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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不是痛得厲害,用不用吃止痛片?”方停歸停下切菜的手一動不敢動,生怕撞著他的手。 沈向瑜在他背上蹭了蹭,偷偷將眼角的潤濕擦在他后背,“就是想挨你近點?!?/br> “這么大個人怎么還撒起嬌了,那我給你搬個凳子,你坐旁邊看著我做飯?” “不要,你做,我就這么靠著你,靠著你我手就不痛了?!?/br> 方停歸只好隨了他,盡量小幅度動作,慢慢切菜,一頓飯花了將近一小時才折騰好。 吃飯時方停歸一口一口喂沈向瑜,一會兒問燙不燙,一會兒問會不會涼不涼,沈向瑜哭笑不得,“方老師,我只是手受傷了,我不是剛出生的嬰兒,你這樣我會害羞的?!?/br> “你還知道害羞,我看你挺享受的?!?/br> 沈向瑜笑得眼睛瞇起:“是挺享受的,以前吃飯的時候你都不怎么講話,埋頭吃飯,吃完飯就去書房,到十點準(zhǔn)時回臥室睡覺,現(xiàn)在你一直跟我說話,一直陪著我,早知道受傷就能享受這等待遇,我早該讓自己受傷了。” 方停歸眼睛垂了垂:“我以前這么過分的嗎?你從沒提過,我以為你不喜歡我說話,以為你喜歡空間多一點。” “我喜歡你陪我多一點?!?/br> 兩人在一起,沈向瑜小心翼翼,方停歸處處謙讓,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說過交心話,屋外起了秋風(fēng),屋內(nèi)滿室溫暖。 方停歸收拾好廚房招呼沈向瑜洗澡,“今天就淋浴吧,手上夾板不要進水,我先拿保鮮膜給你包起來。” 沈向瑜臉一紅,說:“你要幫我洗澡啊?” “不然呢,家里還有別人么,過來,幫你脫衣服?!?/br> 沈向瑜嘟囔:“你這架勢,好像要洗一棵蘿卜?!?/br> 到真的脫衣服站在方停歸面前時,沈向瑜才體會到什么叫害臊,頭一次在正經(jīng)時候坦然站在方停歸面前,沈向瑜羞赧的視線不知該往哪兒放,方停歸還真是像沈向瑜所說,想洗蘿卜般搓洗沈向瑜,“手抬起來,別碰到水,我先幫你洗后背。” 沈向瑜怕癢,方停歸幫他搓洗后背時,他往前縮了縮,下意識的臀部收緊,方停歸正洗到后腰窩處,喉嚨滾了滾,“腿張開點,給你洗……” “不要說!”沈向瑜臉熱得快燒起來了,“方老師,排氣扇是不是沒開,好熱?!?/br> 方停歸手移到他后面,一滴汗從額角滑下,“開了?!?/br> “哦,那水溫調(diào)低點行嗎,我熱?!?/br> “水溫剛剛好,調(diào)低會感冒,乖,轉(zhuǎn)過來?!?/br> 方停歸聲音有些啞。 洗前面的時候沈向瑜閉上了眼,不敢看方停歸,沈向瑜一米七九,方停歸略高他幾公分,一米八四,方停歸視線跟著手從他鎖骨逐寸下移,花灑細(xì)細(xì)的水柱輕輕灑在沈向瑜皮膚上,而后聚成一團,再慢慢滑向叢林,方停歸的洗到那里,沈向瑜本能的悶哼了聲,翹起來打了半蹲在面前的方停歸臉上。 兩人都愣了,誰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個場景發(fā)生,兩人一站一蹲,畫面極其和諧。 最終方停歸先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沉默,“我?guī)湍恪?/br> “別……” 浴室溫度越升越高,滿室旖旎,洗個澡洗了足一個鐘,沈向瑜腿軟得站不穩(wěn),被方停歸抱到洗臉臺上,還不忘叮囑他護好手,沈向瑜咬著下唇在方停歸手上連打好幾個寒顫。 沈向瑜真真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一周過去rou眼可見的臉圓了一圈,方停歸足足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不少,能不瘦么,早上起來煮好粥,拉沈向瑜起來幫他刷好牙洗好臉,喂他吃完早餐趕去上班,中午開半小時車回家給他做午飯,有時來不及在外面買回來,不管怎樣都得回來,就算有外賣沈向瑜也沒法吃,晚上下班不光要做飯,還得伺候他洗澡,一洗既撩,每次沈向瑜洗好被抱到床上,他自己還得在浴室待上半小時。 這天下班方停歸告訴沈向瑜他得回趟老家,meimei訂婚,問沈向瑜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去,若是不愿意他請個人來照顧沈向瑜幾天。 這是他一次在沈向瑜面前提家人,在一起快四年,沈向瑜也是隱約從電話中聽出他跟父母關(guān)系不好,與meimei倒是偶有聯(lián)系,逢年過節(jié)他都會給meimei發(fā)紅包或寄禮物,這幾年他都沒回過家,弄得每年過年沈向瑜都得兩邊跑,爸媽那邊睡一個晚上,陪方停歸一個晚上,沈向瑜有提過帶他回家見父母,方停歸總是推辭,總是一句“再說吧”,突然的提起帶沈向瑜回家,沈向瑜一時忘記是該開心還是該感動。 “怎么了,不想去的話我找人來照顧你幾天。” 沈向瑜吸吸鼻子,“不是,想去的。” “怎么還哭了。” 方停歸輕拭他眼角。 “方老師,我好像懂了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等到薛平貴時的心情。” 方停歸彈了下他鼻尖,“你這腦袋瓜子里每天裝的都是些什么,只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又怕護工照顧你不仔細(xì),這才想把你帶在身邊。” 沈向瑜咬住他手指,借著含糊問道:“那我去的話,叔叔阿姨不會有意見吧?!?/br> “不會,他們不管我的事?!?/br> “那……我去了要怎么介紹自己???”沈向瑜打量著他的表情,緊張得大腿繃緊,生怕方停歸說“就說帶個朋友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