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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手機沒電了?!?/br> “他這件西裝是不是穿了三天了?” 羅展源回憶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記不起來前天傅黎商穿的是什么衣服了。 “是嗎?” “他的襯衫看起來皺皺巴巴的,領帶也打歪了?!逼菁渭吻浦_展源還是滿臉“你到底想說什么”的神情,擺擺手讓他走了:“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你快進去吧,傅總估計等急了,我去給他泡杯咖啡?!?/br> “好!” 羅展源確實沒有夸張,辦公桌上堆滿了需要他簽字的文件。傅黎商隨意拿起一份,聽羅展源跟他講哪些是緊急的,哪些是非常緊急的,兩人正交流著,門外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傅黎商——” 傅黎商抬眸,看見賀銘灝撐著膝蓋,氣喘吁吁地站在了門口。 “賀......”羅展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賀總?” 賀銘灝來這里的目的不言而喻,傅黎商出聲叫了羅展源,讓他先出去。 辦公室的門合上前傅黎商看見了門外戚嘉嘉好奇的目光,賀銘灝三兩步走到了他面前,“啪”的一聲,一掌拍在了那些堆得如山高的文件上。 他緊皺著眉,苦大仇深的表情:“江郁可呢?” “在我家?!?/br> “你把他帶回家了?!”賀銘灝倏地抬高音量,又氣又急,“傅黎商!你還記得自己是被他甩的嗎?!” “你現(xiàn)在打算干嗎?把他帶回家?讓他再甩你一遍?” 傅黎商聽著他的大呼小叫,眉毛都沒動一下。他快速翻閱著手里的文件,簽名的手又重又穩(wěn)。 “傅黎商!” 傅黎商簽完一份文件,又拿起了另一份。 “傅黎商!”賀銘灝見他無視自己,干脆去搶他手里的文件,“我跟你說話呢!” 手里的文件被搶走,傅黎商終于抬頭正眼看他。賀銘灝豎著眉,狠狠地瞪著他,他把那份文件搶回來,淡淡說道:“賀總,沒看見這里的文件嗎?我真的很忙,有什么事遲點再說?!?/br> 賀銘灝聽他拙劣的借口,氣不打一處來:“別簽了!你們傅家又不缺這么幾份文件的錢!” “可是公司要倒閉?!?/br> 賀銘灝冷笑一聲:“不說是吧?那我現(xiàn)在就去你家找他,問問他當初為什么要跟你分手?!?/br> 果不其然,傅黎商立刻丟了文件,把視線聚集在了賀銘灝臉上。兩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默默對視了幾秒鐘,傅黎商沉聲叫他:“賀銘灝?!?/br> 賀銘灝揚了揚下巴,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遺憾的是傅黎商看著他,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他思考了片刻,冷不丁地開口,“一個人能不能去登記結婚?” 賀銘灝愣住:“什么意思?” “就是一個人拿兩本戶口本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賀銘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只是用正常人的思維,下意識地表達了自己的困惑:“那你結婚證上的照片怎么拍?一個人拍啊?” 傅黎商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于是思索了幾秒鐘,換了個問題:“那能不能讓人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讓他跟我拍照片?” 兩個問題足以讓賀銘灝的反射弧轉過彎來,他猝不及防地吼了一聲,隔音良好的大門都沒擋住他的怒吼。 在門外跟戚嘉嘉聊天的羅展源被嚇了一跳,他看著緊閉的辦公室大門,自言自語地喃喃:“這是怎么了......” 戚嘉嘉遞給他一杯剛泡好的紅茶,笑著說:“賀總的嗓門聽起來倒是挺精神的。” “你要跟他結婚?”賀銘灝不可置信地重復道,“你他媽要跟他結婚?!” “傅黎商,我本來還安慰自己,以為你只是不甘心,原來你他媽壓根就沒腦子!”賀銘灝看著傅黎商,滿眼都是三年前他在酒吧里邊哭邊吐的模樣,他氣得頭暈腦脹,感覺自己血壓都高了:“你跟他結婚我就弄死他?!?/br> 傅黎商看著他,面無表情地回他:“你弄死他我就弄死你?!?/br> 畢竟是擔心自己,傅黎商緩了語氣,緩和兩人之間僵硬的氣氛:“你急什么?”他再度抓起一份文件,話語里帶著一絲只有自己能發(fā)覺出來的委屈:“他還沒答應我?!?/br> 而在賀銘灝眼里,江郁可現(xiàn)在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他的手段,都是在欲擒故縱。他深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傅黎商,傅總,三年前無緣無故地消失,三年后又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你不會覺得他對你是余情未了吧?你們傅家有這么多錢,他總得想辦法讓你把財產(chǎn)分點給他吧?” “那太好了。”傅黎商用筆蓋重重敲了一下文件,語氣里透露著微不可察的欣喜,“如果他看上的是我的錢,那我把錢都給他就行了啊?!?/br> 賀銘灝:“......” “你真的沒救了?!?/br> 這是賀銘灝臨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賀銘灝走后戚嘉嘉走了進來,她端著一杯剛泡好的咖啡放在了桌上:“傅總,咖啡?!?/br> “嗯,謝謝?!备道枭填^也不抬地回。 等戚嘉嘉也走了以后辦公室終于安靜了下來,由于心里惦記著人,傅黎商總不能靜下心。他簽完幾份要緊的文件,丟下筆拿起了手機。 傅黎商的辦公室在二十八樓,背后是一整面的落地窗,采光極佳的地理位置能俯瞰到整個C市的景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