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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重山悶頭走了一段,才幽幽道:“娃兒鬧得厲害,他和媳婦忙不過來。” 言下之意,由他帶路。 白錦毓又問:“你們村這兩年忽然富裕起來,卻沒看你們有什么產(chǎn)業(yè),總不能就是賣鳥吧?” 魯重山瞥他一眼,沒吭聲。 白錦毓挑眉:“您兒子說,你們村古時候?qū)iT給皇帝貢鳥的?!?/br> “上貢……那是賣嗎?” 魯重山語氣不善地反問了一句,便再也不搭理白錦毓了。 一路走到山頂。 魯重山混濁的眼珠看向不遠處的建筑,才呼出一口氣:“到了?!?/br> 那是一座老廟。 ——一座只供奉神鳥的廟。 作者有話要說: 第51章 火鳳 神鳥廟占地面積不大, 中式傳統(tǒng)的木制榫卯結(jié)構(gòu),從油漆成色和周圍灑的避蟲藥來看, 這間老廟在漫長的歲月里并沒有被人遺忘,疊目村世世代代都將其保護得很好。 可就在神鳥廟的正門前方,卻有一塊方圓十多米的焦土,那地面上的植被都被燒成黑色,甚至還能聞到一股未能散去的焦味。 白錦毓和霍淵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昨夜的火光。 從民宿窗戶看出來的方向,也是正對著神鳥廟這邊。 不用說,那火就是由這里燃起來的。 但要造成范圍這么大的燃燒面積和程度,那火勢必不可能在瞬間被撲滅,又怎么會是火光一閃呢? 不等兩人多想,魯重山催促道:“快進去,神鳥廟能庇護一切鳥靈?!?/br> 白錦毓將懷里的鐵盒緊了緊, 現(xiàn)在就算有用來隔熱的毛巾包著, 也感覺很燙手, 他用靈力撐起小型結(jié)界才能勉強抱住盒子,可見里面的灰雀情況不妙。 一路上不怎么說話的魯重山, 這會兒比他們還著急:“你是想看著鳥死嗎!這世上怕是再也不會有第二只火鳳了!” “信他。” 霍淵知道白錦毓在猶豫什么, “一個把鳥當作神來信奉的人,不會害灰秘書的?!?/br> 白錦毓點點頭。 就算魯重山真有什么其他打算, 難道還能有本事從他和霍淵手上把火鳳搶走? 最重要的是, 從靠近神鳥廟開始, 他就感覺到廟里有一股精粹的靈力波動, 而之前奄奄一息的火鳳, 也在鐵盒里發(fā)出了微弱的啾啾聲。 來都來了, 不妨一試! 白錦毓和霍淵一齊踏入廟中。 魯重山卻沒有跟進來, 而是在門口朝他們招手:“把鳥放在神龕上就行!以前……以前我養(yǎng)的鳥病了都是送來這里的!” “你為什么不進來?” 白錦毓警惕地問。 他發(fā)現(xiàn)魯重山不僅沒進入神廟,甚至還小心地避開那圈焦土。 “我……”魯重山剛要回答,忽然混濁的眼睛里瞳孔一縮,他迅速將手別到背后,對白錦毓他們擺了擺。 白錦毓還想問什么,被霍淵一把拉了回來。 兩人躲進廟門側(cè)面的暗處。 霍淵朝門縫揚了揚下巴,低聲說:“有人來了?!?/br> 白錦毓將眼睛湊過去,透過門縫看外面的情形—— 來人是魯龐。 很奇怪的是,魯龐手上提了個食盒,看著像是要給什么人送飯。 看見自己的父親,魯龐露出了個意外的表情,開口問道:“爸,你來這里干什么?道長都說了……病人最近不能進神鳥廟的!” 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巨大。 道長?哪里的道長? 病人是指誰?魯重山嗎? 從白錦毓和霍淵的角度只能看見魯重山的背影,雖然稍顯佝僂,但剛剛老爺子上山時十分輕松,老當益壯,怎么看也不像個病人啊。 廟外面的魯龐見父親支支吾吾的,也沒再多說什么,拎著食盒就要往廟里走。 魯重山攔住他:“你等會兒……” 看著父親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魯龐心下起疑:“爸,這是干什么呢?要是錯過了喂神鳥的時間,又像昨晚那樣燒起來怎么辦?” 他話音剛落,廟里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魯龐頓時急了,試圖甩開魯重山:“誰在里面?你把誰放進去了?!” 魯重山卻死死地抓著他不放,兩人拉扯間,魯重山的衣袖不慎擼起,那胳膊上全是水泡,有些地方的皮膚破了,甚至流出膿血,從中長出了黑色的鳥類羽毛。 這和當初褚印頭頂長出狼耳朵有點像,卻不是一回事。 褚印是天生半妖,妖化是早晚的事。 而魯重山卻是實打?qū)嵉钠胀ㄈ祟?,出現(xiàn)妖化狀態(tài)絕不正常。 與此同時,白錦毓接到的是天狗打來的電話。 天狗語速很快,語氣焦急:“錦毓,昨天你發(fā)我的羽毛照片,比對結(jié)果認出來了!是……是凰!” 世人都以為鳳凰是一種神鳥,但事實上,鳳為雄,凰為雌,只有兩相結(jié)合,浴火涅槃,才能成為真正的鳳凰神鳥。 自天地覆滅后,千年來只發(fā)現(xiàn)了一只火鳳,就是白錦毓懷里的灰雀。 若是真的再出現(xiàn)一只凰,豈不是剛好配對…… 這念頭一起,身后傳出一聲清脆的鳥鳴聲。 白錦毓和霍淵回頭望去。 只見一只圓滾滾像火球似的小鳥搖搖擺擺地從神龕后面走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