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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康被謝堯身上的味道刺激到腿軟。 無數次的吻和擁抱如同舊電影里的鏡頭一般,一幀一幀地放映。 起初是謝堯踩碎了他的助聽器,摔倒在地上。他無奈地把人伸出手,謝堯卻在起身的時候再次跌倒,兩個人相擁躺在地上。 后來謝堯笑意盈盈地靠近,像是一只狡黠的狐貍。 “我來教你唱歌,我們練習的時候可以把手放在小腹上,感覺有一股氣沉在那里?!?/br> 隔音室里黑暗一片,他不自覺地靠在謝堯身上,氣息交纏。 “這個編舞的動作要打開胸部,腳步換得要快?!?/br> 練習室里的燈光暖意柔和,他流著汗,腳踝發(fā)腫,無可奈何地接受謝堯的按摩。指尖貼上腳上的皮膚,齒間壓抑快意的泄露。 齊康醍醐灌頂,大徹大悟。 上一輩王燃擅自做了手術,他在懷抱著落寞的心情被趙柔綁進《CHAOS》訓練營,然后遇到了謝堯。 這只狐貍晃悠尾巴,在訓練營的排位一路高漲,有機會的時候堅定地選擇和自己一組,沒有機會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繞著節(jié)目組規(guī)則跑。 他對自己是明目張膽的偏愛,是毫不猶豫地選擇。 試一試吧,這個人應該不會拋棄自己。 齊康發(fā)狠地掐住夢里謝堯的手腕,切齒咬牙地說道:“我還奇怪自己為什么會喜歡你,原來是你趁虛而入??!” 趁虛而入的溫柔不講武德,最容易讓人淪陷。 第六十二章 斗牛士在祈禱 ================================== 01 水里是幽深的。 謝堯緩緩睜開眼睛,氣泡從口鼻之中冒出,他嘗試舒展身體,做出弗朗西斯柯剛才演示過的動作。 時間如同水流一般纏繞在身旁,它抽走謝堯肺里的氧氣,讓謝堯的體力隨著自己一起消散。 “噗嚕嚕?!?/br> 謝堯忍不住向上游動,浮出水面呼吸新鮮空氣。 “兩分鐘,已經很好了,搭配上表演途中安排的呼吸間隔,應該可以順利完成《人魚》的表演?!?/br> 弗朗西斯柯頭發(fā)濕漉漉的,他在向謝堯簡單演示舞蹈動作之后,又下水親身完整地表演了一次節(jié)目效果。 他蹲在水箱的站臺上,拍了拍謝堯的肩膀,“你身體底子不錯啊,大多數來體驗魚尾的客人在水下都待不到一分鐘以上?!?/br> 謝堯抹臉,將擋住視線的水珠甩回水中,他問道:“我們練了多久?” 弗朗西斯柯摁亮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時間是下午四點。他們從一點鐘開始練習,到現在已經練習了三個小時。 “別急,我等會騎車送你過去?!北硌萁叹毢┖竦匦χ?,他十分滿意這個學生的表現。 謝堯即使心里裝著想和齊康見面的事,但訓練起來毫不含糊,該練的時候往死里練,頻頻突破自己的極限,盡管魚尾的應用還不自然,可已經比頭一個小時下水的慌亂好上許多。 “上來洗漱吧,我跟克里托瓦爾通個電話,問下情況?!?/br> “麻煩了。” “嘩”的一聲,謝堯雙手撐在平臺,整個身體帶著水花躍出水面,水珠流過寬厚的背,跌回水箱,剩下一些則停留在他溝壑分明的腹肌上。 他轉身坐在水箱供人停留的玻璃板上,修長的手越過腰線伸向藍色魚尾隱秘的開口把拉鏈拉開。 弗朗西斯柯瞟了一眼謝堯用來打底的黑色泳褲,貼身的材質將下半身的線條突顯出來。 “咻?!?/br> 他吹了聲口哨。 現在的年輕人資本真是雄厚。 弗朗西斯柯自己經營的水族館門前停放著一輛摩托車,機身的紅漆掉了不少,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克里托瓦爾說那個練習生還在訓練斗?;炯记桑?jié)目負責人也不在現場,我們這時候過去挺方便的?!?/br> 謝堯穿著白色T恤,捋了捋濕意殘留的頭發(fā),他皺起眉毛對弗朗西斯柯說道,“你把鑰匙給我吧,我自己去?!?/br> “怎么,瞧不起我的車技?” “沒有,你能帶我當然很感謝,但我應該會和那個練習生聊上一陣子,不想耽誤你的時間?!?/br> “你,喜歡那個人吧?!?/br> “嗯?!敝x堯有些驚訝,卻沒有掩飾。 弗朗西斯柯咧開一排潔白的牙齒,將手里的摩托車鑰匙拋給謝堯,“那就沖,我覺得那個人看起來很帥?!?/br> “很帥?” 弗朗西斯柯揚了揚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面正好是齊康第二次公演舞臺的表演,“我補了你們的往期節(jié)目,昨天和今天都有給你和齊康投票。” “可惜,等到了只能選一個人的階段,我應該會選齊康吧?!彼柤?,臉上是真誠而又玩味的笑容。 “不用選我,就選他?!敝x堯拎起掛在車頭的摩托車頭盔,他解開系帶,戴好防具之后一腳跨上車。 “我走啦?!?/br> “一路順風?!?/br> 弗朗西斯柯招手,望著謝堯離開的背影,嘴角一點一點撫平,轉變成嚴肅的表情。 他低頭點開相冊,最底下是兩張照片,一張是那一副鏤空的黑色面具,另一張則是昨晚看節(jié)目時候截的圖片。 青年面向鏡頭,琥珀色的瞳孔仿佛燃燒起來,黑色面具下的嘴唇透亮,牙齒森白,他說:“愛意永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