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聞老師下得好。”我實(shí)話實(shí)說。

    “我也下不過他。”聞叔叔搖了搖手，“不愛跟他玩兒?！?/br>
    二老都這樣和善，我久違地感受到新年和家的氛圍，露出很久以來第一個(gè)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說：“那我陪您下一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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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席間氣氛融洽，除了聞路明始終不理我。

    他不喝酒，我陪聞叔叔喝了兩杯，在準(zhǔn)備倒第三杯的時(shí)候，他終于愿意分一個(gè)目光給我，淡淡地問：“你的傷好了嗎？”

    我愣了愣，低頭說：“沒關(guān)系……”

    “受傷了？”阿姨面色擔(dān)憂，“哪里受傷了？”

    “骨折。”聞路明替我回答。

    “怎么不早說？”阿姨責(zé)怪地收走我的杯子，“不許再喝了。”

    我只好吶吶地答應(yīng)：“我忘記了……”

    我當(dāng)然沒有忘記。

    說話和咳嗽時(shí)，胸腔仍會(huì)隱隱作痛，只是我想給他的父母留下最好的印象，整整一晚都裝作若無其事。

    飯后不久夏奕起身告辭，我沒藏好自己的詫異，目光倏地看向聞路明。

    他正在穿外套，邊穿邊對聞阿姨說：“我送夏奕回學(xué)校。”說完似乎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這道目光是什么意思，或許是叫我也走嗎……

    “我……”我張了張口。

    “小言今晚就在這里吧?！甭劙⒁陶f，“房間已經(jīng)幫你收拾好了?！?/br>
    我不敢擅自答應(yīng)，又看向聞路明。聞路明沒有表態(tài)，阿姨發(fā)現(xiàn)我的動(dòng)作，攬過我說：“看他干什么，就這么定了?！?/br>
    于是聞路明去送夏奕，我一臉懵地留下，坐在二老中間陪他們看春晚。貝兒早就困了，窩在另一張沙發(fā)上呼呼大睡。

    等到聞路明回來，聞叔叔已經(jīng)支撐不住，打著哈欠擺擺手說：“我先去睡了，老了，熬不動(dòng)了?！?/br>
    把我安置好，聞阿姨也回房間去睡覺。我一個(gè)人坐在陌生的床上，想著一墻之隔的聞路明，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楹攘司?，胃一擰一擰地疼。

    他回來后也沒有理我。阿姨找了他的睡衣給我穿，可是上面沒有熟悉的溫度和氣味，冰冷得像窗外的天氣。

    我沒有睡意，起身下床，想去客廳陽臺(tái)偷偷抽根煙。剛邁出房門，迎面撞見在門口準(zhǔn)備進(jìn)去的聞路明。

    “聞老師?！蔽也蛔杂X往后退了一小步。

    聞路明目光淡漠，說：“嗯。”

    不尷不尬地對視片刻，我想起不久前他送夏奕離開的背影，試著問：“夏奕回去了嗎，你們……”

    仿佛能看透我想什么，他說：“他只是我的學(xué)生。今年學(xué)校有事沒能回家過年，所以讓他來家里吃年夜飯?！?/br>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我以為……”

    “以為什么？”聞路明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不快，“言喬，我不是你?！?/br>
    這幾個(gè)字像突如其來的巴掌抽在我臉上，沒記錯(cuò)的話，這是聞路明第一次對我說這種話。

    “是，你不是我，我和隨便什么人都能上床。”我忽然不知道該笑自己還是笑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不在乎現(xiàn)在是不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我不好受，也不想讓聞路明痛快。

    “我記得你問過我，把你當(dāng)成什么，”我無所謂地笑了笑，繼續(xù)說，“當(dāng)然是炮.友。不然還能是什么，戀人嗎？我說過不會(huì)和任何人談戀愛。”

    聞路明的臉色rou眼可見變得難看，我心里又痛又爽快，強(qiáng)迫自己看著他說：“以后有需要還可以找我。我雖然私生活很亂，但是沒有病?！?/br>
    “言喬，”聞路明終于還是生氣了，“不會(huì)說話就閉嘴。”

    我沒有見過他真正生氣的樣子，心里不免感到害怕，但跟其他情緒比起來，這點(diǎn)害怕微不足道。

    借著酒勁，我走到他面前，手掌放在他胸膛上，垂眸說：“現(xiàn)在也可以?！?/br>
    再次觸碰到熟悉的體溫，我鼻子一酸，差點(diǎn)沒忍住落下眼淚。

    那些逞強(qiáng)的外殼都是假的，我一點(diǎn)也不想和他吵架，忍受了這么久臥病在床的日子，我不是來和他吵架的。

    可是我為什么管不住自己……

    “言喬?！甭劼访魑兆∥业氖滞?，阻止了我的動(dòng)作。

    他的力氣大得有些失控，仿佛想要揉碎我的骨頭。我抬起頭，忍著痛把眼淚硬生生逼回去，對他很輕地笑了笑說：“可是我想。不可以嗎？”

    聞路明低頭看著我，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什么，緩緩說：“我們已經(jīng)……”

    “我們不是炮.友嗎？”我不想聽到那兩個(gè)字，近乎央求地看著他，“就一次。求你了?！?/br>
    他到底沒有拒絕我。

    我不敢確定聞路明說過的愛，但我能確定身體反應(yīng)不會(huì)騙人，他對我仍然有沖動(dòng)。

    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緊張，以至于很難獲得除疼痛以外的快.感。顧慮到我沒長好的骨頭，他動(dòng)得小心，一下一下緩慢地折磨我，無限拉長我的痛苦。我終于可以放任眼淚流出，他卻以為那是和從前一樣，因?yàn)榭煳慷湎碌臏I水。

    “聞路明……”我叫他的名字，嗚咽著說不要。他沒有安慰我，更不會(huì)親吻我，他只是像完成任務(wù)那樣，沉默著和我做.愛。

    我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在他說了愛我之后，他的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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