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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扣住水晶棺蓋,單手抬了起來。 “不——” 凱利韋叫出聲已經(jīng)晚了。 之所以沒人防著白錦毓,是因為這水晶棺蓋重達千斤,一個人根本弄不開,鬼知道這小青年是怎么單手開棺的! 明明連個鳥籠子都提不動,還要霍總拎著! 一時間,棺內(nèi)幽香散出,在場所有修士都拿出了法器,嚴陣以待。 凱利韋抱著腦袋躲到凌云道長身后,可人家忙著踩罡步根本不理他,凱利韋只能又揪住那對南洋僧侶的衣擺:“救命——” 白錦毓攤手:“你們都緊張什么?看,這不是什么都沒發(fā)生嗎?” 確實,路易斯伯爵還安靜地躺在水晶棺里,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 不僅如此,就連棺材上流動的血紅符文都淡去了一些。 眾人緩緩舒了口氣。 白錦毓卻忽然惡劣地一笑,一下掀開蓋住鳥籠的黑布:“接下來才是正餐?!?/br> 一道黑紫色的影子從籠中飛速躥出,附到路易斯伯爵尸體的胸口。 “蝙蝠!不……是吸血鬼!”人群中不知誰在大喊。 只見那黑紫色的蝙蝠撅著屁.股鉆進路易斯伯爵的衣領(lǐng)。 下一秒,伯爵睜開了眼睛—— 血紅色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 凱利韋失聲尖叫。 凌云道長一掌推出八卦盤:“妖孽,受死!” 路易斯伯爵坐起來,歪頭盯著在他面前高速轉(zhuǎn)動地八卦盤,頗為疑惑道:“怎么不是桃木劍?我以為東方術(shù)士會比較鐘愛桃木劍?!?/br> 雖然他也不怕就是了。 傳說中吸血鬼還怕大蒜,他也不怕,最多就是有點討厭蒜味。 凌云道長覺得自己三觀毀了,他馭天觀最寶貝的法器,竟然在個吸血僵尸面前毫無作用! 白錦毓空手抓住還在拼命轉(zhuǎn)動的八卦盤,還給凌云道長:“收起來吧,大冬天的開風扇,怪冷的。” 凌云道長:“……” 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凌云道長自我懷疑地瞅著八卦盤,仿佛在看一塊沒用的磚。 這就好像妖族的血統(tǒng)壓制,用法器降妖也是有等級的,八卦盤固然不錯,但如果遇上等級高出太多的妖,也就只能當個木頭風扇用用。 與惡魔做交易的路易斯不怕八卦盤也就算了,白錦毓更是能直接上手抓。 “好了,”白錦毓像到朋友家做客似的,自在無比地靠在水晶棺上,拍了拍路易斯伯爵,“感覺怎么樣?” 路易斯揉揉眼睛,原本血紅可怖的雙眼變成了濕漉漉的兔子眼:“還有點頭暈。” “正常,剛復生是這樣的?!?/br> 白錦毓安慰道。 霍淵意有所指地問:“你怎么知道?你復生過?” 白錦毓撇嘴:“咱倆一起的,怎么還拆我臺呢?” 霍淵提取關(guān)鍵詞,只聽見“一起的”三個字,安靜地閉上了嘴。 白錦毓輕咳一聲,面向眾人:“你們看,伯爵醒了,也并沒有生靈涂炭啊?!?/br> “可,可他已經(jīng)不是人了!” 凱利韋從南洋僧侶背后伸出半個腦袋,“他是被詛咒的吸血鬼!” 路易斯沖他齜牙:“對啊,你要是不聽話,我第一個咬死你?!?/br> “既然路易斯伯爵沒有變成邪魔,從人道主義角度也好,從道法來講也罷,我們都沒有再度殘害他的理由,諸位說對嗎?” 白錦毓名義上是在問所有人,目光卻落在凌云道長一人身上。 在場的只有凌云法力最高,只要他不出手,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把一只吸血鬼怎么樣。 凌云此時卻好像在神游,既沒有接話,也沒有行動,而是將八卦盤收回衣袖,不顧其他弟子們的呼喊,獨自離開了。 白錦毓搖搖頭。 從小被捧大的人兒就這點不好,挫商太低。 稍微受點刺激就半死不活的。 白錦毓決定了,以后要是有機會再遇到凌云道長,他要多給對方使幾個絆子,讓道長多跌倒幾次,就習慣了。 不用謝他,問就是雷鋒! 凌云帶著馭天觀眾弟子走了,其他散修自覺也搞不定這事,只能紛紛告辭,最后只剩下凱利韋一人。 凱利韋:“救——” “別喊救命了,過來喊爺爺。” 白錦毓給了他一個可行方案。 凱利韋匍匐在地上,頭都不敢抬:“爺爺!爺爺求您放過我!當初不是我害的您??!” 路易斯嫌棄地皺起臉:“我可沒你這么難看的孫子。” 老實說,凱利韋身材高大,金發(fā)碧眼,底子并不丑,但他平時私生活糜爛,養(yǎng)得浮腫油膩,浪費了德拉家族的優(yōu)良血統(tǒng)。 不過他也只是德拉家族旁支一系,路易斯死時剛剛成年,還沒有婚配,所以并沒有后代。 如今真正的家主醒了,那么德拉家族的權(quán)利也該轉(zhuǎn)交回來。 這容不得凱利韋說不,只要他還想留下一條小命。 原本路易斯還擔心自己復活后無法出現(xiàn)在大眾眼前,畢竟沒有人會相信他是一百多歲的初代家主,還得想辦法怎么名正言順地將家族權(quán)利拿回來。 可現(xiàn)在凱利韋為了保命,不僅自愿交上家族信物和賬簿,還主動包攬了路易斯的身份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