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又一個不信邪的
“官人此話就有些外行了,在別的地方,或許會有差役甚至衙門剝削一些,但這是哪,這是長安,是我大唐的帝都,自從陛下御極以來,變法啥的,誰敢做手腳。 而且這種制定的貨場,也就是因為一些特殊情況,就像現(xiàn)在,新軍訓練所需,事情緊急,是臨時變通之法,不是常態(tài),事畢場撤?!?/br> “是在下唐突了,在下觀周先生面有喜色,定是做了個好買賣,不知能否透露一二?” “這個嗎,也沒什么,就是老朽從塞北販運了些牛羊,兵部全收了,而且今后半年老朽的牛羊都被兵部預定了。” “可曾支付定錢?” “那道沒有,和朝廷做買賣就是這點不好,一點定錢不給。”貨主嘴上雖然這么說,可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那周先生就不怕朝廷反悔,到時候從塞北販運來的牛羊,豈不是砸在手里了?” “這個倒是不許擔心,朝廷雖然不給定錢,但已經和在下簽訂了契書,只要老朽的牛羊沒問題,自然能交易?!?/br> “我剛看到,好多貨主都和先生一樣,之收取一張憑證,甚少有貨主取金銀的,不知為何?” “那些要現(xiàn)錢的,大多是關中的商客,他們那現(xiàn)銀就直接回家了,想老朽這種遠道而來的商客,身上帶著金銀,難報不會有什么別有用心之人惦記?!?/br> 周貨主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看眼前之人。 “所以,俺只從衙門那哪一張憑證,需要用錢的時候,只要是開元錢莊,就能立馬取現(xiàn),只是在長安之外的錢莊取錢,要給一些費用?!?/br> 周貨主說道費用的時候,臉頰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顯然這個費用讓他有些心疼。 不過,問話之人也能理解,這份費用絕對不會太多,而且比起自帶金銀往來要劃算的多,畢竟自帶金銀出行,既要小心保管,又要雇傭護衛(wèi),那也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周先生就這么相信朝廷?” “官人慎言!”周貨主一臉不高興地說道,“我看官人定是初來長安,此話也就跟我說說,不然,官人在長安買賣就不好做了?!?/br> “哦?朝廷還對言語有什么禁忌不成?”那個叫張宏的人皺著眉說道。 “那倒不是,官人的話如果被朝廷官吏聽到了,定多會挑剔一下官人的貨物,如果官人的貨物是一般貨物,官吏同等品質,衙門可能不會選擇官人?!?/br> “這是應有之意?!?/br> “當然,如果被一般商客聽說了,我勸官人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此話怎講?” “在長安城,你可以被那些城狐社鼠騙了,可以被同行牙行欺負,但朝廷那,卻絕對不會出現(xiàn)此類情形。只要是你貨物夠好,來路清晰,朝廷一概收取,只要完稅即可。 但長安的商家可不這樣,你懷疑朝廷信用,那就是對皇上不信任,那到時候,你在長安一件貨也別想賣出去!老朽還有些事,就不饒官人了?!敝茇浿髡f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貨主轉身離開,張宏身邊的護衛(wèi)正要出手阻止,卻被張宏制止了,他輕輕滴一笑,轉身登上身旁的馬車。 外邊雖然北風呼嘯,車內確實溫暖如春,馬車中一個銅制的炭盆中,燒著上等的銀絲炭,沒有一絲煙火氣息,整個車廂也是裝飾豪華。 厚厚的波斯毯,將整個車廂包裹的嚴嚴實實,既能保溫,又能減輕車內顛簸,一張小幾放在炭盆之上,幾上擺著幾碟小吃,有江南的蜜餞,西域的胡瓜。 還有一個小炭爐上面w溫著一壺酒,此時車廂內酒香、瓜果香氣交織,一個相貌威武的中年人,正在那自斟自酌。 “早跟你說了,你不信,現(xiàn)在怎么樣,好好的搞什么暗訪,還不聽勸,現(xiàn)在好了,被一個老西教育了吧?!避囍械闹心耆耍皇桥匀?,正是當初反出長安的李克用! “又讓你們這些老西看笑話了,不過也是頗有收獲。再說,都是老西,你也沒少忽悠我?!贝巳苏俏翰┕?jié)度使羅弘信! “德孚兄,我早就與你說過,這些事你沒必要親力親為,隨便找?guī)讉€人,就能打聽明白,你不聽,非得親自前來,現(xiàn)在好了?!崩羁擞靡荒樞覟臉返湹卣f道。 李克用嘴上雖然這么說,但他也很希望羅弘信親自探訪一番,畢竟他自己初到長安之時,也是這么做的,當時在藍田,他差點被鄉(xiāng)民圍攻了。 怎么能讓羅弘信如此輕松地過關呢。 “翼圣兄,你也別在這說風涼話,你當初來長安,一定也是如此,說不定比我還糗。”羅弘信不服氣地說道。 “不可能,我對陛下始終堅信不疑?!崩羁擞靡荒槇砸愕卣f道。 “不可能,以你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如此,更何況你當初來長安的時候,皇上才剛剛執(zhí)掌朝堂?!?/br> “差不多了,怎么樣,現(xiàn)在信了吧。” 羅弘信見狀,眼中瞬間燃起了八卦的火焰,李克用這枚說顯然是被自己說中心事,故意岔開話題。 “說說,你當初的情形,也讓我高興一下?!绷_弘信不理會李克用的話,追問道。 “也沒啥?!崩羁擞媒o羅弘信倒了一杯酒,繼續(xù)說道,“當初我?guī)е珥w和存孝去的藍田,如你所言,陛下當時剛剛執(zhí)掌朝堂,所以,我只好選擇藍田。 陛下自打登基,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藍田待著,我自然只能去藍田探尋一番。 你應該慶幸,你這話是在長安問的,如果是在藍田,說不定會被圍攻!”李克用看似隨意地說著,臉上卻露出一絲驕傲和一絲后怕。 “怎么回事?快說說?!?/br> “當初,我只不過說了一句質疑的話,當場就被藍田的鄉(xiāng)民圍住了,要不是當初正好碰上縣衙的人在公干,后果很難想想?!?/br> 羅弘信聽完,自行腦補了當時李克用等人為圍的畫面,忍不住笑出聲來。 李克用看了看羅弘信,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