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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去摸他的眼睛,還好,并沒有哭。 “不要哭了,昨晚哭太久,再哭眼睛要疼了?!备道枭痰牟话猜?,緊隨其后的便是無比倫比的欣喜。身上每個細胞都叫囂著占有,傅黎商抱著他,深深嗅著江郁可身上的氣息,體會著他給自己帶來的安全感。 江郁可依偎在他的懷里,情緒始終無法冷靜,他甕甕地解釋:“對不起寶寶,我剛剛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太高興了……” “嗯?!备道枭绦α艘幌拢ッ哪橆a。 江郁可閉了閉眼睛,悶聲悶氣地講:“寶寶,謝謝你。” 早上十點,傅黎商和江郁可抵達了傅家人每年都會去的寺廟。 昨晚的雨下到凌晨才停,如今山間還氤氳著nongnong的水汽。寺廟被建在了半山腰,來的路上江郁可還以為這間寺廟有什么特殊的含義,沒想到山是普通的山,寺廟也只是普通的寺廟。傅黎商告訴他特殊的只是這種儀式感,傅行知不信這個卻每年到場,任影蓉信這個還告訴傅黎商心誠則靈。 傅黎商問江郁可信不信這個,江郁可沒吭聲,跟著傅黎商一起上山了。 山上很冷,好在兩人穿得都不少。寺廟上空檀香裊裊,路上有不少人也要上山。上山的路是小道,下過雨之后泥濘濕滑,傅黎商始終牽著江郁可,兩人走到寺廟門口正好看見傅家二老從里面出來。 “小可?!比斡叭匦χ蟻?,“昨晚睡得好嗎?” 在長輩面前江郁可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他把自己的手從傅黎商手里抽出來,回答任影蓉的問題:“睡得很好。” “那你們趕緊進去吧!”任影蓉催促他們,“我們還有事先下山啦!” 寺廟門口的臺階有些高,里面列著好幾尊佛像,被雕刻成悲天憫人的神情。有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師站在佛像下,時不時有香客湊上去小聲詢問,大師一一解答,非常有耐心的樣子。 走近才發(fā)覺檀香的氣息更重了,圍繞在身側(cè),濃郁且惑人。有人分別遞給他們幾炷香,周圍香客的表情虔誠而鄭重,傅黎商站在他身邊,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郁可舉著手里的細香象征性地拜了拜,他同傅黎商前后腳上前,把香插進了香爐里。許是傅家人每年都來,又或者是任影蓉捐了不少香火錢,大師認(rèn)得傅黎商,雙手合十與他打了個招呼。 低沉悠揚的誦經(jīng)聲響在耳畔,傅黎商跟大師寒暄了幾句便領(lǐng)著江郁可離開了。從高高的臺階跨出去的時候傅黎商開口了,問了他一個問題。 “什么?” “剛剛在上香的時候我看你好像想得很認(rèn)真,是許了什么愿望嗎?” “你猜?!?/br> “我不猜,我遲早會讓你告訴我的?!?/br> 兩人邊走邊鬧,不知不覺間江郁可落后了傅黎商一段距離,男人停下腳步,回頭喊他:“江郁可。” 山間忽然吹來了一陣風(fēng),把周圍的樹木吹得沙沙作響。江郁可快走幾步,傅黎商把他冰冷的手揣進自己掌心,相同款式的戒指交疊在一起,耳畔的風(fēng)聲更大了。 “在想什么一直心不在焉的?!?/br> 江郁可縮了縮脖子,沖他笑:“我在想今天好冷。” “那我們趕緊下山吧。”傅黎商摸了摸江郁可的臉,冰涼涼的,于是他把江郁可的手捏得更緊了些,企圖減少那些逼人的寒意。 “好?!?/br> 這是新的一年,是嶄新的開頭。人都會比較,都會希望新的一年會比舊的一年更好一點。所以他們求,誤入歧途會求,愛而不得也會求。 想要的都得到,是最樸實最困難的愿望。 傅黎商問他求了什么,江郁可什么都沒有求,因為他想要的已經(jīng)全部都擁有。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