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下因，才能得到果，他對待受害者的手段越激烈，就說明他的選擇范圍越苛刻，沒許愿的人，是不符合他的挑選規(guī)則的，按照小丑的思維，應該是繼續(xù)鍥而不舍的給他送紙條，等著他來許愿，或者放棄他尋找下一個目標，怎么也不會把他綁過來的。

    那他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謝予想來想去想不通，腦子反而愈發(fā)疼了，他腦袋一疼起來，就忍不住想到陳釗。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按照他現(xiàn)在的饑餓程度，他覺得自己最多也就昏迷了三個小時左右。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時間應該是晚上八點到九點。

    陳釗肯定已經(jīng)知道他失蹤了，但是陳釗能找到這里來嗎？

    這屋子是個密封的屋子，雖然有窗戶和窗簾，但都是裝飾品，謝予猜測，這可能是一間地下室。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之前那些警察怎么都找不到第一犯罪現(xiàn)場了，因為這犯罪現(xiàn)場根本不在外面，而是在地底下，被掩藏在鋼筋鐵骨之下。

    謝予腦袋里想得多，但是身體一動不動的躺著，看上去就和沒蘇醒一樣，他很能熬，哪怕筋骨因為刻意偽裝睡眠而有些發(fā)癢了，他都繼續(xù)忍著。

    直到外面?zhèn)鱽砹艘稽c動靜，細碎的，像是有人在吵架。

    謝予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

    警局里。

    謝予失蹤的第四個小時。

    審訊室內(nèi)，燈光昏暗，刺眼的白色光線和黑暗將房間分割成兩部分，猶如對峙一般。

    陳釗坐在審訊室里，在審訊室桌子的對面，坐了一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中年男人。

    “你跑了大概有...不到一星期？”陳釗看著手里的資料，像是嘮家常似得，隨意丟過去一句：“這么短的時間里，怎么就跟小丑搭上關(guān)系了？還是說，其實你們早就搭上關(guān)系了，你逃跑的時候，就有小丑的助力吧？”

    陳釗說話的時候，對面的人就垂著腦袋，老老實實地坐著，眼睛盯著一個地方發(fā)呆似得看，仿佛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王剛，王婷婷的父親，殺了兩個小混混而被抓捕，又在中途逃跑的兇手。

    兩個月之前，他還是一個和善的父親，一個稱職的丈夫，一個小公司的主管，兩個月之后，他卻已經(jīng)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殺人犯，手上沾滿了血腥，身后還有一個個謎團。

    這身份的轉(zhuǎn)變不僅讓陳釗感到迷茫，王剛似乎也很迷茫，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發(fā)呆，一句話都不說。

    當今天陳釗從醫(yī)院急匆匆趕到警局的時候，也是被局里面的王剛嚇了一跳。

    他總算理解當時老狗為什么說讓他自己來看的話了，這誰看誰不覺得驚訝？

    之前明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兇殺案的受害者和兇手，怎么突然就摻和到小丑的案子里了？

    “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那個小姑娘會說的，你的頑固抵抗除了拖延時間外沒有任何作用，只會耽誤那些孩子們的救援。”陳釗刻意加重了語氣：“被抓走的謝予，今年17，還有二十幾天成年，比你女兒小一些，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何苦拖他下水？”

    興許是因為提到了王剛的女兒王婷婷，王剛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些，他的眼眸落到陳釗的身上，盯著陳釗看了幾秒，然后突然意味不明的咧開了嘴。

    看樣子是在笑。

    他的笑，不是那種傳統(tǒng)意義上的苦笑，微笑，訕笑，他的臉可以分成兩個部分，上半張臉上沒有任何笑模樣，動的只有下半張臉，明明是個活人，嘴唇動起來的時候卻像是一個提線木偶，毫無生氣的沖陳釗咧開了嘴，露出一口黃牙，大概過了好幾秒，他才從嗓子眼里又尖又細的擠出來一句：“晚了，已經(jīng)晚了?！?/br>
    陳釗胸口一滯，手指捏著手里的本，手骨都捏的隱隱有些發(fā)青，看樣子竟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王剛卻突然笑出聲來，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似得彎下腰，在審訊室里哈哈笑著，最開始笑聲只是詭異了些，到最后就演變成了哭聲，嗚嗚咽咽的傳遍了審訊室的每一個角落。

    陳釗的情緒到了臨界點，勉強忍住摔本離去的念頭，正忍得額頭青筋直跳呢，耳機里老狗突然喊他出去。

    陳釗只好先走出審訊室。

    他一走出逼仄的審訊室，嗅到外面的空氣，緊繃的身體就跟著微微放松，他這才注意到，大冷天里，他身上的冷汗居然浸透了半截袖，才一走出來，被警局里面的熱空調(diào)一吹，一冷一熱間，他胸口處憋悶得很，竟然有些喘不上氣。

    “隊長?！崩瞎窂呐赃吤俺鰜?，手里拿著一個電話看過來，跟陳釗說：“市里的專案組已經(jīng)到了，一會兒是你去接還是我去接？”

    第31章 小丑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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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釗現(xiàn)在沒心思應付什么專案組, 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謝予到底怎么樣了，想趕緊搞明白這個王剛到底跟小丑是怎么回事兒，他隨意揮了揮手, 扔下一句“你代我去, 我去看看李甜甜”,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老狗早就猜到這個局面了, 應了一句之后就走了，他走的時候，陳釗正走向李甜甜的審訊室。

    李甜甜的審訊是由包子做的, 前腳才剛出去約會的包子后腳又被叫回來了, 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穿著小高跟鞋和小裙子, 正在給李甜甜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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