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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頌看我一眼,漠然道:“你最好不聽?!?/br> “可是……”我無措地看向聞路明,然而他移開了目光,不肯與我對視。 房門砰的關上,我一個人半靠在床頭,對著面前的空白墻壁,腦袋里一團亂麻。 聞路明最后的目光令我感到深深的不安,我想知道言頌跟他說什么,試著動了動,又被疼痛逼回床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焦慮不斷累積。 我再次強忍著疼痛試著起身,努力了很久,終于讓自己坐在床沿,雙腳夠到地上的拖鞋。 我深吸一口氣,抓住床尾的欄桿一點一點站起來,然后慢慢去扶對面的墻壁,每挪動一下,都是一陣難挨的劇痛。 言頌和聞路明沒有走遠,就在病房外間的小客廳。終于靠近房門時,我聽見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 言頌像每一次在談判桌上那樣,語氣漫不經心又充滿壓迫感,說:“聞教授,你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說得太明白?!?/br> 聞路明一貫平靜,淡淡地說:“嗯,我知道。” 知道什么……我沒聽懂。 “你們的關系可以繼續(xù),前提是他必須結婚?!毖皂炚f,“這次出了這樣的意外,原則上不能怪你,但我很難當作與你無關。所以這段時間我會帶言喬回家養(yǎng)傷,希望你理解。” 這次聞路明沉默了很久,再開口時聲音中有種莫名的釋然。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勾唇淡笑的樣子。 “既然要結婚……”他說,“我們的關系就不必再繼續(xù)了。你帶他走吧。” 什么叫不必再繼續(xù)……我分不清自己哪里在痛,拉開門的瞬間,差點腳下一軟摔倒在地上。 言頌騰地站起來,問:“誰讓你出來的?” 我沒有看他,眼睛直直望著聞路明,說:“我沒有要結婚?!?/br> “你不要任性?!毖皂炚f。 “除了這句話,你還會說什么?”我看向言頌,“從小到大,你們做的所有決定都不和我商量,就只會叫我不要任性,憑什么?!” 一口氣說完,我再也支撐不住,彎下腰沒命一樣地咳起來,咳嗽震得胸腔愈發(fā)疼痛,我額頭冒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恍惚中有人扶住了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身上。我抬起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但他眼里的溫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疏離。 “聞老師……”我像做錯事的小孩,驀地鼻子一酸,“你生氣了嗎……” 以往這時候聞路明會安慰我,會溫柔地擁抱我說沒關系。但現(xiàn)在他只是看著我,緩緩問: “我用什么身份生氣?” “言喬,我算你的誰?” 我張了張口,發(fā)現(xiàn)自己答不上來。 聞路明似乎也不需要我回答,他把我?guī)Щ夭》浚饋矸€(wěn)穩(wěn)放在床上,期間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我。 我怕他離開,一著急抓住他的手臂,說:“你先別走?!?/br> 聞路明停下動作,等待我的下文,我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站在床邊看著我,過了很久,說:“你要結婚的事,很早我就知道了。我在等你對我坦白,但你一直都沒有說?!?/br> “你,知道了……?”我徹底慌了神,完全忘了向他解釋。聞路明依然冷淡,說:“我明白,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不值得你專門向我坦白。” “不,不是……” “言喬,你和我在一起這么久,是因為我的信息素,對嗎?”說到這里,聞路明臉上的冷靜終于撕開一個裂口,“否則的話,我和你身邊那些人其實沒什么分別。我不是第一個,不是最后一個,更不是最特別的一個,對嗎?” 我大腦一片空白,只剩機械地搖頭:“不,不對……這也是言頌告訴你的嗎?” “不需要誰告訴,我什么都知道?!?/br> “言喬?!?/br> 我在聞路明的表情中看到一絲壓抑的痛苦,他叫我的名字,竟然讓我想要捂住耳朵,不敢聽接下來的話。 他的聲音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艱澀過,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我說,我們之間沒有偶然,所有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br> 轟地一聲,有什么東西在我心里驟然坍塌。 “我說了愛你,你和我,是不是就該永遠結束了?” 聞路明說……愛我。 我最不愿意聽到的兩個字,從他口中說了出來。 這兩個字往往意味著開始,但在我這里,它總是預告結束。 我本能地豎起滿身堤防,看著聞路明沒有說話。也許是我的反應表明了態(tài)度,他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垂下眼簾說:“我就知道。” “你好好養(yǎng)傷,不要讓家里人擔心?!彼詈竺嗣业念^發(fā),說:“我先走了。” “等一等……”我心里忽然涌起巨大的不安,攔住他語無倫次地說:“為什么一定要……我們現(xiàn)在不也好好的嗎?就這樣不可以嗎?” 聞路明語氣平靜,藏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白铋_始我以為我可以,但現(xiàn)在我越來越貪心,除了想和你在一起,還想要別的?!?/br> “言喬,”他看著我,“我不想和別人分享,所以我不要了。” 病房門很輕地關上,我聽見言頌在外面說:“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他?!?/br> 聞路明什么也沒說。我仍舊不明白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昨天我們說好一起回家,今天我卻一個人躺在病床上,而他好像已經不想要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