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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的?!睂幥逭f,“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彼杆俸^這個話題,挑挑眉毛,眉梢掛著忐忑的試探,“你不生氣了?” “誰生氣了?!蔽艺f。 寧清煞有介事地說:“嚇我一跳,我以為你生氣不理我了?!?/br> 如果是寧泓,我看向坐在駕駛位開車的人,寧泓感受到我的目光,迅速扭頭討好地說:“老師,你想誰呢?我哥?”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敏銳,我點頭:“嗯,他救過一個跳河的人?!?/br> “他救的人太多了,你指哪個?”寧泓問,聲線平淡,聽不出喜怒。 “跳北安橋那個?!蔽艺f。 “哦,我想起來了?!睂庛f,“我哥說你氣了一星期。” “什么?”我直愣愣地盯著他,“我沒生氣?!?/br> 寧泓聳肩:“我哪兒知道你們怎么相處的?!?/br> 說話間車輛拐進景區(qū)旁的停車場,我們下車拖著行李坐進區(qū)間車駛入喀納斯景區(qū)。公路兩側茂盛的針葉林濃重的墨綠色仿若刷了一層油漆,隨車導游介紹道:“前方是駝頸灣,是喀納斯湖的入水口……” 我看向車窗外,針葉林戛然而止,淺淺的草甸和原始森林組成的藍色水域映入眼簾。寧泓伸著脖子靠在我肩膀,含糊地說:“真好看?!?/br> “是啊?!蔽腋袊@道。 區(qū)間車尋了一處觀景臺停下,車門打開,游客們紛紛下車自由活動,或拍照或散步,我和寧泓也不例外,沿著河岸慢慢的走。 森林環(huán)繞,涼氣十足,草甸的高度恰好沒過鞋底,我來回踩了踩,軟乎乎的,像踩在細密的毛毯上。 寧泓眺望遠處,說:“真是個好地方。” “嗯,我早就想來,一直沒有機會?!蔽艺f,實際是寧清想來,我咽下真相,選擇了更加溫和的說法。 寧泓收回視線,落在我身上,伸出手迅速抓住我的手腕。 “怎么?”我看向他。 “冷?!睂庛f,他湊過來和我擠站一起,肩膀挨著肩膀,手臂貼著手臂,“鄒老師,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為什么說這個?”我問,“是因為我今天沒有揍你嗎?” “是啊,皮癢癢。”寧泓笑嘻嘻地說。 “就當我心情好吧?!蔽艺f。 “那我姑且當做你今天喜歡我?!睂庛f,他看著湍急的河水,“景色這么美,你也喜歡我,我今天太幸福了。” “你咋這么……”我噎了一下,“算了,隨便吧?!?/br> 寧泓高興起來,rou眼可見的神采飛揚,他一把攬住我的肩:“你親我一下,我就是整個喀納斯最幸福的人?!?/br> “你別過分?!蔽野情_他的手,右邁一步離他遠一點。 寧泓撇撇嘴,站在原地,沒有再糾纏我。 - 鄒瀾生的狀態(tài)不對勁,心事重重的樣子。 寧泓悄悄地打量鄒瀾生,在心中評估著,八成在想他哥。 閉著眼睛都能猜到,鄒瀾生為什么愿意來喀納斯,最重要的是,愿意跟他一起來喀納斯,無非是寧清的提議。鄒瀾生像只喪偶的天鵝,借實現(xiàn)寧清說過的話寄托哀思。 寧泓心里有數(shù),僅限于有數(shù)罷了,他陪在鄒瀾生身邊,用插科打諢分散對方的注意力。鄒瀾生愈發(fā)縱容他,寧泓欣喜的以為自己窺見了走進鄒瀾生內(nèi)心的小徑,他試探著向前,碰壁,再向前,再碰壁,總有一天,鄒瀾生會讓他走進自己心里。 寧泓有的是時間和耐心陪鄒瀾生耗,他不是寧清,也不可能成為寧清。 寧清能救任何人,寧泓呢,只顧自己開心。 而現(xiàn)在,鄒瀾生開心,寧泓就開心。 第22章 我要快樂 我們在驪昌山莊住下,晚上九點,日頭西斜,霞光將山脈的輪廓描繪得顏色深重,微風漸起,頗有些涼意。我穿著長袖長褲雙手撐著欄桿,眺望遠處遼闊的草原。 寧泓端一盤烤rou走過來:“超級香,你嘗嘗?!?/br> 我拿起一串,問:“哪來的?” “老板烤的?!睂庛砸豢趓ou,腮幫子鼓鼓的,一嚼一嚼,像只倉鼠,“還有馬rou納什,我沒拿,你要吃嗎?” “馬rou納什?”我低頭吃烤rou,“那是什么?” “就是馬rou做的一種小吃?!睂庛f,“看起來還不錯?!?/br> “走,去看看?!蔽野谚F簽放回寧泓端著的盤子里,邁步跟在寧泓身后走下木制樓梯,朝酒店門口的廣場而去。 廣場鋪的水泥地坪,中間壘起篝火,四角放置音箱,廣場上方裝飾著彩色的小旗子。我倆走進去,憨厚的哈薩克族老板向我們打招呼:“晚上好!”他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 “晚上好?!蔽液蛯庛貞?。 “隨便坐,水果烤rou管夠?!崩习逭f。 “好的。”我點頭。 這是酒店推出的一項晚餐篝火活動,一個人一百塊錢,隨便吃,類似于自助餐。 “一會兒音樂響起,我們可以跳舞?!睂庛弁Я?,“鄒老師會跳舞嗎?” “……不會。”我說。 “我教你!”寧泓抬高聲音,眼睛彎彎,“我太極拳打得可好了?!?/br> “……”我冷靜的思考半晌,問,“太極拳和跳舞有什么聯(lián)系嗎?” “肢體協(xié)調(diào)啊。”寧泓信誓旦旦的哄騙我,“聯(lián)系具有普遍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