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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綿眼見著他黑色的背影在雪地里格外顯眼,遠走越遠,化成一個小點。雖然極力掩飾,眼里還是流露出沮喪和失落。 她垂下頭,耷拉著兩條沒精打采的“尾巴”,逆著人流默默地原路返回。 果然還是,留不住嗎? …… 1班的教室里果然還是那些人,不過張燁然也在,和張芮、祝金融坐在一塊做題,看見莊文曜回來,從座位上跳起來:“曜哥你可回來了!你去哪了?陸之恒學長來找了你好幾次呢!” 莊文曜渾身一震:“陸之恒?他來找我了?!” “對呀,還沒下課就來教室門口等你了,我說你不在。”張燁然說,“你也沒告訴我去哪,人家去了廣播站、圖書館,還有你們物競的教室,都沒有。剛才又來了一趟,說去宿舍樓下等你……哎!” 話還沒說完,人就一溜煙跑走了,留張燁然在寒風中獨自懵逼:“唉,真是大忙人?。 ?/br> 作者有話要說: 莊:(日劇跑)學長竟然會來找我?他果然還是在意我的對嗎!可是這樣的我,何德何能,讓學長用他寶貴的時間來等我呢?簡直是太失禮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向?qū)W長傳達我的心意!學長,其實,我一直、一直、一直都對學長…… 第45章 我是勻直 莊文曜沒來得及戴上帽子,不管滿地積雪、腳下直打滑,也不顧冷風如刀、割得臉生疼,只是一股腦地跑啊、跑,從篤行路東頭的明德樓,一口氣跑到了西頭的男生公寓,在宿舍門口的路燈下,看到了陸之恒的背影。 鈉燈投射下一片暖黃的圓錐,將形單影只的少年溫柔包裹,同時將他身周飄舞的雪片照得閃閃發(fā)亮,落到他的腳邊,吻過他的腳面。 陸之恒還穿著白天那身衣服,只是脖子里多了一條純白的毛線圍巾,有種冬天的暖意。他靜靜地站在路燈下,孤單地繞著燈柱踱步。有人經(jīng)過的時候,就抬起頭用眼睛笑笑打招呼。 或許是因為雪下得太大,亦或許是等待時間的漫長,陸之恒的發(fā)頂、肩頭,都積了一片未化的薄雪,甚至轉(zhuǎn)身的時候,連眼睫上都泛著亮晶晶的白,美麗凍人。 莊文曜原地怔愣片刻,吸了吸鼻子,猛地朝他飛撲過去,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往懷里揉:“你找我???” 陸之恒“嗯”了一聲,嗓音里混著笑意。 莊文曜抬手拂去他頭頂和肩上的積雪,但這時雪片下得更密了,不迭他拂凈,就又落上了新雪。就連莊文曜自己,因為從高速奔跑中忽然停了下來,現(xiàn)在也遭了殃,落雪滿頭。 他嘆息了一聲,手臂不斷收緊,妄圖令體溫透過厚厚的衣物溫暖到他:“怎么不上去?外面多冷啊。” 距離太近了,陸之恒的聲音仿佛自耳邊傳來:“你們宿舍燈是黑的,我想著在這里,能早點等到你。” 莊文曜忽然少有的失了語,默然垂眸,凝視著他露在口罩外的眉眼,環(huán)抱著他的手臂也松懈了幾分。 靜默中,陸之恒聽到了對方粗重的喘氣聲,彎腰掙脫了他的懷抱:莊文曜顯然是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劇烈運動,沒有戴口罩,也沒有圍巾,一呼一吸間吐出白氣,鼻尖紅紅。 陸之恒笑了笑,取下圍巾搭在他脖頸上繞了兩圈,一圈圍住他外露的頸部皮膚,一圈包裹住他的下半臉。 圍巾上帶著他的溫度,他的味道。莊文曜愣愣地說:“我不冷?!?/br> “哦,不冷呀?!标懼忝佳蹚潖潱搁g在他高挺的鼻尖上輕輕一刮,“還沒到圣誕節(jié)呢,紅鼻子魯?shù)婪蚓屠┣吝M城來啦?” “噗……”莊文曜繃不住笑了,“你也不怕蹭上我的鼻涕?!?/br> 陸之恒笑道:“要是蹭上了,我就不要了?!?/br> “開玩笑……”莊文曜傻笑了一會,才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呀?” 時間不早了,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回到宿舍,身邊不斷有熟人經(jīng)過。 莊文曜問:“你冷嗎?” 陸之恒搖頭:“我不怕冷。” 莊文曜:“那要不咱們?nèi)ネ猸h(huán)路、賞賞雪?” 陸之恒笑起來:“好呀?!?/br> 外環(huán)路就是男生宿舍后面那段路,環(huán)繞校園一周。莊文曜他們航空班每天跑cao都經(jīng)過這里,不過是平平無奇的瀝青路,兩旁種滿行道樹。但平日里一成不變,眼下被皚皚白雪裝點,也多了種令人眼前一亮的美。 地上的雪沒來得及清掃,保留著積雪最干凈純潔的模樣,隨后就被兩個男孩并肩踏上去,留下兩串相互依傍的腳印。 怪不得戀人總愛相約在雪天手牽手壓馬路,看到這純白無瑕的雪,確實會讓心情舒朗愉悅,確實挺浪漫的。 莊文曜想著,偏頭問陸之恒:“到底什么事呀,叫你到處找我?” “你也知道我在找你?”陸之恒故作出委屈埋怨的語氣,“所以你到底去哪了?” 雖然聽出他是在開玩笑,但莊文曜還是莫名心軟心虛:“今晚學校禮堂有模聯(lián)大賽的彩排,我去給我表妹當親友團了……” 陸之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今天有彩排呀?!?/br> “你不知道嗎?”莊文曜有點意外,“習玥學姐沒告訴你?” 陸之恒搖頭:“我說過了,我們除了學生會的事務,私下里沒有交往。而且模聯(lián)的活動也不在我的負責范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