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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想想,白錦毓養(yǎng)的那只寵物鳥也很有靈性,嘴一張像是能說出人話似的。 沈秋瓷是專門寫志怪小說的作者,具備優(yōu)秀作者的敏銳度和洞察力,他能感覺到白錦毓身上有著異于常人的能力,但具體是什么,不是他這個普通人能去了解的。 重要的是白錦毓一直在向他釋放善意,如果真的有心回避他,完全沒必要與他同行。 沈秋瓷想,既然對方把他當朋友,那他也自不會辜負。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白錦毓搓搓臉,他發(fā)現(xiàn)沈秋瓷一直在看他。 沈秋瓷莞爾:“沒,就是忽然覺得你很適合我小說里的一個角色,有沒有興趣試試?” 白錦毓只想壯大飛升傳媒,沒想過自己演戲,但他對朋友的邀請一般不會拒絕,于是點點頭:“試試就試試,演得不好別怪我。” 褚印典型老板迷弟,立即道:“不可能演不好,老板最棒!” “馬屁精!嗷——” 葉小青在衣袖里罵罵咧咧,腦袋又被敲了一下。 …… 烏篷船一次只能載十幾人,船家為了躲開河上漩渦,將船搖得一晃三擺。 先前在遠處眺望,看得還不夠真切,近了才發(fā)現(xiàn),潯河村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千年古村,石板路上的青苔和青瓦白墻上的裂痕都烙著歷史的痕跡。 船靠岸,已是傍晚時分。 雨天黑得早,家家戶戶提早上燈,煙囪里飄出裊裊炊煙,一派歲月靜好。 就在眾人陸續(xù)下船之際,忽聞“噗通”一聲。 “有人落水了——” 不知是誰先喊起來。 白錦毓眼神好,一眼就看見距離他們五六米處那個在水里撲騰的身影,岸邊還有一盆未洗完的菜。 沈秋瓷也看見了,但他不會游泳,急得大喊:“是個女孩!救人!救人吶!” 這個距離船家想要救人不難,將撐船的竹竿遞過去就好。 可船家不僅無動于衷,還抱著竹竿不讓旁人搭救,自己則跪在船頭對著河水連連磕頭,嘴里吶吶念著:“河神大人息怒,河神大人息怒……” 眼看那女孩在湍急的河水中越漂越遠。 褚印狠狠地罵了句臟話,踢了鞋子就想下河,被一只手攔住。 “你水性不好,我來?!?/br> 白錦毓將小竹葉青交給褚印,轉(zhuǎn)身跳入水中。 冰冷的河水瞬間將他吞沒。 白錦毓鼓起嘴吐了好幾個泡泡,動用妖力驅(qū)散寒氣,他雖是兇獸,但屬于不善水的那類,在黑黢黢的急流河水里活動起來不太自如。 入水的同時,他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的妖氣。 ——這水下果然有東西。 不過白錦毓此行目的是救人,只要那東西不跑出來妨礙,他暫時也沒空管。 飛快地游向落水女孩,女孩似乎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掙扎了,倒是方便白錦毓將她輕松托起。 正要將人帶回岸邊,白錦毓忽然身子一歪—— 腳腕被什么纏住了! 他低頭去看,混濁的河水里能見度極低,隱約只能瞧見一條像水草又像水蛇的東西勾在他的腳腕上,往下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 白錦毓干脆往下一鳧,踩住那塊石頭,猛地一蹬,借用反彈力一下掙開腳腕上的東西。 將女孩拖上岸,他又回頭凝視那深不見底的河水。 沒看錯的話,那塊“石頭”被他踩踏后,竟跟著他們一起浮上來,甚至追著他游了一會兒,才悻悻離開。 白錦毓隱約猜到對方是什么了,只是有些訝異。 怎會是…… 這時候,一些火把聚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上岸的位置距離停船處好遠,這是劇組帶著潯河村的村民趕來救人了。 褚印一見到濕透了的白錦毓就淚眼巴巴的,瞧著不像狼妖,倒像是哪家弄丟的小狗狗:“老板,你好久都不上來,嚇死我了……” 沈秋瓷則趕忙給他披了條毛巾:“快擦擦!” 白錦毓將毛巾給了落水女孩,這孩子大概才十四五歲,嗆了口冷風(fēng)后咳出水來,喘上了氣,后怕地嗚嗚哭起來,還緊緊攥著白錦毓的褲腿不撒手。 “妮妮——” 一個女人的聲音穿透眾人。 她撲上來,將女孩緊緊抱住,兩人頓時哭成一團。 隨后,有個男人也沖出人群,他先是仔細看了女孩的狀況,確認無恙后,想去握白錦毓的手,或許是太激動,高大的身子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恩人吶!感謝恩人!救我娃一命……” 這男人正是潯河村的村長許疆,剛上任兩個月,和妻子兩人都在忙村委會的工作,就讓女兒許妮妮自己做飯吃,哪知洗個菜的功夫,孩子就險些喪命。 聽劇組其他人說,船家故意不救許妮妮,許疆擼了袖子要去揍人,被妻子拉住,那船家早不知躲哪兒去了。 這次劇組的拍攝工作就是和許疆聯(lián)系的。 許疆是個能辦事的人,他想帶著村子共同致富,看這一代風(fēng)景不錯,指望讓潯河村作為影視片的拍攝地后,能吸引游客過來旅游。 但目前潯河村還沒有旅店,劇組的人只能三三兩兩的在村民家借宿。 許疆將白錦毓一行帶回了自己家:“小地方,委屈幾位了?!?/br> 村長家肯定比其他村民家里條件要好些,白錦毓去洗了個舒坦的熱水澡,擦著頭發(fā)哼著歌出來,路過一間屋的時候,他走出兩步,又退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