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濕鬼婆(微h)
良林公戰(zhàn)死,樂飏自覺守孝叁日,桃夭明面上沒說什么,如果不是第四天兩人連房門都沒怎么踏出去… 一大早,樂飏還沒醒,只是覺得手邊有人在動她的手臂,等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便看見桃夭捉著她的一只手在她身下?lián)崦?,樂飏立馬清醒了。 “jiejie…”女子剛睡醒,聲音還有些嘶啞,可這不妨礙眼睛里已全是癡迷。 樂飏摟過桃夭的軟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桃夭正在興頭上,桃花眼媚眼如絲,眼角潮紅,好似一場漫天的桃花雨,要將樂飏溺斃在這里。 而某人也心甘情愿花下死,她迫不及待吻上雙峰,齒間含著軟rou一寸寸舔過去,另外一只手也耐不住,仔細撫摸揉捏著臀rou,雖未及那溪谷地,樂飏卻已經(jīng)嘗到了桃花香。 可某人也是調皮的,樂飏一直流連在外,撫摸著桃夭大腿內側肌膚卻怎么也不肯進去,舌尖舔著乳rou可怎么也不肯磨一磨那一雙早已挺立的乳尖。 桃夭耐不住,抬腿踹了樂飏一腳。 樂飏反笑著把桃夭的玉足握進懷里,順勢把她腿打開放到肩頭,饑渴著舔了滿腔花香。 直到日薄西山,樂飏才揉著自己肩膀下樓。最近漾陽軍重歸,郡城里熱鬧不少,這個點還有幾桌客人在一樓玩骰子,其中一個聲音最大的看見樂飏下來,趕緊招呼她:“樂飏,來一把啊!” 樂飏最近把全部身家都抵給了桃夭,正窮得慌,看見有骰子,馬上跳下去融入其中了。 “大!大!大!開!” “小小??!哎,老子不信了,這一天了押小就沒贏過,老子還是壓小!” “宮裘你要是再輸,可就得把家伙事兒給壓上來了??!” “你管老子,快搖你的!” “樂飏你押大還是小???” “宮老哥,別怪我不地道,我也押大?!?/br> “草,樂飏你不夠兄弟?。 ?/br> “別墨跡,莊家開莊!” 隨著一陣骰子搖晃落聽聲,眾人推搡著湊到莊家面前:“哎,四四五,開大!” “哈哈哈宮裘,輸慘了吧!” 樂飏跟著一塊玩到了晚飯時候,直到有半妖來給眾人端膳食才停下。 樂飏看著一眾菜肴如水端上,欠兒欠兒地用胳膊肘推了推宮裘:“宮老哥,極樂世界的飯菜可不便宜,這回得把命賠給桃老板了吧。” “滾!”宮裘輸?shù)靡坏尾皇?,脾氣正差到爆,他從腰間扯下一張牌九的牌丟給樂飏:“這玩意兒給你了,自從老子收了這玩意兒,就沒贏過!娘的,晦氣!” 樂飏接過這張牌,翻過來看,這是一張上等的玉牌,紅八點,人牌。 玉牌入手溫涼,八角圓潤,應該是被主人家經(jīng)常放在手里摩挲過。她倒不嫌所謂的“晦氣”,左右這玩意兒是玉做的,能換錢就不算晦氣,樂飏貼身收好了。 黑白雙翼貓妖看見樂飏站在一樓,忙把托盤端過來,示意這份兒是要送上去的,樂飏接過后和幾個人打了聲招呼便上了樓。 房間內,桃夭正在沐浴。極樂世界第四層別有洞天,自樓梯入便算開啟另外一個世界,這里不僅能通熒惑,還通向具有療養(yǎng)作用的溫泉。 溫泉身處竹林之中,濕霧繚繞,能遮人耳目、沁人五臟,若非主人家允許,恐怕還未走近便已經(jīng)中毒而死。 