸進耳道轉了轉,吩咐道,“可別讓我失望?!?/br> 不行。 聽不清。 什么都不想聽。顱內嗡鳴不絕,骨rou割裂般的痛楚殺進了鼓膜。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又一個閃回畫面,像是故障的老舊機器被強行轉動。雜點狀的花屏里,放映著他與他的第一次相遇。 那是在cao場周邊的一臺飲料機前,附近只安裝了這么一臺。它的型號比較老舊,時不時就會故障。魏諶是在放學時分經過那兒的。他被一陣動靜吸引,扭過頭,只看到一個高個子的同班生弓著身,雙手扶在兩側,大罵著晃動機器。 很顯然,在吞進一張校園卡后,它又擅自返回選單界面,不再響應任何cao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