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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只剩下余白和杜軻兩人。 余白一把推開杜軻:“你瘋了!事情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邱宇那個混蛋到底做了什么,你他媽看不出來嗎!” “我當(dāng)然看得出來!”杜軻也有些急了,一屁股坐回辦公室的沙發(fā)上,低頭無奈道:“現(xiàn)在的問題是那個叫任穎的不但不作證,還和對方串通一氣把矛頭指向你,那個位置沒有監(jiān)控,邱宇也沒有得手,就算是上法庭也沒有贏的把握。”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余白冷笑了一聲。 沒有得手?等那個畜生得手了就什么都晚了。 杜軻長嘆一口氣:“這件事我昨晚就知道了,公司也開了緊急會議,最后決定是只要對方要求不過分,就賠償和解,你是公眾人物,這件事鬧大對你沒有什么好處。” “我不需要什么好處?!庇喟琢ⅠR說。 網(wǎng)上的鍵盤俠動不動就要詛咒人去死,到了現(xiàn)實里,真正的人渣卻得不到懲罰,簡直可笑。 “這件事不是你一個人說了能算的,衡灣那套房是你當(dāng)初和公司簽合同時公司給的,現(xiàn)在公司有支配權(quán)。”杜軻嚴(yán)肅道,“還有一件事,我昨晚聯(lián)系了余總,他完全支持我的決定,還說這段時間會暫時撤了你的所有檔期,《白云幽錄》這部劇的拍攝往后順延,直到你想明白為止?!?/br> “你要雪藏我?”余白難以置信地吐出幾個字,“我爸說的?” 杜軻點頭:“的確是余總的決定,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吧……” “砰——” 余白臉色霎時黑下來,猛地摔上杜軻辦公室的門走了。 從七星出來后,他徑直開車去了余氏,但他沒想到的是余向明卻根本不愿意見他。 他堂哥余青用公司內(nèi)線替他給余向明的辦公室打電話,余向明才接起。 而余向明說的話直接成了擊垮余白心頭不甘的最后一根稻草。 余向明說:“真相是什么不重要,我愿意花錢給你買教訓(xùn)?!?/br> 余白氣笑了。 去他媽的教訓(xùn),原來到現(xiàn)在為止,所有人都以為是他太沖動,才會得不償失被邱宇反咬一口。 可是他有錯嗎? 他錯只錯在沒把那個畜生直接打死。 世上唯一的親人不相信他,不愿意花一點時間了解真相,更別說站在他背后支持他,余白有滿肚子的委屈無處訴說。 從余氏出來,余白又開著車在市區(qū)漫無目的地轉(zhuǎn)了幾圈后,把車停在了常去的那家酒吧。 程周舟這段時間在國外參加設(shè)計比賽,余白不想讓自己的事情影響他比賽,所以這一次喝酒沒人陪他。 余白沒開包廂,在一樓隨便找了個昏暗的角落,一口氣點了十幾瓶烈酒。 酒吧里人聲嘈雜,舞池里人影晃動,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把衛(wèi)衣帽子扣在頭上,一個人喝悶酒的醉鬼。 余白不清楚自己一共喝了多少瓶酒,只知道火辣的液體穿過喉嚨麻痹神經(jīng)的時候,可以讓他暫時忘掉這些煩心事。 于是他一瓶接著一瓶地喝,好幾次把空酒瓶掀翻在地,砸了個稀碎。 一個端酒的服務(wù)生看出了他的異樣,也認(rèn)出了他,有些驚訝地蹲在他的座位旁邊問:“你是余白吧?” 余白右眼受了傷,現(xiàn)在喝醉了更是迷糊,他抬起眼皮看向身邊的人:“你認(rèn)識我?” 服務(wù)聲忙點頭:“認(rèn)出來了!你就是那個明星余白吧!” 余白不回應(yīng),他興奮過后又立馬說:“你放心,我們酒吧全部都簽了保密協(xié)議的,這里經(jīng)常有明星會來,我不會說出去的?!?/br> 對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余白其實沒聽清楚什么,只是繼續(xù)仰頭喝酒,嘴里不停自顧自地嘟囔著:“不相信我,都他媽不相信我……” 仰靠著卡座的人長相精致,頭頂微弱的燈光灑在他的臉上,可以看見幾條清晰的淚痕,渾身透著惹人憐愛的氣息。 服務(wù)生實在沒忍住關(guān)心他:“你怎么了呀?能和我說說嗎?” 余白哼笑一聲,并不理會他的話,端起酒瓶繼續(xù)喝。 但他顯然已經(jīng)十分醉了,手軟得甚至對不準(zhǔn)瓶口,倒了自己半張臉,鼻腔里也嗆進酒液,扶著卡座猛地咳嗽起來。 服務(wù)生嚇了一跳,忙幫他拍著背:“你喝醉了,快別喝了,讓你家里人來接你回去吧?!?/br> “我沒有家人?!庇喟淄崎_身邊的人,“他不配!” 服務(wù)生一時手足無措,繼續(xù)勸道:“可你真的不能喝了,那你的助理呢?你給她打電話吧……” 聽到這里,余白突然仰頭看著對方,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動不動地思考了足足有十幾秒,才喃喃:“哦對了,我好像結(jié)婚了,對,我有老公的,你給我老公打電話,讓他來接我……” “???”服務(wù)生聞言瞪大了眼睛,沒反應(yīng)過來余白這句話的意思。 但余白已經(jīng)趴在一堆空酒瓶中間,顫巍巍地翻出自己的手機,稀里糊涂按了一通后撥出去了。 那頭沒多久接通了,然后服務(wù)生便聽見余白極其委屈地“喂”了一聲。 . 余氏大樓,余向明的辦公室。 余向明坐在檀木雕刻的茶幾前,一臉欣慰地看著對面同坐的人:“昱臣,公司這次多虧了你,能和你結(jié)婚,是余白那小子的福氣?!?/br> 祝昱臣淡淡一笑:“余伯父您嚴(yán)重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