桃夭揮揮手,濕霧散去,替樂飏留出一條長徑。 樂飏走到溫泉旁,倒了一杯酒。 桃夭仰頭接過她遞來地吻一并飲下。 酒入桃枝,換千花同綻。 美人在側,自然是不能放過,桃夭伸進她的衣懷里,她才沒有樂飏那么壞,兀自折磨卻不肯同銷魂。 “哈…” 樂飏抱著桃夭,揮手散了青絲下來。 盛都里非精米不食,非錦繡不穿的小丫頭在十叁歲那年一夜成人。所有的錦衣玉食在那一夜都好像化成討債的厲鬼,伸出蒼白嶙峋骨爪來沖她討個代價——嫁給昏帝。 小丫頭天生一副傲骨,自小從沒低過頭,她是老來得子的父親的掌上明珠,她是盛都名門貴胄間的小霸王——jian宦豈敢! 于是小丫頭換下錦衣華服,緊胸束腰,策馬揚鞭。 十叁歲流浪,十五歲入伍,至二十叁歲于陽煥關九死一生。 冰肌玉骨蛻變成小麥膚色和半身傷痕,桃夭順著她的腹肌摸過去,還能摸出刀劍留下的痕跡,她半扯開美人烏衫,吻在了她的刀疤上。 后來樂飏再也不喜歡那些錦衣華服,她只喜歡著銀青或是玄烏,因為能遮掩住血流出來的痕跡。 “嗯…嗯…” 粗重地呼吸在喉嚨間來回摩挲,樂飏仰起頭,一手支著自己坐在濕霧里,一手撫摸埋在她腰腹里的桃夭,她能感覺到舌尖舔過傷痕的邊際。 分明都是舊傷,分明都已治愈,這會兒卻好像一處處皆活了過來,在她身上生機勃勃,蓋化成一句:吻我。 樂飏本極少索吻,她愿意化成一朵云,化作一縷風,吻過世上萬千,從不留戀。 現(xiàn)在卻好像急于被安慰得落魄人,要從桃夭那討來一些溫潤地安慰。 桃夭一路吻過,用高超的吻技留住了浪子心神,她褪下眼前人最后一層防備,走進女子的歡樂谷,吻在谷心上,用舌尖挑逗,宴請。 “哈…哈…”樂飏試圖蓋住眼里的丟盔棄甲,語調催促,還有一些惹人憐得委屈:“快一點,jiejie,嗯…嗯…jiejie進來嘛…” 樂飏在沙漠中當兵,某處卻好像也被感染了,桃夭唇齒間更多的是自己的桃花香,除非她興致極好。 桃夭捧了一掌溫泉水,滴滴落在那顫抖在蚌rou間的小珍珠上,馬上換來身下人急促地嬌吟,隨著幾聲快樂一塊落在了心頭。 “唔,jiejie…”只是樂飏得委屈更重了:“jiejie,進來?!?/br> 她拉過桃夭手指便往自己身體里去,桃夭順勢吻下,為自己彈奏一首歡樂曲。 晚間,樂飏一臉饜足地躺在桃夭懷里,由著桃夭替自己清洗,可惜好景不長,有木頭人打破了這片刻安寧。 由于對方是木頭人,所以樂飏根本不設防,赤著身子繼續(xù)躺在桃夭懷里對來人打招呼:“梧桐回來了?!?/br> 梧桐僵硬著點頭。 桃夭最不喜歡這會兒被人打擾,語氣不善:“有事嗎?” 梧桐頓了一下,點頭更頻繁了。 若沒有要緊事,放眼整個極樂世界也沒人敢在現(xiàn)在來打擾桃夭,桃夭只能耐著脾氣上岸。 狗腿樂飏立馬跟在后面替她擦去身上水珠,又拿來衣衫替桃夭穿好,之后她才整理自己。 門外梧桐要桃夭見的人,樂飏倒是眼熟,主要是眼熟那人身上的衣服——玄衫赤血線,上繡八卦陣,正是湘西尸庭制服。 梧桐把人放在了叁樓,這人已經(jīng)重傷昏過去了,血透過衣服染了半榻。 一個長著狐貍耳朵叁條尾巴的半妖正在為他施針救治。 桃夭問梧桐發(fā)生了什么,梧桐不會說話,直接把腰間映封石給她,這玩意兒是龍虎山出品,妖魔尚未大禍人間前主要由龍虎山用來和陰曹地府溝通。 