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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不要客氣嗎?”陸之恒說,“你對(duì)我說什么‘對(duì)不起’呀,我又不介意。” “真的嗎?”莊文曜看向他,又垂下頭,“我感覺你好像很在意似的……” 陸之恒深吸一口氣,放下腳撐松開車把朝他走過來,替他推車:“我沒有在意,只是……有點(diǎn)嚇到了而已,畢竟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 莊文曜心情稍緩,語氣自然了些:“我也沒經(jīng)歷過?。∷阅悴荒芄治摇?/br> “沒怪你?!标懼阈χf,“但是有一點(diǎn),以后不許這樣了,對(duì)誰都不行。” “我知道!”莊文曜恢復(fù)了明朗的笑容,“再也不玩這種游戲了!” …… 莊文曜一家搬到嘉林新苑的第二天,陸之恒來訪,開門的是張馨。 “阿姨您好!”陸之恒懷里抱著一個(gè)巨大的禮盒,笑容滿面,“我mama還在外地工作,不能來拜訪,讓我把這套餐具送給您?!?/br> 張馨連忙請(qǐng)人進(jìn)來:“哎呀,挺沉的吧?快點(diǎn)放下!” “不沉的阿姨?!标懼阆葥Q下拖鞋再進(jìn)的家門,控制好力道把東西放下。 家中的裝修風(fēng)格簡(jiǎn)約大氣,窗明幾凈、一塵不染。 張馨一見到他就心情愉悅:“還是和小時(shí)候一樣,禮貌、懂事,討人喜歡!” 給他端上茶點(diǎn),“坐,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謝謝阿姨!”陸之恒微笑著坐下,四處望望,“就您一個(gè)人在家嗎?” 張馨往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阿曜還沒起呢,他爸去醫(yī)院了。” “叔叔工作還是那么忙……”陸之恒看了眼時(shí)間,“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diǎn)多了,阿曜怎么還在睡呀?” “他呀,平常起得也不玩,這兩天可能是搬家累的。”張馨說著,突然起了童心,不懷好意的地笑笑,“小陸,你去把他叫起來!” “我嗎?”陸之恒猶豫著,“他有起床氣嗎,不會(huì)打我吧?” “他敢!”張馨給他壯膽,“去吧,一遍叫不醒,還得磨嘰一會(huì)。我去給你們做飯!” “好,阿姨您忙?!?/br> 陸之恒依言找到了莊文曜的房間,敲敲門,果然沒回應(yīng)。 “我進(jìn)來咯?” 打開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床上酣睡的小懶豬雖然蓋著一層棉被,卻睡相奔放地露出了一只腳。陸之恒一摸,果然冰涼。 他給他掖好,繞床把窗簾拉開,順手關(guān)掉了空調(diào),坐在床邊,輕喚背對(duì)著他的男孩:“阿曜?” “嗯……”莊文曜還做著夢(mèng)呢,朦朧中聽見有人叫他,翻身轉(zhuǎn)過來,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小月?” “嗯?”陸之恒見他尚未清醒,趁人之危般放肆地揉他頭發(fā)捏他的臉,“叫我做什么?” “小月……”莊文曜捉住那只作亂的手,壓在腦袋底下枕著,“我好餓……” 陸之恒伏低身子,乖乖給他枕,柔聲:“餓了起來吃飯啦。” “可我想吃點(diǎn)別的……”莊文曜扭扭身子,迷迷糊糊地嘟噥。 “想吃什么?” 陸之恒耐心地問。 “我不知道……” 陸之恒輕笑一聲:“說什么胡話呢?快起來啦?!蓖嫘囊黄?,壞心眼地捏住他的鼻子。 莊文曜一下子就睜開眼了。 第一眼看到是他,驚坐而起:“陸之恒?” 小懶豬起得太猛,額頭相撞,又跌了回去,“哎呦!” 揉著額頭,一臉茫然地問,“你怎么在我家?。俊?/br> 陸之恒無奈地笑:“不是你昨天發(fā)消息跟我說,今天搬完家、讓我過來的嗎?” “哦對(duì)……我真是睡昏頭了……”莊文曜抓抓腦袋,艱難地坐起來,“等我洗漱……” 他剛掀開被子,突然瞬間清醒,猛地又蓋了回去,局促地抓緊了被角,眼神飄忽。 陸之恒見狀,明白了什么,站起來假裝參觀他的房間:“你去吧?!?/br> 莊文曜一溜煙鉆進(jìn)了洗手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 這是正常現(xiàn)象。莊文曜安慰自己,只是昨晚睡得太好了而已,嗯。 磨嘰了好久,莊文曜終于收拾完了。沒洗頭,但還是沾濕了劉海,細(xì)小的水珠順著發(fā)梢滴下來,晨起的惺忪睡眼,眼下像被露水洗過一樣,變得清爽濡濕。 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陸之恒正饒有興味地參觀著他的房間:莊文曜的臥室干凈整潔、井井有條,沒有多余的擺設(shè),只有書桌上擺著一只公仔:一個(gè)可愛的男孩子,穿著藍(lán)色的迷彩服,大小剛好可以抱在懷里。淺棕色的頭發(fā)、水靈靈的眼睛,眼下有一對(duì)小塊的紅暈,整張臉還是白嫩嫩圓嘟嘟的,看上去很軟很好捏,咧嘴笑著。 “這是你嗎?”陸之恒指著他,笑問。 “你覺得像嗎?”莊文曜笑了,把他抓在手里把玩,“我媽也這么覺得。她在店里看到,感覺長(zhǎng)得特別像我,就買回來了?!?/br> 陸之恒戳戳他臉蛋:“像,但不完全像。要是眼睛和頭發(fā)深黑色的就好了,活脫脫一個(gè)小莊文曜?!?/br> “可是淺棕色的眼睛更可愛呀!”莊文曜說。 “深黑色的可愛!” “淺棕色的可愛!” “深黑色的可愛!” “好吧,深黑色的可愛~_~”莊文曜不跟他爭(zhēng)了,“我們?nèi)コ燥埌?!?/br> “嗯!” “小陸啊,我記得你不吃香菜的是不是?”張馨給他盛上一碗純潔的海帶鴨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