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書迷正在閱讀:斬浪、[網(wǎng)游]爺們的宮斗、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直男室友被美人受gay了、戀愛悖論、頂級Omega終于成年了、招惹、思浩蕩、業(yè)余演員的職業(yè)修養(yǎng)、你臉紅什么
顧老爺子也是聽說了一些什么,這才火急火燎地把人接到了顧家。 兩年前顧滄行見他時只覺得只覺得他瘦,仿佛風(fēng)大一點就能把他吹散了。 他伶仃的站在那兒的時候垂著頭,像一叢還沒盛開就凋零花朵,有種木炭燃盡后灰沉沉的頹敗感,是沒有棱角,無趣又順從的漂亮珍珠,循規(guī)蹈矩,戰(zhàn)戰(zhàn)兢兢,再金貴也沒半點活氣。 這樣也好,以談北遙這種情況如果還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學(xué)生,怕是以后的日子很難熬。 顧滄行不喜歡這種沒有鮮活氣的人,但作為戀愛合約的對象,他對談北遙的順從一貫很滿意。 ——至少在發(fā)現(xiàn)這小子言行不一之前,顧滄行是覺得他乖巧的。 但原來竟看走了眼。 小小年紀(jì)就嗜酒,嘴上一套心里一套,還茶言茶語的……大問題沒有,小毛病一堆。 難為顧滄行以前還覺得他是一張白紙。 什么白紙,這紙上別的顏色不知道,反正現(xiàn)在看來綠色超醒目的。 而且這小子還……那么喜歡自己。 談北遙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記得了,小時候他們是見過面的。 那時候小談北遙才兩三歲,談老爺子還沒過世,談家夫妻倆來顧家拜訪老爺子。 大人有話要說,就把這小屁孩塞給了已經(jīng)十歲的顧滄行。 顧滄行厭惡姓談的一切生物,冷著臉把這小子丟一邊不管,自己趴在桌子上寫作業(yè)。 小談北遙跌跌撞撞連滾帶爬撲到他腿邊,被顧滄行拎著后領(lǐng)從腿上撕開丟到一旁。 這么來來回回兩三次后,顧滄行皺著眉恐嚇?biāo)骸霸偻疑磉厹惥桶涯銖拇皯裟莾喝映鋈ァ!?/br> 身上還帶著奶味的軟趴趴幼崽聽不懂這么復(fù)雜的話,眨巴眨巴眼睛,笑得燦爛,被捏著衣服拎起來也不怕,還用剛學(xué)的稱謂奶聲奶氣地喊他。 “……哥哥!” 兩人只相處了那么半個小時,顧滄行別的都不太記得了,只記得他那雙淡色的瞳孔,在金色的陽光下像流淌著的蜂蜜,有一種干凈的甜意。 而現(xiàn)在,那個像云朵一樣干凈的小崽子長大了,變味了。 顧滄行捏著酒杯,看著他,在把人看得心里發(fā)毛之后收回眼神。 ——算了,好歹叫過自己一聲哥哥。 重新教也來得及。 . 晚宴持續(xù)了近五個小時。 談北遙原本以為自己能像往常一樣摸魚,但回了大廳就發(fā)現(xiàn)他在做夢。 顧總不知道哪根敏感的神經(jīng)被戳偏了,非把他綁在身邊,還給他解鎖一下人物卡。 “這是趙伯伯?!?/br> “趙伯伯好?!闭劚边b乖巧打招呼。 顧滄行跟趙總談?wù)?,談北遙偷偷想溜,被人摟著腰一把摟了回來。 兩人合約簽了這么久,除了某些不得不展現(xiàn)親密的時候,別說摟腰,談北遙一度覺得自己呼出的空氣有毒,這姓顧的恨不得離他十八米遠(yuǎn)。 驟然被這么摟著腰摟回來,談北遙驚悚的看了眼顧滄行。 顧滄行也只是把他摟回來,制住之后就松開了手,目光轉(zhuǎn)都沒轉(zhuǎn),像根本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跟趙總聊天。 ……干嘛?自己加班加得痛苦于是下屬也要陪同加班? 我偏不! 趁著顧滄行轉(zhuǎn)頭沒看自己,談北遙一貓身子,剛撤出一步,被人跟抓貓一樣揪著后頸衣領(lǐng)拎了回去。 這回放在腰上的手不松了。 趙總聊完后看著顧滄行的手,老頭笑笑:“年輕人感情真好?!?/br> 顧滄行得體的點點頭:“謝謝?!?/br> 等趙總走了,談北遙頭靠近,低聲問:“怎么了顧總?” 顧滄行躲了一下,拉開兩人頭部的距離,手還一動不動摟著他的腰。 ??這么貞烈你還摟我腰干嘛? “你跑什么?”顧滄行比他意見還大,皺著眉,“在我身邊好好待著,睜大眼睛學(xué)著點?!?/br> 談北遙覺得他莫名其妙:“學(xué)什么?” “為人處世,交際應(yīng)酬,心性品格,學(xué)識見聞,哪樣不能學(xué)?” “……” 看著他復(fù)雜的表情,顧滄行運了口氣,提醒自己要對問題少年多點耐心,養(yǎng)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放緩語調(diào):“以前帶你來參加這些宴會,你總是跑的比兔子還快。都兩年了,我現(xiàn)在放你自己跟他們聊天,你敢去嗎?” 也不是不敢…… 問題少年鴉羽般的睫毛扇了扇,表情倒還是乖巧的:“哦?!?/br> 要是以前顧滄行早被騙過去了,但剛在花園里見識過他是怎么對付自己敵人的,這時候顧滄行一眼看穿,也心生不滿。 “‘哦’這么快有什么用?你心里根本不是這么想的。談北遙,我難道是閑著沒事干,就愛支教嗎?你以后早晚要接手談家,這些事情總要學(xué)一學(xué)的?!?/br> 隨后就見眼前一直帶著禮貌笑意的人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他在顧滄行面前一向安靜又柔順,哪怕此時被戳中了逆鱗,也還是顧忌著對方的身份,沉默了片刻后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半步,卻被顧滄行誤解要跑,又一把摟了回來。 過量的酒精原本就麻痹了談北遙往常的謹(jǐn)慎小心,此時又被人這么制住,像對只小貓小狗一樣教訓(xùn)。 燒盡的炭火被風(fēng)一吹,終于露出能刺傷人的灼灼烈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