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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羽帆皺眉,在椅子上坐下:“回頭再說,現(xiàn)在先說作業(yè),哪道題不會?” 嘴硬心軟。 鐘朝舟抿嘴笑了笑,把自己的作業(yè)推了過去。 國慶節(jié)剩下的時間,江羽帆幾乎都是和鐘朝舟待在一起的,作業(yè)很多,直到10月5日,他們才勉強把作業(yè)寫完。 江羽帆收拾好課本和作業(yè),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他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發(fā)現(xiàn)江羽青的房門大開著,好奇過去看了一眼。 房間內(nèi),地上放著一個大的行李箱,江羽青正在往箱子里放自己疊好的衣服。 江羽帆渾身一僵:“哥……” 聽到聲響,江羽青抬起頭,笑道:“回來啦?” 江羽帆低頭看著地上的箱子,低聲道:“你要走?” “嗯?!苯鹎嗄樕系男θ菀驳艘稽c,“明天上午的高鐵?!?/br> “哦?!苯鸱珣?yīng)了一聲表示明白,轉(zhuǎn)過身,打算回自己的房間,“那你慢慢收拾吧,我去放書?!?/br> 江羽青:“……” 看著江羽帆瘦削的背影和禁閉的屋門,江羽青深深嘆了口氣。 第二天上午,十點,高鐵站。 江羽青拎著行李箱站在候車室內(nèi),和家里幾個大人說話,江歡舍不得江羽青,拉著江羽青的袖子撒嬌,想讓他多待幾天。 江羽青無奈地笑著,拍了拍江歡的腦袋,目光越過人群,落在縮在角落里的江羽帆身上,眼底神色暗了暗。 他把行李箱放到一邊,悄聲走過去。 “崽崽?!苯鹎嘣诮鸱磉呑?,伸手將江羽帆額前和鬢角的碎發(fā)撥開,柔聲道,“還不高興呢?” 江羽帆撇著嘴,看了江羽青一眼,伸出兩根手指拽住他的衣袖,低聲道:“你又要走了。我不想你走?!?/br> “傻崽崽?!苯鹎嗍Γ诮鸱~頭上彈了一下,“又不是見不到了,過年的時候我們都來陽城,到時候再好好陪你啊。” 江羽帆小聲嘟囔:“那也要等好久之后了。” 江羽青:“…………” 江羽青輕輕嘆了口氣,將江羽帆攬進懷里,像小時候哄他睡覺一樣,在他的頭頂落下輕輕一吻:“崽崽乖,聽話?!?/br> 江羽帆沒說話,只是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江羽青,把頭埋在他懷里使勁蹭了蹭。 “各位親愛的旅客,10月6日十點半的高鐵即將發(fā)車,請各位旅客檢票上車——” 大廳內(nèi)想起了甜美卻毫無感情的機械女聲。 兄弟倆同時僵了僵身體。 江羽青緩緩松開江羽帆,臉頰蹭了蹭江羽帆的頭發(fā):“乖,我該走了?!?/br> 江羽帆站起身,跟著江羽青一步一步走向檢票口。 江羽青拖著行李箱,深呼吸了一口氣,扭頭,佯裝灑脫地笑著,揮了揮手,說道:“別動啦,我走啦,再見!” 三位大人都是笑了笑,江歡依依惜別的揮了揮手,江羽帆雙手插兜,低頭盯著候車室的瓷磚地板,頭都不抬,看也沒看江羽青一眼。 江羽青打過招呼后,轉(zhuǎn)頭大步走向檢票口,不多時,高大俊挺的身影就逐漸消失在視野中。 “小帆。”安若蘇把江羽帆抱進懷里,低聲道,“爸爸mama還要回學(xué)校,你和大伯母回家,好不好?” “不用?!苯鸱珦u搖頭,“我自己回去。又不是沒一個人在家待過?!?/br> 安若蘇和江臨對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江歡知道江羽帆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待著,她伸手整了整江羽帆的衣領(lǐng),說道:“那你一個人在家吧,我們不打擾你。有事情給我們打電話,嗯?” 江羽帆點頭,悶悶道:“好。” 從高鐵站出來,古槐巷和師大附中還有北街不在一個方向上,韓旖和江歡打的走,安若蘇想送江羽帆回去,江羽帆拒絕了,自己一個人坐了公交回家。 熾熱的陽光撒在江羽帆身上,江羽帆只覺得一身燥熱,抬手將公交車窗戶上掛著的小窗簾拉上,勉強遮住了陽光,但是撲不滅他心里的煩躁。 從高鐵站到古槐巷,坐公交少說要四十分鐘,再算上等公交的時間,江羽帆下車時,就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 “江羽帆——” 江羽帆剛一下車,就看到鐘朝舟迎了上來,他微微皺眉,三步上前扶住他:“你怎么又跑出來了?” 鐘朝舟舉舉手里的手機:“我問阿姨你怎么回來,她說你坐公交,我就來車站接你了?!?/br> 江羽帆打量了鐘朝舟幾眼,今天天氣熱,只見鐘朝舟的額頭上布著細汗,T恤的領(lǐng)口處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顏色都比其他地方深得多,可以看出來,鐘朝舟應(yīng)該是等了很久。 江羽帆微微嘆氣,把聲音放緩:“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至于坐個公交還需要人接?!?/br> 鐘朝舟抿唇:“我怕你……心情不好?!?/br> “什么?” “你哥哥不是去寧城了嗎?你那么喜歡你哥哥,他走了你肯定心情不好,我怕你心情太差,過來接接你,能多陪你一會兒是一會兒?!?/br> 鐘朝舟說著,從兜里摸出一根阿爾卑斯棒棒糖:“喏,給你買的,吃吧。” 看著那根棒棒糖,江羽帆扶額:“你真把我當(dāng)小孩兒一樣哄是嗎?” 鐘朝舟言之鑿鑿:“雖然但是,這招有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