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齊康的身子永遠不會滿足，就算殼子底下?lián)Q成了第二人格，他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貼近的時機。

    “晚安。”大狗狗語氣溫柔。

    過去無數(shù)夜晚里的問候和現(xiàn)在的場景重合起來，酷哥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忘了向他說一句晚安。

    即使是拍戲忙的時候會發(fā)一句簡短的語音。

    謝堯驚覺了某一個事實。

    齊小狼在外面表現(xiàn)得再冷酷，回到家還是會乖乖蹭在自己旁邊。

    呆萌，坦誠，腦子里裝著各種光怪陸離的世界，能逗得他發(fā)笑。

    謝堯的視線里是青年柔軟的毛發(fā)。

    大狗狗其實就是自家那位藏起來的另一面，在上輩子無數(shù)瑣碎的日常里都能見到他的影子。

    這個屬于自己的獨家反差。

    他怎么就忘了呢？

    02

    415套間里仍然亮著燈，路凌霄從公共浴室里走出來看見一個面容不熟悉的練習生匆忙離開宿舍。

    套間里平時用來聚餐的桌子上擺滿借條，林不染正哼著小歌慢慢整理這些紙條。

    “你愛我我愛你?！?/br>
    “蜜雪冰城甜蜜蜜。”

    哼的是《蜜雪冰城甜蜜蜜》，與美人門面清冷的氣質特別違和。

    路凌霄疑惑，拿起桌上的一張欠條，念道，“借賬一百萬C點數(shù)？”

    他見過家族做這些生意的模樣，所以十分不解林不染大手大腳發(fā)點數(shù)的做法，“你借了多少出去啊，大戶人家也不是這么霍霍的，不怕收不回本？”

    “根據(jù)規(guī)則，節(jié)目組會在順位發(fā)表的時候把點數(shù)注入學員卡里，那我問你啊，在生存順位以外的練習生，他們能拿到點數(shù)嗎？”林不染煽動手里的借條。

    路凌霄遲疑，“應該可以吧。”

    “那他們被淘汰之后，卡最后會到哪里？”

    “節(jié)目組會負責回收的吧，你不是......”

    路凌霄話說一半停了下來，他被林不染引導到這之后恍然大悟。林不染絕對能把成本回收，甚至還能賺上一筆，只要他和那些人約定好卡的歸屬就行。

    林不染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但那些練習生要是又像今天這樣許愿，你最后收到一堆空卡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啊。”路凌霄繼續(xù)問道。

    “嘖嘖嘖，那你就不太懂我了?！绷植蝗緭u頭。

    “??？”

    “我觀察了下，今天練習生向阿拉丁許愿成功的可能性幾乎只有百分之三十，而這些成功的人里面，排除掉齊康，剩下的人都是許愿更換排名的。”

    “你也在賭是吧......”路凌霄語塞。

    “這叫風險投資，而且你看看我的還款要求是什么？”

    “三倍......”

    路家大少爺頓時覺得自己家族生意做得還是挺善良的。

    03

    清晨時分，齊康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衛(wèi)衣，繞著整個訓練營跑步晨練。

    他需要這段時間整理思緒。

    從進入訓練營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到王燃了。在精神空間里呼應不到第二人格，放映廳的屏幕一片黑暗，仔細看得話能看見上面細密的裂縫。

    齊康試著扣下一塊碎片，露出屏幕背后的一角。

    應該是一個巨大的沙漏。

    粉紅色的沙礫自上而下墜落，在黑暗中零星地閃爍。

    他回到小房間里翻了會王燃的漫畫，就一直睡到了回歸現(xiàn)實。

    莊響，尸體，斗牛。

    這些夢到的東西在預示著什么呢？

    齊康踩過一片樹葉，發(fā)出了破碎的響聲，他在校道上越跑越遠。

    另一邊，謝堯抱著行李走回415宿舍。

    “啪。”行李落地，謝堯也趴在了地上。

    “喵嗚?！必悮谄鹉_，小心翼翼地靠近以頭錘地的奇怪人類。

    “被調戲了?！敝x堯聲音沉悶，他跪坐，一把抱起奶白色的小貓，“貝殼，你來評評理，我們都是老夫老夫了，他至于嘛，又不是沒見過，還打我?！?/br>
    “喵?！毙∝埳熳ε牡饺祟惖哪樕稀?/br>
    賤民不要拿臉蹭我。

    靠，這事必須記著，等把人追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他。

    謝堯邊想，邊拿貝殼泄憤，他扒開小貓抵抗的爪子，把頭埋進它柔軟的毛發(fā)里，瘋狂吸貓。

    養(yǎng)貓千日，用貓一時，吸不到齊康，吸貓也是可以的。

    “喵，喵嗚。”貝殼可憐兮兮地叫喊。

    “咚咚?！鼻瞄T聲適時響起，解救了需要法律援助的小貓咪。

    謝堯以為是齊康晨練完回宿舍準備洗漱了，他有些慌張地站起身，手指在空氣抓了幾下，最后顫巍巍地擰開把手。

    “你，你回來啦?！?/br>
    “嗯？”

    莊天明在墨鏡背后挑眉，他不知道謝堯和齊康是同一間宿舍的舍友。

    他摘下墨鏡，露出了妖冶的面容，他對著自己堂弟禮貌地問候道：“咳，早上好，齊康在嗎？”

    謝堯臉色巨變。

    大清早的，莊天明過來干什么？

    他頗為謹慎地抵住門，“他不在宿舍?！?/br>
    “哦，我忘了，沒有點數(shù)的人要去外面住帳篷來著?！鼻f天明背后的小助理段青山冒頭，小聲地提醒上司。

    “行吧?！鼻f天明沒急著走，他的視線還落在謝堯身上。

    他那天晚上和謝堯見得太匆忙，再加上心臟問題暈倒，怎么說都不是一個好的見面場合，他向謝堯重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莊天明，《CHAOS》訓練營的節(jié)目負責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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