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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之前回溯到前世的時候,確實只是看畢頡有些眼熟,在接觸到畢頡身子的時候,他就全部想起來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費延初,然后斬釘截鐵地說:“費延初,你為了尋找七星燈給自己續(xù)命,先后害死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今天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自己所犯的錯,我興許還能留你一具全尸。” 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眼前的少年像是忽然變得了一個人,他殺伐果斷,說一不二的氣勢,完全與前世的儺師開山鼻祖——盛世召融為了一體。 費延初先是愣怔了幾秒,突然笑出了聲。隨后他的笑聲越來越大,像是一個忽然得了失心瘋的瘋子。 “終究還是被你認出來了,但又能怎么樣?難道你還指望著在臨死之前,讓我喊你一聲師父嗎? 對,你說的沒錯,人都是我殺的,你爺爺是我殺的,施浮生那個老頭子也是我殺的,包括露露李,巴赫以及前世的你,都是被我害死的。 盛世召,你前世就已經(jīng)輸過一次了。這一次,你照樣贏不了我!” 說著,他在無名指和中指之間快速掐了下了傀儡咒的指訣。 時間仿佛摁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都被費延初釘在了原地,一動也不能動,只剩目光能被自己控制,面面相覷地望著彼此。 但陸驚鴻卻和其他人的反應不一樣,他突然癱倒在了桌面上,好像被迷昏了過去。 第58章 大結(jié)局(下) 在眾人目光的追隨下, 費延初得意地離開自己的座位,雙手負在身后,一一從盛世召等人的背后踱過。 “人嘛,要想活在這個世界上, 就要懂得審時度勢, 正所謂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我從小就不討師父喜歡,也沒有師弟聰明。我是費家的最后一顆獨苗, 為此我每天起早貪黑, 付出的努力是尋常人的數(shù)倍。原本以為, 這樣我就可以不付父母的眾望, 可最后師父卻告訴我, 我只能活到33歲?憑什么! 我上輩子最恨自詡清高的人, 這輩子也是, 你們一個個都虛偽的很, 總喜歡站在至高點去審判別人, 誰給你們的資格?! 三年前, 我不過就是想用亡魂來續(xù)命而已,你們就想把我趕出師門, 置我于死地, 憑什么!當年,施青山還不是用七星燈給盛音河續(xù)過命, 為什么到我這里就不行! 你們終究還是看不起我,覺得我就該死, 難道不是嗎?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每一個被我殺死的人,我都給過機會了! 是你們在逼我,都是你們在逼我!” 費延初越說越激動, 噙滿戚色的眸子里全是憤怒與絕望,最后一句話幾乎喊破了音。 他用雙手將桌上的餐盤和酒杯猛地掃向地面,酒水濺得眾人身上到處都是,好似一個瘋子,就像要把這些年積壓的憤怒全部發(fā)泄出來。 一旁的施松雪瞇了瞇眼,像是有話想對他說,但卻只得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費延初苦笑了幾聲,一步步走到陸驚鴻的背后,雙臂輕輕環(huán)住陸驚鴻的肩,嘴唇輕輕貼在陸驚鴻的耳旁,語氣溫柔地說: “師弟,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最懂我,也只有你待我最好,但你總是不聽師哥的話,為什么要和盛世召在一起呢?不過沒關系,師哥舍不得你死,師哥會讓你永生。” 說著,他舉起右手打了個響指。 “啪?!?/br> 聲音落下,對面臥房中突然響起一陣躁動。 先是一陣物品接二連三被撞到在地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陣狂躁的撞門聲。 眾人雖不能動,但眼底皆是驚懼。 最終“砰”地一聲,臥房的門被沖破了。 早已變成活死人的大佛從屋內(nèi)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他快速跑向距離自己最近的酒桌,像是想要從一群人中挑選一個自己的獵物。 費延初的笑意越來越深,他抽過椅子在陸驚鴻的身邊坐下,好似在看一場好戲。 就在大佛即將撲向密云谷中的一位男弟子時,一個酒杯忽然砸到了他的腦門。 酒水四濺,那個被當做獵物的弟子心中登時升起了一絲希望。 他順著酒杯飛來的方向一路望去,可還沒看個所以然,就見盛世召已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旁,并向大佛的口中的塞了一顆珠子。 大佛瞬間癱軟在地,好似一個xiele氣皮球。 除了盛世召,施松雪和李江水等人也立刻恢復了行動,他倆一左一右地迅速扣住了費延初的肩膀,將他的上半身狠狠扣押在了桌面上。 原來,在宴會一開始之前,盛世召就已料到了費延初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提前讓阿力磨碎了翡翠手串上的一顆珠子,涂抹在了施松雪等人的酒杯之中。 為的就是讓費延初露出狐貍尾巴。 被扣在桌面上的費延初不甘心地掙扎了幾下,哼笑著說:“原來你們都合起伙來算計好了,不過你們真以為這樣就能擒住我嗎?呵呵,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他在口中快速默念出一個咒語,使得另一邊的薛濤迅速收到了指令。 此時的薛濤早已在不遠處備好了車,隨時準備接費延初逃跑,但在收到這個指令后,他一路飛馳到李家的門口。 剛才費延初所下的這個指令,就是要告訴薛濤,計劃已經(jīng)失敗了,只能和大家魚死網(wǎng)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