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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他的妻子,趙陽陽的母親,吳月。 相比于趙英會的侃侃而談,吳月就顯得十分沉默寡言,只是偶爾看向陳釗的眼神里溢著求助的光,陳釗察覺到吳月可能知道點什么,他想了想,把包子叫過來,讓包子帶著吳月去看看尸體。 吳月幾乎是急不可耐的站起來了,但是卻又在起身的瞬間,不安的看了一眼趙英會。 沒錯,從陳釗進來到現在,趙英會都沒提過要去看看自己的女兒。 “去吧?!迸d許是外人在場的緣故,趙英會沒多說什么,吳月立刻跟在包子身后走了,他們出去之前,陳釗給了包子一個眼神,包子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離開后,陳釗又仔細問了一些關于趙陽陽談戀愛的事情,以及趙陽陽的個人生活習慣,趙英會對趙陽陽談戀愛的事情大加批判,對于趙陽陽的個人生活習慣也說不上來什么,總體來說,他是一個對女兒很不滿意的父親。 哪怕他女兒死了,他看上去都沒多傷心。 -------------------- 作者有話要說: 謝予:宣告主權,從現在開始 第16章 手機 ===================== 陳釗簡單的和趙英會說了兩句,就帶著趙英會去了停尸房,停尸房里面哭聲悲慟,壓抑凄涼,趙英會臉色難看了些,說了一句“我出去透透氣”,然后直接出去了。 陳釗蹙眉看了趙英會的背影兩眼,然后走進了停尸房。 包子正在安慰吳月,見到陳釗進來了,吳月就不肯說話了,一直低聲哭著,沉默的落淚。 陳釗有心跟她說上幾句,但吳月十分避讓他,陳釗只好退回。 吳月看了一會兒尸體,最后也走了——案子還沒結,尸體他們也不能帶走,只能繼續(xù)留在這里。 吳月走了之后,包子馬上湊到陳釗旁邊來低聲跟陳釗念叨:“陳哥,又發(fā)現,她給了我這個,說是她女兒以前經常偷偷拿來用,她知道,但是沒告訴死者父親,他們家里管得嚴,不給死者手機用,這是死者自己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還跟我說了一大堆家長里短的事兒?!?/br> 包子遞給了陳釗一個手機,老式手機,很像是二手市場賣的那種,五十塊錢一個,陳釗蹙眉拿在手里擺弄了兩下,問包子:“具體說了什么?” “就說她老公看不起她,對她不好,她日子過的很難,女兒也看不上她,怨她沒本事,還說她老公,也就是趙英會,跟他們學校女老師有一腿,哎呀,說了一大堆,都沒什么用。” 手機沒電了,怎么摁都摁不開,陳釗低聲說了一句“拿給技偵科”,又問了一句:“陳強呢?” “還沒來呢?!卑右贿呑咭贿吇兀骸翱赡艿孟挛绨?。” 陳釗捏了捏眉心,等包子走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尸體。 女孩的尸體早都爛的不成樣子了,白布是她最后的尊嚴,陳釗把白布上的褶皺撫平,安靜的在停尸房里站了一會兒。 每當案件沒什么新進展的時候,他都會來停尸房轉一轉,在這里站一會兒,心里面的焦躁就會平復一些。 查案就像是抽絲剝繭,每一根線索都要細細的追尋,有些人可以一眼就堪破繭里面的妖魔鬼怪,有些人沒這個天賦,就只能一點點的磨,下苦功夫去找。 陳釗就是后者。 他的手指捋過白布,這個動作他做過千百次,微涼的白布冰著他的手指,他不由的感嘆,真是歲數大了,性子都沉下來了。 他年輕時候是個十足的愣頭青,恨不得把天捅一個窟窿,有一點線索都等不了,換成幾年前的他,要追出去,逼著吳月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要在昨天晚上就沖進陳強的家里,把陳強強勢保護起來,然后像是一頭暴躁的雄獅一樣,四處叫囂著要跟兇手干一架。 手指將白布的邊縫的褶皺捋平,陳釗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來,他沖著這張白布,無聲的默念了他的誓言。 兇手必將伏法,我捋過白布的手,也將為他戴上鐐銬。 收回手后,陳釗回身出了停尸間,壓下了暴躁的心情,去細細的思考案子里的細節(jié)。 虧吃多了,也就總結出經驗來了,陳釗細想之下,還能想到一些疑點。 他思著思著,發(fā)覺身上有些冷,回過神來才發(fā)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已經出了警局,走到了回家的路上了,他一抬頭,就看到十幾米外的家。 他怎么就走回來了呢? 陳釗在門口轉了一圈,最后慢慢的踱了進去。 回來了就看看吧,也不知道謝予做了什么午飯。 他家最近大變樣,院子里面的垃圾都被謝予扔了,謝予似乎眼里格外容不下這些垃圾,里里外外全都清掃過了,他走到一樓時,推門一進去,一眼掃過去,都快認不出是不是自己家了。 他家的地都被翻過,幾個工人正在忙活,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粉塵味兒,陳釗回來時,隱約記起來了謝予說過要請工人來,只是沒想到謝予手腳這么快。 陳釗前腳才踏進門,環(huán)顧一圈還沒看到謝予,就聽到二樓上傳來了一陣“咣咣”的腳步聲,陳釗抬頭,就看見謝予提著一個保溫食盒走下來。 謝予今天換了一身海藍色的羽絨服,脖子上圍著乳白色的圍巾,踩著白色運動鞋往下走,一邊走,一邊跟下面的工人說“加快速度”,尾音被蓋在圍巾里,顯得有些發(fā)悶,他說話的時候下半個臉埋在圍巾里,從陳釗的角度,能看見他挺拔的鼻梁和他半個側面眉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