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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處封鎖龍宮主要是為了保護(hù)龍宮藏寶,另外,也是為了斷了殘余龍族的念想,免得再回去觸景傷情,太過傷感容易留下執(zhí)念,對修行沒有好處,甚至可能入魔?!?/br> 霍淵如是說道。 確實(shí),饕餮三番五次提起想回龍宮看看,而貔貅更是將出自龍宮的翡翠戒指當(dāng)做至寶,都舍不得吃??磥睚堊宓幕蚶?,都對家有著十分深厚的感情。 白錦毓好奇地問:“那為什么允許你自由出入?” 霍淵聳聳肩:“因?yàn)槲覍垖m沒有感情?!?/br> 白錦毓:“……” 他忽然記起饕餮曾提起過的那位小表弟,是龍公主和人類男子所生的半妖,因?yàn)檠y(tǒng)不純,加上一直長不出龍犄角,被龍宮驅(qū)逐…… “原來你就是龍族老幺,饕餮總念叨的那個自閉癥兒童?!” 白錦毓要不是開著車,真想好好打量霍淵一番,橫看豎看,他都沒看出對方有一點(diǎn)點(diǎn)自閉跡象。 起初不愛說話倒是真的。 他以為只是高冷。 霍淵點(diǎn)點(diǎn)頭:“小時候長不出龍角,有點(diǎn)自卑,不過后來遇到一個人幫了我……” 他眼神閃了閃,沒再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移話題道:“所以我們要去哪兒?” 呵,你總算知道問了。 白錦毓抬了抬下巴,示意對方看前面的山頭:“我的地盤?!?/br> 春天已至,無界山郁郁蔥蔥生機(jī)盎然。 整座山都在興奮地歡迎主人的歸來,正是白錦毓的存在,才讓這座山能繼續(xù)保持著靈力。 白錦毓直接把霍淵帶回了他藏寶的山洞。 “吶,這就是我的窩了?!?/br> 他莫名感到有點(diǎn)不好意思,腳尖踢了踢滾落的一顆寶石,“是有點(diǎn)亂……你別嫌棄?!?/br> 霍淵看見兩根被做成逗貓棒的鸞鳥尾羽,笑道:“怎么,你還在這里養(yǎng)小白?” 白錦毓嘟囔道:“你都知道了,就別在讓我說一遍了?!?/br> 從他知道霍淵是龍神開始,就知道對方一直在陪他玩,他是小貓咪的事,霍淵指定早就知曉了! 正是因?yàn)樘^羞恥,他也憋著沒去找霍淵。 霍淵一邊朝里走,一邊打量著山洞里的內(nèi)飾,“這就是你睡了一千年的地方?” “嗯,本來我是這么想的?!?/br> 白錦毓猶豫了下,將心里的疑惑說出來,“可最近腦袋里總有零星的畫面冒出來,那天祝融也說了些奇怪的話……我懷疑自己有段記憶被洗掉了?!?/br> 他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千年的時間里,一直都在無界山洞沉眠。 這一切都太古怪了。 頭頂被一只手溫柔地揉了揉,霍淵低聲說道:“你可以慢慢回憶?!?/br> “如果一直都想不起來呢?”白錦毓問。 霍淵垂眸看他:“那就不想,不用逼迫自己。” 他說話間喉結(jié)上下滑動,脖頸上的月牙痕格外明顯。 白錦毓伸手指了指:“你這里……是逆鱗的位置吧?” 之前聽灰雀科普過,龍族只會將逆鱗交給伴侶,那霍淵的逆鱗又給了誰? 兩人對視片刻,霍淵緩緩說道:“他不在了?!?/br> 但,他正在回來。 “哦……” 這很遺憾。 千年前,天地崩塌,龍族滅絕,霍淵的伴侶如果是條龍,必然也無法在那場浩劫中活下來。 白錦毓心里莫名有點(diǎn)酸溜溜的。 之前還笑話霍淵吃醋。 原來醋的味道這么不好吃…… 霍淵見白錦毓耷拉著耳朵低落的樣子,嘆了口氣:“往事不可追,以前的事你忘了,便當(dāng)作我也忘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白錦毓沒咂摸出“重新”兩個字的意義,只是撇嘴道:“沒想到我已經(jīng)這么喜歡你了。” 堂堂兇獸頭子,還亂吃飛醋。 說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 霍淵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俯身,吻住了那雙唇。 撬開齒貝,深入攫取…… 白錦毓這才知道,之前的都只是小兒科。 山洞里忙碌的金寶鼠們紛紛捂住眼睛:哎呀!撤退撤退!這不是我們能看的! …… 從山洞里出來,天色已晚。 白錦毓摸了把自己guntang的臉頰,還好天色暗了看不出來。 剛才過于刺激了。 還是在自己窩里…… 霍淵跟在他后面,手掌搭在白錦毓的后頸上:“怎么不走了?” 命運(yùn)的后脖頸,一個貓咪被拿捏住就再也不能動彈的部位。 白錦毓一動不動地吊著,心想就是太舒服了,才走不動…… 這時,一只野兔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大王!老桃仙今年到現(xiàn)在還沒開花!” 老桃樹是無界山的山神,每年早春準(zhǔn)時開花,山有著旺盛的生命力,老桃仙就沒有不開花的道理。 可如今的老桃樹,看起來還沒有冬季時精神,正株樹干都萎靡著,樹梢上一個花苞都沒有,樹干上也干燥卷皮,看起來像是快要枯死了。 “怎么回事?!” 白錦毓手貼在樹身上,為其打入一道妖力,但沒有效果,老桃樹甚至已經(jīng)不會開口說話了。 野兔精嗚嗚咽咽道:“近日山中靈力不穩(wěn),樹爺爺為了溫養(yǎng)九尾狐斷尾,不得不耗費(fèi)自身靈力,恐怕快要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