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祝昱臣合上書,偏頭看著余白,沒說話也沒拒絕。 余白便大著膽子把手搭在祝昱臣的腿上,身子往上湊了湊,貼著他修長的小腿,繼續(xù)說:“讓我留下來吧,我衡灣的公寓被公司收走了,沒地方住了。” 小腿被蹭得很癢,祝昱臣瞳孔微縮,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余白真的是他養(yǎng)的小狗,現(xiàn)在應該在沖他搖尾巴。 可明明這人昨晚還在說不想見到他,祝昱臣回神,挪開了腿。 他怎么忘了,這是一只會演戲的小狗。 見祝昱臣無動于衷,余白更加可憐兮兮:“我就住一段時間,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好不好嘛?” 祝昱臣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本想拒絕這個無理的要求,但回想起之前余向明的請求,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可以,事情解決后搬走。” “好!”余白高興起來。 “不過……”祝昱臣又說。 “不過什么?”余白眼巴巴地望著他,就好像不論他說什么都會無條件答應一樣。 身后那條無形的尾巴又要翹起來了。 祝昱臣微頓,把嘴邊那句“不要惹是生非”收了回去。 他道:“不要在工作的時候打擾我?!?/br> 余白拍拍胸脯:“沒問題?!?/br> “嗯。”祝昱臣看他一眼,回書房了。 暫時找到落腳的地方,余白立馬聯(lián)系了陶陶,讓她幫忙去衡灣收拾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對于邱宇的事,他沒有想過就此妥協(xié),所有人都選擇息事寧人,但余白不是任人欺負的包子,這個公道他自己也要討回來。 這天下午,余白約了七星的律師齊釗見面。 齊釗是程周舟的朋友,雖然這件事公司已經(jīng)給出了解決方案,讓他去和邱宇的經(jīng)紀公司協(xié)商,但出于私心,他也替余白感到不公。 收到余白的邀請后,齊釗欣然前往,兩人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余白帶著帽子和口罩出現(xiàn),身上還有殘留的酒味,他沖齊釗笑笑:“不好意思齊律師,我沒來得及換衣服?!?/br> 齊釗并不介意:“沒關系,說正事吧,你現(xiàn)在有什么想法嗎?” 余白說:“我就想知道,那個任穎是真的受害者,還是她一開始就和邱宇聯(lián)合起來,給我設了圈套?!?/br> 齊釗把包里的一疊資料遞給他,說道:“任穎一開始就和邱宇串通一氣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單從邱宇一開始的目的來看,他纏著你只是為了炒CP賺熱度,沒有恨到這種地步。而且我查到這個任穎家里有一個重病的父親,欠了醫(yī)院一大筆錢,發(fā)生那件事的當晚,那筆錢被還了一半,剩下的錢之后應該也會陸續(xù)還完?!?/br> “所以是邱宇先下手,拿錢收買了任穎,讓她扭曲事實的?” 齊釗點頭:“目前來說,是這樣的沒錯?!?/br> “這個混蛋?!庇喟讱獾靡а?。 果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齊釗問他:“你現(xiàn)在有什么想法?” 余白擰眉思考了一會兒:“準備先去那家醫(yī)院看看,今天謝謝你了齊律師?!?/br> 齊釗道:“不用謝,周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br> 余白挑眉:“哦?” 齊釗笑笑不說話了。 . 余白和齊釗分開回到祝昱臣公寓的時候,正好趕上晚飯時間。 祝昱臣家的阿姨葉嫂煮飯手藝一絕,特別是今晚的白灼蝦和梅菜扣rou,色香味俱全,讓一向很少吃葷腥的余白都吃了不少,邊吃還邊贊不絕口。 祝昱臣不愛說話,葉嫂工作一天都難和自己老板說上一句話,屋子里常年冷冷清清的。 今天餐桌上卻多了個人,模樣可人性格還討喜,把她的手藝夸得天上有地上無,讓她應接不暇,最后甚至害羞得躲去了陽臺收拾雜物。 余白非但不收斂,還想追著人夸。 直到一直安靜吃飯的祝昱臣打斷他:“吃飯不要講話?!?/br> “哦?!?/br> 余白此刻寄人籬下,不得不乖巧一點,他癟癟嘴,低頭扒飯。 不過他也只安分了吃飯的那會兒功夫,吃完飯沒多久,他便聞了聞自己滿是酒臭味的衣服,叫住要去書房的祝昱臣。 余白:“我想洗澡?!?/br> 祝昱臣在書房門口停下:“客房有浴室。” “可是助理還沒把我的行李拿來?!庇喟诪殡y道,“我只用一款沐浴露和洗發(fā)水?!?/br> 祝昱臣面無表情:“樓下有超市?!?/br> “哦?!?/br> 余白又說,“可是……” 祝昱臣耐心漸失,打斷他:“余白,你一直都這么吵嗎?” 從吃晚飯到現(xiàn)在,那張叭叭的小嘴就沒有消停過,他快受不了了。 看來他還是不習慣和別人同住。 “我沒有。”余白垂下頭,一副沒有話語權的可憐樣子。 他還在裝小狗,尾巴被訓得收起來了。 “算了,你說?!弊j懦甲罱K還是妥協(xié)了。 余白聞言立馬仰起頭,道:“我沒有換洗的衣服,能穿你的嗎?” 穿他的衣服。 祝昱臣眉頭輕蹙起,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就在余白以為希望破滅的時候,祝昱臣抬腳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余白知道這是同意了,忙搖著無形的尾巴跟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