樂飏享受著桃夭的身高差,靠在她懷里看: 湘西尸庭收到極樂世界的貨物,連夜煉制成符箓后由眾趕尸人帶著趕往蜀地。 最近酆都城被妖魔攻擊,陰司大門被攻破一半,不少兇煞之鬼出逃,十殿閻王出動一半來人間拘魂,饒是如此,蜀地一半還是幾近淪為鬼域。 眾人本以為在蜀地邊兒上不會碰到鬼域,可好巧不巧這座村莊剛死過人。死者為女子,于大喜之日著喜服喪命,死后化做厲鬼。 若不是十叁個趕尸人不敢濫用符箓,也不會差點被一個女鬼全殺。 而梧桐天生辟邪,這才逃出鬼爪。 梧桐是把人帶回來救命,趕尸符箓都在這一人身上,他不能死,他還要帶著數(shù)萬同鄉(xiāng)回家呢。 看畢,樂飏指著畫像里帶著面具、左面為鬼右面為人的厲鬼,問桃夭:“你見過這種面具嗎?” 那一半面具似乎是活的,還能看見猙獰面孔在不斷掙扎。 桃夭道:“濕鬼婆,她應該是剛才黃泉里逃出來,一半獻祭給了黃泉,以此留一半在人間?!?/br> 桃夭對她興趣還蠻大,她抱著樂飏道:“我的博古架里正缺一個濕鬼婆,你去把她給我?guī)Щ貋??!?/br> 樂飏笑盈盈:“報酬呢?” 桃夭低頭,并不做聲。 過了一會兒,樂飏垮了,哭喪著臉在她懷里撒嬌:“jiejie,你倒是給點啊!” 桃夭不解:“你還倒欠我叁千兩月金呢?” “嗚嗚…”樂飏可憐巴巴埋在她胸上委屈:“誰知道嫦娥什么時候再路過人間啊!” 月金,極樂世界規(guī)定的最高貨幣,它不是人間俗物,而是嫦娥路過人間時留下的月之力。 上次嫦娥路過人間是在兩年前,那時候快餓死過去的樂飏大俠倒在八月也開滿桃花的姱谷里,她見漫天桃花紛飛,以為自己去了西天。 沒想到死沒死成,不僅被人救了,還欠下了還不清的債。 現(xiàn)在債主就站在后面,樂飏不敢不答應,苦哈哈應下了這樁差事。 樂飏白嫖了一只能載人的半妖當順風車,按照梧桐所畫地點,飛了叁天后才到達地方。 半妖把她送到便走了,這極樂世界,不僅大家都要給桃夭白打工,還沒有半妖敢有怨言。 這是一處建立在懸崖邊上的村莊,村莊方圓叁里都被幽冥鬼火燒過,已經(jīng)沒有還活著的人類。 而這村莊也是怪異,四周皆種植著聚陰槐樹,巨量陰氣被引進村子里,還未至深夜,陰氣便已經(jīng)在上空形成遮天蔽日的一道陰墻。 夜半,原本已經(jīng)沒有活人的村莊突然間熱鬧了起來,被焚毀的各家各戶打開門,幽綠的鬼魂似乎以為自己還活著,各自做著尋常事。 樂飏隱匿在槐樹林間觀察下方,尋常人死后化成孤魂野鬼,若沒有大戾氣,一般會在鬼差前來拘魂前滯留原處,或等家人招魂祭拜,或是不斷重復生前最后一天。 這一村子的人都被幽冥鬼火燒死了,無人招魂,他們只會停留在這里,一遍又一遍重復著生前的最后一天。 那天有人成親,禍亂年代很少見喜事,這場親事也就彌足珍貴起來。新郎家里準備了足量的紅紙,為每家每戶貼在了外面的窗戶上。 村里的小孩子也知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成群結伴跟在新郎家里人要喜糖吃,一個阿婆挎著籃子,看見小孩便笑著彎下腰摸摸他們頭,然后從籃子里取出喜糖給他們吃。 