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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聿秀走在前頭笑了一聲,頭也沒回,“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這時候口口聲聲說我是兄長了該讓讓你了,你從前連聲哥哥都沒叫過,這時候現(xiàn)認了我,還要我背你上去,我可不吃這啞巴虧?!?/br> 話音剛落,后頭卻沒動靜了,他正想出聲說些什么,自己的衣服便被扯住了。 何聿秀腳步一頓,便聽見后面許紹清輕咳了一聲。 “好哥哥,弟弟累了。” 何聿秀回過頭,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無法抑制地大笑了起來。 “你瘋了么…” 兩人終是找了個地方歇了歇腳,何聿秀笑得肚子疼,看著許紹清躺在草叢,還用腳碰碰他,“真不行了?” 許紹清山路走久了,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看了眼何聿秀,說:“沒勁兒了,想喝水?!?/br> 何聿秀不是頭一回爬山了,身上自然帶了水,他將那水壺從畫箱上解下,正要遞到他手上,忽然又收了回去,許紹清的手堪堪停在空中。 何聿秀倒是少見得開心,竟也使壞了一回,拿著那水壺在他眼前晃了晃。 “再叫聲哥哥就給你喝?!?/br> 許紹清忍不住了,一下子直起腰將面前那何聿秀按倒在地,單膝制住他的腿,一手按住他的手臂。 何聿秀一時不備,倒真被這小子制住了,有些惱羞成怒,“你不是沒勁兒了嗎?” 許紹清也是重重地喘了口氣,聞聲笑了一聲,“剛才是沒勁兒了,聽見有人想占我便宜又有勁兒了。” 他將那水壺從他手中拿走,打開仰頭灌了好幾口。 喉結滾動,漏出來水珠沿著他下巴低下來,恰滴在何聿秀臉上。 何聿秀正想罵人,還未罵出聲便見那許紹清喝了水后將那水壺放在一邊兒,俯身低下頭。 “……” 太近了,近到何聿秀嘴邊的臟話都咽了回去。 許紹清的呼吸似乎都能打到他臉上,何聿秀看到他勾起來有些風流的唇形,鋒利的鼻子輪廓,以及黑色瞳仁中有些驚恐的自己。 許紹清喝了水后聲音反倒變啞了,湊到他面前,低低地說:“既然何先生要做哥哥,那么做哥哥就要有做哥哥的樣子?!?/br> 他伸手拂過何聿秀臉上的水珠,鬼使神差,又將那根手指放到唇邊輕舔了一下。 作者有話說: …那什么,我論文來索命了,這篇更新規(guī)律可能不會太穩(wěn)定。 第三十四章 “你…”何聿秀看著許紹清,莫名有些耳熱。 這許紹清…要不是他是個男人,他都要以為他是故意勾引他了。 “什么做哥哥的樣子,還說我,你瞧瞧你這樣,叫什么樣子,還不快起來?!彼麆恿讼率滞螅魏伪粔褐谱?,完全使不上力。 許紹清直起腰稍稍離他遠了些,卻絲毫沒有想起來的意思,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一下笑出聲:“何先生,你臉紅了?!?/br> 何聿秀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 只是尷尬。 難以言說的尷尬。 他頓了會兒,才道:“那也是被你氣的?!?/br> 許紹清松開他的手,只是單膝壓制著他的腿,笑道:“你氣什么,剛剛不是你戲弄我,叫我喊你哥哥嗎?” 何聿秀惱羞成怒,想不出詞來反駁,只是梗著頭說:“我看你是狡辯?!?/br> “狡辯?何先生好不講理?!?/br> 何聿秀盯著他:“你起不起,不起我打你了。” 他騰出手來,正想將許紹清推開,誰知對方像是早就料到他要干什么似的,沒了骨頭一樣,沉重的身體壓了過來,何聿秀幾乎無法呼吸。 一種非常尷尬的姿勢,許紹清的腿原是壓著他另一條腿的,此時卻夾在了他兩條腿中間,頭堪堪落在他肩上,貼著他的耳朵,何聿秀能聽見他的呼吸聲,緊接著許紹清輕嘶了一聲:“好疼……” 何聿秀一愣,皺皺眉,使足了力氣撐起他的肩,將他放倒在地上,便見那許紹清的手按著自己的側腰,眉頭緊皺,看上去很是痛苦。 何聿秀心下一沉,唯恐他才好了沒多久的傷又裂開,抬手便要掀許紹清的衣服。 “怎么…是不是傷口裂了,我看看…” 許紹清聞聲一下按住他的手。 何聿秀抬頭,聽見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沒事,就是聽見有人想打我,先討個饒?!?/br> 這小子,居然是裝的。 何聿秀眼前一黑,沒忍住抬腳便要踹他。 許紹清堪堪躲過,勾了勾唇角:“何先生這么擔心我?” 何聿秀不愿意理他,“我看你喊累也是裝的吧,既然如此,那就繼續(xù)爬山吧?!?/br> 說罷他從地上拎起畫箱,提著水壺便往上走。 許紹清忙跟上去,“怎么能說是裝的呢,我是真累啊。” 何聿秀不理他,兀自向前走著。 “哎,何先生…何先生…” 兩人又開始往上爬,何聿秀拎著那畫箱,許紹清在后面跟著。 腳底是泛白的巖石修的小路,坑坑洼洼并不平整,鳥鳴山幽,時有飛鳥從頭頂飛過,山風陣陣,有山泉臥于山坳,低頭便能看見,翠樹野花在側,本該是叫人移不開視線的,許紹清跟在何聿秀身后,竟也無暇管這些東西了,只盯著何聿秀的后背,想著他有沒有惱他。 兩人到了那望風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