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徐慶天拉著臉走近,抬起腕間的手表:“八點零一,開學(xué)第一天就遲到,高三了哈,今年還是打算這樣混下去?” 旬松:“主任,大門八點關(guān),我是在關(guān)門前進來的?!?/br> “狡辯,打電話讓你家長過來一趟!” 旬松翻個白眼:“主任,想見我媽就直說,還這么拐彎抹角。”他媽是大美人這件事從他第一次被請家長就在全校傳開了。 徐慶天立馬抬起了腳:“我看我還是對你太客氣!” 一個彎腰,旬松從主任腳下逃脫,背著身子揮手:“主任想見我媽自己約,我上課了?!?/br> “個小兔崽子?!?/br> 高三三班教室里,班主任胡開正在講臺上慷慨激昂,講臺下的同學(xué)則在看著講臺邊上的新面孔竊竊私語。 “新學(xué)期新面貌,喻帆同學(xué)的到來,相信可以給大家?guī)硇碌膭恿?,有了喻帆同學(xué)的加入,相信我們的班集體將會更加優(yōu)秀......” “臥槽,”前排女生盯著側(cè)前方帥氣高挑的人眼睛仿佛在發(fā)光,“我剛跟我市高級中學(xué)的朋友確認了,真的是她跟我說了無數(shù)次的學(xué)神,常年霸榜第一名那個?!?/br> 旁邊女生以同樣的眼神花癡道:“學(xué)霸都長這么帥嗎,他好高啊,都快一米九了吧......” “天哪,我們班走得什么狗屎運,前任校草和現(xiàn)任校草竟然都在我們班?!焙竺嬉慌敛华q豫將校草換了屆。 “你這個花心的女人,即使學(xué)神很帥,我心目中的男神還是我們松松?!?/br> 此時對自己的卸任毫不知情的前任校草旬松正貓著腰從后門溜進教室,剛摸到自己的座位,耳邊響起自己的名字:“你就坐旬松前面吧。” 旬松立馬起身挨上凳子坐好。 這才看向他這邊的胡開立馬一個粉筆頭飛來:“旬松,又遲到!” 低著頭的旬松伸出手一抓,接住了飛來的粉筆。 “好!”全班同學(xué)起哄鼓掌。 “鼓什么鼓?安靜!”胡開憤怒敲桌子,他今年年僅27,研究生畢業(yè)就來帶他們班,本是青春朝氣的文藝青年,帶了他們兩年活活像老了十歲。 “冤枉啊老師,”旬松舉起手里的筆,“我剛撿筆呢?!?/br> “你最好是,”胡開現(xiàn)在沒心思跟他掰扯,對著新同學(xué)掛回笑臉道,“你先在那暫時坐幾天,過兩天開完班會我們重新調(diào)座位?!?/br> 旬松撇撇嘴,他這寶地被打擾了他還不樂意呢。 “沒關(guān)系老師,我喜歡后面?!?/br> 這熟悉的聲音出來,低頭玩筆的旬松終于抬起頭看向正向他走來的人,他眼睛亮了一下,一聲“臥槽”脫口而出。 “旬松!”胡開再次拍桌,“你又干什么呢?” 對著語氣危險的班主任,即使很驚訝旬松還是乖乖禁聲,對著講臺做一個拉上嘴巴拉鏈的手勢,直起身坐好秒變乖學(xué)生。 然后他瞄到了前面人坐下時嘴角幸災(zāi)樂禍的偷笑。 被嘲笑的旬松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昨天剛剛才把這人當做了學(xué)習目標,結(jié)果第一課就有了這么不完美的開場。 他往前挪挪凳子嘗試與前面人說話,眼角看到一直往這邊瞟的班主任,決定還是采取委婉一點的方法。 他撕了張作業(yè)紙,拿起筆開始認真寫字。 看到他開始學(xué)習了的胡開終于移開了視線,旬松趁機踩一下前面凳子腿,在前面人轉(zhuǎn)頭的瞬間將手里團成一團的紙扔了過去。 打開被揉得皺皺巴巴的紙條,喻帆眉頭蹙起,努力辨認著蚯蚓爬一般的字體——路癡笑什么? 小學(xué)畢業(yè)后就沒玩過傳字條這種幼稚游戲的喻帆覺得挺新奇,打開筆蓋用挺拔俊逸的字體寫了兩個字,然后側(cè)一下身子將紙條拍在了身后桌上。 接著喻帆便聽到身后悉悉索索的聲音。 “白癡?”難以置信的嘀咕后是罵罵咧咧,“竟然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 喻帆挑了挑眉沒有理他,救命恩人未免也太夸張。 接著身下的凳子又被踢了一腳,這一腳帶著些許怨氣,喻帆皺著眉不悅回頭,被揉成團的紙條從后面又飛過來。 ——負心漢,小心我曝光你! 末尾被重重描粗的感嘆號可以看出對方的強烈的不滿,不過喻帆還是被這用詞嚇到的多一點。 手中的筆不自禁轉(zhuǎn)了兩圈,喻帆提筆寫下一句轉(zhuǎn)身又拍回去,并開口道:“不要煩我?!?/br> 旬松沖他撇撇嘴切一聲,這次打開紙條看到了簡單的三個字——多讀書,后面還跟著一個挑釁的笑臉。 看到這旬松下意識想罵人,可他頓了頓,忽然反應(yīng)過來“負心漢”和“忘恩負義”的區(qū)別,頓時只覺一團火燒上了臉頰。 還有什么比自己挖坑埋自己更丟人。 但好在羞惱只是一時,因為旬松沒別的優(yōu)點,就是臉皮厚。 旬松同學(xué)的好勝心被激了起來,腳習慣性踩到前面凳子腿上嘟囔道:“學(xué)習好有什么了不起,我要努努力也能上清華。” 下一秒腳下的凳子被抽走,教室里響起旬松下巴和桌面的碰撞聲,和虛弱的咒罵聲:“cao……” “旬松!”還在煲雞湯的胡開忍無可忍又一個粉筆飛來。 這次痛到失去反應(yīng)的旬松沒有躲開,在專注揉他的下巴,真他媽疼。 頭頂再次傳來那煩人的聲音:“抱歉,我不喜歡被踩凳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