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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松不管他們端著串走到喻帆面前,然后一手拉著他找地坐下。 “吃吧,餓死我了?!?/br> 喻帆默默拿起一串蘑菇塞進嘴里。 旬松給他奪下來,給他換了一串羊rou:“先吃rou,一會兒涼了不好吃了?!?/br> 喻帆聽話地接過。 吃完娛樂繼續(xù),有人要打排球有人要打羽毛球,嚷嚷了半天也沒定下來玩什么,覺得無聊的旬松喊著喻帆去散步。 下午日頭已經(jīng)下去,海邊的風一吹格外的舒服,兩人并肩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旬松忍不住開口:“你今天到底在別扭什么?” 從在車上就興致不高的模樣,他以為出來玩,大家都是開心的,但沒想到開心的人卻不包括喻帆。 但是既然答應了一起出來,不應該就一起高高興興的嗎? 喻帆踢一下腳邊的沙子出聲:“沒有別扭。” “沒有?”旬松擋在他面前,伸手捏他的嘴角,“那你倒是笑一笑啊,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真的特別帥,難道你不喜歡海邊?還是不喜歡水?” “真的沒有?!庇鞣冻鲆粋€笑,但是卻沒到達眼底,“可能是剛考完,太累了?!?/br> 好吧,既然他不說,旬松也尊重他的想法。 天很快黑下來,海邊出現(xiàn)了一個個小山丘樣的帳篷,他們班雖然學習不咋樣,但動手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看我的豪華單人間,怎么樣?”李強興奮地開了帳篷里的小燈,“有沒有人斗地主,三缺一了哈?!?/br> “松哥,為什么你的帳篷這么大?”眼鏡看著頂他兩個大的帳篷羨慕極了。 旬松正蹲在一邊加固帳篷腳,聞聲回:“因為我們這是雙人的?!?/br> 眼鏡:“雙人?” 陳淼:“雙人?!” 旬松看一眼陳淼發(fā)光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住腦,我們只是單純地睡覺。” 滿臉姨母笑的陳淼點頭:“嗯嗯,我懂,純睡,蓋同一床被子那種嗎?” 另一邊喻帆拿著毯子走來,拉開帳篷拉鏈塞了進去,問:“都弄好了嗎?” 旬松比一個手勢:“妥妥的,走,上床?!?/br> “啊啊?。 标愴蛋l(fā)出激動的尖叫。 旬松一手推著她轉(zhuǎn)身:“男主授受不親,同學,請左轉(zhuǎn)?!?/br> 隔壁的鬼故事會還在進行,旬松兩人的帳篷里卻彌漫著沉默。 “哎,”旬松嘆口氣,轉(zhuǎn)身環(huán)抱住旁邊人,把臉埋到了對方肩頭,悶悶出聲,“成績出來后,我們單獨再出來一次吧?” 喻帆搖搖頭:“不用?!?/br> “對不起?!毖商ь^親他一下。 下午打排球時,當他在場上歡快的笑著,轉(zhuǎn)頭看到一旁獨自看手機的喻帆,他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喻帆并不是個善于交流的人,這點他一直都知道。 但他一直都在改變,這點旬松也都看在眼里。 在班級里,他們的話題可以圍繞學習,圍繞生活,總之都是喻帆能參與的。 但是離開了校園,喻帆的交流技能仿佛又回歸了原點,他和朋友在前面歡快的唱歌,他在后面默默地聽,默默地看起了學習視頻。 他和同學歡快地鬧,他繼續(xù)默默地獨處,默默地看。 旬松還問他在別扭什么,這哪里是別扭,只不過是難以融入的無奈。 或許在旬松不在的前十幾年,喻帆都處在這樣一種“別扭”的氛圍的,但他都不知道。 想到這里他心就痛得厲害。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笨,很多事讓我自己猜呢,我不一定能猜得準的,所以你能不能體諒一下我這貧瘠的智商???” 喻帆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沒有怪你?!?/br> “可是我真的好自責,”旬松又親他一下,“我真不是個合格的男朋友?!?/br> “我真的沒有在意,”喻帆捏捏他的掌心,“真的,應該說抱歉的是我?!?/br> 是他在掃興。 旬松搖搖頭:“別跟我搶,就是我錯了,錯的還離譜?!?/br> “那再親一下,”喻帆道,“平了?!?/br> 旬松支起身子低頭,眼角卻瞥見幾道影子,他低聲道:“不會有聽墻腳的吧?” “這樣。”喻帆掀過毯子蓋住兩人,微微抬頭吻上了他。 旬松壓著他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第二天天還沒亮,旬松便把喻帆叫了起來。 “男朋友,去看日出了?!?/br> “嗯?”喻帆睡眼朦朧被拉了起來。 兩人穿好衣服走出帳篷,正好看到火紅的太陽緩緩升起的瞬間。 “哇!”旬松對著太陽大喊,“早上好!” 旁邊帳篷里傳來幾聲低喃,惡作劇成功的旬松笑得開心,拉著喻帆逃離作案現(xiàn)場。 “喻帆,”迎著初升的太陽,沙灘留下兩排整齊的腳印,旬松牽著身邊人出聲道,“做自己就好,你不需要做任何改變?!?/br> 喻帆抬頭看他。 “當然,”旬松又道,“我也不會做任何改變?!?/br> “包括我愛你這件事,請你一定要永遠堅信,”他指一下自己的眼睛,又指向喻帆的眼睛,“我一直都能看到你?!?/br> 他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將來也都會有自己的學習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社交圈,但無論他們走得多遠,他們的心都會是緊緊相依的,無論對方在哪里,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位置,都是對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