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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多年的竹馬默契,在外六年漂泊的日夜思念,遠遠看見那個身影的那一刻,鐘嶼就斷定了那不是他的元寶。 “所以我直接去了你家。哦,伯父沒想到我那么快就回國還見到了你,瞞不住就全和我說了?!?/br> 剩下的不必多說,蘇元也明白了。 怪不得那張紙條上說鐘嶼沒給他好臉色看呢,明明是很溫柔的人。 哎,蘇元輕嘆一聲,看著鐘嶼狂喜過后變得有些委屈的神色,思考片刻,伸出手摸上鐘嶼的頭發(fā),胡亂揉吧幾下,開口安慰道,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沒事,我回來啦?!?/br> 兩人湊得極近,鐘嶼還配合著蘇元的動作低了低頭,他看著近在咫尺笨拙安慰他的蘇元,手指動了動,沒忍住,把人撈進了懷里,下頜不自覺地輕輕磨著蘇元的頸窩,他低聲喃喃道:“好久不見,元寶,我差點以為你不要我了?!?/br> “唔!山芋,放開我!”由于身高差,蘇元不得不墊起了腳,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有些惱怒,甚至沒聽清鐘嶼說了什么。 他雖然現(xiàn)在才一米七,但他才十七歲,一定還能長!蘇元掙扎了一下,卻被抱得更緊了。 “叫什么山芋,叫哥!”原本患得患失地情緒瞬間被沖散,鐘嶼把人往懷里使勁摁了摁,哭笑不得地說。 “那,那你也別叫元寶!”蘇元被摁在懷里,聲音悶悶地反駁道。 這降低逼格的稱呼還得從蘇元還是個小圓團子的時候說起,那時蘇元的爸爸mama都很忙,蘇元又天天喜歡拉著隔壁鄰居家的哥哥打乒乓,于是兩家人一合計,就把兩個小孩送去了乒乓球訓(xùn)練營托管。 之前小團子不知道鐘嶼的全名,只知道隔壁大哥哥姓鐘,直到他在訓(xùn)練營看到了大哥哥的全名。 “鐘山與”,六七歲的蘇元指著本本上的名字,奶聲奶氣地念到。 那個年齡他哪認識什么“嶼”字,加上,咳,當時鐘嶼的字也寫的比較開,于是自然而然,蘇元就把“嶼”字拆開讀了。 鐘嶼:……誰還不能擁有個字丑的童年黑歷史呢? 于是小團子知道了,大哥哥的名字叫做山芋! 他當時并不知道山芋的“芋”和“與”并不是一個字,小小的蘇元很喜歡吃山芋,他覺得這樣稱呼大哥哥可親近了,就算后來知道那不是“山芋”而是“嶼”,激動的時候也還是會不自覺地蹦出這個稱呼。 鐘嶼也是年少氣盛,面上被叫成了“山芋”,拿小屁孩也沒有其他辦法,他笑瞇瞇的,反手就是一個“元寶”禮尚往來。 到后來,這兩個稱呼倒也成了他倆的專屬稱呼。 兩人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同樣想起了這件往事,蘇元彎了彎眼睛,一把抓住鐘嶼的衣角把人往球臺扯。 “好啦,哥——打球?。∥覀儊肀纫粓霭桑。 ?/br> 蘇元興致勃勃地發(fā)出邀請,已經(jīng)有些心癢難耐。 “你多久沒打球了,恩?不練幾天找找手感就想一步到位,飄了啊小朋友,想比著比著就傷到自己?” 聞言,鐘嶼抬手就給了蘇元一個爆栗,笑罵道。 “也就一個小時沒練?!被貋砬斑€在打球的蘇元嘟囔道,心里卻知道他哥說的有道理,比賽中有些動作會很大,要是平常沒有很多訓(xùn)練,或者賽前沒有熱身到位,都很有可能在比賽中拉傷或者扭傷。 但知道不代表著甘心,蘇元有些不甘不愿地磨蹭到了最里面那張球臺旁,心里依然想著打比賽。 “嗯?哥,你剛在干嘛?”看鐘嶼似乎在門口那邊干了什么才回來,蘇元有些疑惑。 只是鎖了個門,確保無人打擾而已,鐘嶼暗戳戳地想,嘴上卻淡定地跑火車:“沒事,關(guān)了個門而已?!?/br> ? 我記得我剛剛好像關(guān)門了?不知道鐘嶼在想什么的蘇元覺得他哥許久不見好像有點呆,熱身的動作頓了頓,大度地沒有揭穿。 彳亍,十七歲,也該到了照顧哥哥的年齡了,蘇元認真地想。 做完熱身運動,蘇元又竄到了鐘嶼面前,眼巴巴的,依舊不肯放棄地問:“哥?打一場嘛,實在不行動作小一點?” 剛設(shè)置完發(fā)球機組數(shù)的鐘嶼轉(zhuǎn)過身,視線從蘇元身上掃過,笑吟吟地開口:“球打起來了你還有心思去想這個動作會不會傷到自己?而且,元寶你今天這身裝備好像不太行哦?” 蘇元聞言低頭,才看到自己的氣墊球鞋和休閑裝,頓時沉默,剛剛太激動只記得抓上球拍了。 迎上鐘嶼有些調(diào)侃的目光,蘇元那張嬰兒肥未退的娃娃臉癱了一點,有些惱羞成怒。 “那到底打不打!” 收獲了意料之中的反應(yīng),為了避免小孩更加跳腳,鐘嶼低頭掩飾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抬頭又是一臉鄰家大哥哥善解人意的表情,溫和答道:“當然打,來,發(fā)球機和你打。” “接完這幾組球,你還想比的話,我和你比。對了,我設(shè)定的組數(shù)比正常訓(xùn)練量少一半?!?/br> “說話算話!” 蘇元看了一眼發(fā)球機的設(shè)置,信心滿滿地答應(yīng)了,就這,還是發(fā)球機,他平常的訓(xùn)練量可比這大多了! …… “呼,呼……”打完所有的組數(shù),蘇元迅速把被汗浸透的上衣脫掉扔到了一旁,累的彎腰撐著腿直喘氣。 一塊浴巾從天而降,蓋住了他的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