婚事在晚上舉行,而大家從一大早便開始忙活起來了,貼喜紙、發(fā)喜糖、宰牛殺豬備婚宴… 這看起來是最平常不過的一場婚事。 然而,正是這份尋常,處處透露著詭異——妖魔大禍年間,良田尚且顆粒無收,更何況是這樣一處佇立在懸崖邊上的小村莊——他們哪里來的這般豐盛物資? 樂飏貼了遮陽符,蓋住自身陽氣混了進去,到目前為止,她看到的這些在外面張羅婚事的人都是從一家里走出來的,古來婚事皆由男方主外,那家應當是新郎家。 可樂飏并未看見新娘家,便就算再怎么于今日避嫌,新娘家里也該派出一兩個人來才對。 樂飏一直走到村子的最北端,才看見這處前后隱在參天槐樹中的新娘家。 新娘家門前站著兩個手拿鋤頭守衛(wèi)的大漢,他們面色很緊張,與這村子喜慶的氣氛格格不入,兩個人偶爾也會交談,但因為鬼與人語言不通,樂飏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幸好,這一切已經(jīng)被幽冥鬼火燒毀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大漢和門墻攔不住樂飏,她繞開兩個野鬼走了進去。 樂飏一踏進院中,便被一股撲面而來的悲傷襲進了心房,好像有人狠狠砸了她一錘,又將她踹進數(shù)九寒天的凌冽冰水中,五臟六腑都在一瞬間迸出鮮血又轉瞬凍住。 樂飏捂著心肺咳嗽了幾聲,好像真有凍成冰渣的血塊被嗑出來。 這院中一派蕭條,院中偏右的井上還被蓋住了白布,而在院中左側,有著一棵已經(jīng)被燒毀的槐樹,樂飏只看見地面上還殘留著已經(jīng)被燒焦的巨大槐樹根。 這根許有叁四米長,想來未被燒毀時,伸展出來的枝椏能夠替這戶人家蓋住半邊天。 再看向身前的主屋里,這戶人家中大概是剛祭拜過白事,廢墟間還能看見紙錢的殘尸,以及插在廢墟里迎風招展的白幡。 行過主屋留下的殘余,后面還有一間小房子,大抵是用來存放雜物的,與外界的慘烈想比,這里簡直是完好無損,只有紙窗被燒壞了。 樂飏推開門,終于看見了這村子里的唯一一具全尸——應該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子,她完整的衣衫上處處印著腳印,胳膊和腿都呈現(xiàn)出極扭曲的姿勢,順著傷口流淌出來的鮮血足以為她做一副血棺。 樂飏實在找不到這少女的致命傷口,大概處處皆是。 樂飏回頭望向來路,外面的喜慶和熱鬧掩蓋住一個少女被毆打致死的慘叫聲,而新娘寧可選擇在這一天把一半靈魂賣給黃泉,哪怕永世不得超生也要毀了這一村子的人… 在妖魔大禍里,樂飏嗅到了一絲人身上散發(fā)的惡臭。 此時,這村子終于發(fā)現(xiàn)了樂飏這個不速之客,數(shù)具尸體從殘磚斷瓦間破土而出,樂飏看見他們僵硬跳動著,從四方合攏而來。 樂飏倒是不慌不忙,她從懷中拿出一張符點燃,輕聲說道:“不管怎么樣,你不應該牽連無辜人?!?/br> 那僵硬著身體向她跳動而來的尸體身上,具著陰陽八卦血絲陣服,這是湘西尸庭的制服。 ———————— 我應該時刻牢記我是在po而不是晉江 今天也是在為自己寫rou不行而向角色道歉的一天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