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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天之后,還是個晴天。 但悶熱的感覺讓這個晴天不太尋常,等午飯過去一個多小時,黑壓壓的云忽然從四面八方圍攏,遮蔽了天際原本的湛藍色。 熱風(fēng)旋動墻角衰敗的樹葉,又將新鮮的葉子掀起陣陣綠浪,后來,鳥的肚子幾乎撞上矮處的草,天變得很黑,比平日里的黃昏還黑。 陳淮水將書合上,原本打算睡一會兒的,他看見祝富華從外面進了院子,氣喘吁吁地跑上臺階,推開門進來了。 “淮水,”祝富華著急喊他,一見面,又變得吞吞吐吐,說,“我要……告訴你件事兒?!?/br> “怎么了?你說,”陳淮水幫他把亂糟糟的領(lǐng)子整理好,說,“我沒去找你,怕耽誤你今天睡懶覺。” “要下雨了?!弊8蝗A說出了輕飄飄的四個字,很顯然,這并不是他要說的事情,他看著陳淮水的眼睛,感覺快看不清了,因為屋里更暗了。 - 待續(xù)…… 第32章 31. ==================== 祝富華的表情是茫然的,帶著些許驚慌,他無助到幾乎要發(fā)抖了。 陳淮水捏起祝富華的手,親他的指節(jié),問道:“有什么要緊事嗎?” “我可能……我可能要結(jié)婚了。” 祝富華的嘴角發(fā)了一下抖,他繼續(xù)說:“我媽給我準備了結(jié)婚的東西,忙了一早上,我們飯都沒來得及吃,我要娶媳婦了?!?/br> 還是不下雨,只是風(fēng)變得更大,烏云變得更厚,天色還在逐漸變暗,眼前的人變得更模糊。 陳淮水還是握著祝富華的那只手,他倒吸一口涼氣,想了想,試探般,說道:“要是娶了媳婦,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了?!?/br> 祝富華又在咬唇角,他看著陳淮水的眼睛,試圖找一種方式緩和情緒,可要說的話全都那么突兀,那么無情。 “可是真的沒辦法,”祝富華說,“我媽給我攢了結(jié)婚的錢,攢了很多年,這次的姑娘是農(nóng)村人,不嫌棄我。” 祝富華不敢看陳淮水了,他低下頭,盡力地讓呼吸平穩(wěn),他掐著自己手上的倒刺,掐得快要流血了。 陳淮水立即辯駁:“富華,沒有規(guī)定說人人都要結(jié)婚娶媳婦的,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有媳婦?!?/br> “可是我媽說……是個男人都要娶媳婦,”祝富華慢吞吞,他覺得陳淮水快要生氣了,等外面一聲響雷散去,他繼續(xù)說,“男人和女人結(jié)婚,生孩子,過日子。”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結(jié)婚?!?/br> 話音落下半晌,陳淮水才意識到自己氣得頭腦不清了,他幾乎要沖動到什么話都往外說,可看著祝富華小心又懵懂的樣子,他又勸告自己不能發(fā)火了。 祝富華,一個不懂吃醋,不懂愛情,不懂心動的人,從小就過得可憐,自己又有什么資格指責(zé)他的循規(guī)蹈矩呢? 陳淮水按了按太陽xue,祝富華抬起頭看他,說:“你騙人,我從來沒見過男的和男的結(jié)婚?!?/br> 雷聲從天邊到耳邊,又開始閃電了,大風(fēng)刮得樹枝亂晃。 陳淮水猛地湊上去,將吻印在祝富華嘴巴上,又問他:“那這算什么?如果我們以后不是夫妻,誰會這么親嘴?” 陳淮水的呼吸聲變得急促,他心臟都疼起來,他看著祝富華有些躲閃的眼睛,見證著祝富華徹底地陷入沉默。 后來,看著陳淮水將屋子的窗簾關(guān)上,祝富華終于出了聲,他說:“你不要討厭我,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沒有?!?/br> 陳淮水在床邊坐下了,祝富華于是也挨著他坐下了。 祝富華說:“就算結(jié)婚了,我也天天讓你親,讓你拉手,全都不告訴我媽,我不說的話,她不會知道的?!?/br> 他以為自己想出了什么好主意,結(jié)果,被陳淮水按住了肩膀,陳淮水不笑了,也不溫柔了,他說:“不可能這樣的,你和別人結(jié)婚,我們就不能繼續(xù)愛下去了,懂嗎?” 祝富華認真地思索陳淮水的話,他眼眶里逐漸有了淚,他還是忍著不哭,說:“嗯,懂了?!?/br> “所以,你是來跟我告別的嗎?” 陳淮水問出了最悲愴的問題,他不能相信,他和祝富華之間脆弱到這種地步,無力到這種地步。 他知道,祝富華不是一個會主動反抗的人,但他完全不會責(zé)怪他,至少在祝富華自己稚嫩淳樸的世界里,他已經(jīng)盡力去愛陳淮水,盡力把最好的全給他了。 陳淮水的吻印在祝富華的頜骨上,知道末日來了,所以忘情地吻,不顧一切地吻,他低聲地告訴祝富華:“富華,把你的扣子解開?!?/br> “嗯。” 祝富華懵懵懂懂,他現(xiàn)在,只想著怎樣讓陳淮水高興,怎樣讓陳淮水不怪他,因此,得了一個命令,就變得十分殷勤。 陳淮水的手放在祝富華光溜溜的肩膀上,還是吻他的頜骨。 退下來的襯衣掛在臂彎上,祝富華的指頭不知道該放在哪兒,他攥起一個拳頭,后來,又無措松開,他說:“淮水,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我媽說完那些話以后,我就沒什么可說的?!?/br> 祝富華里面還穿著白色的背心,悶熱的天氣,叫他出了一額頭的汗,他的脊背蹭著印了格紋的棉布床單,肥皂的氣味鉆進鼻子里。 “淮水,淮水……”不知道陳淮水忽然跑去哪兒了,祝富華在床上躺著,襯衣還在臂彎上掛著,他盯著天花板看,著急喊著陳淮水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