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色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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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要打聽點(diǎn)事兒,尤其還是本身就在圈子里的人,實(shí)在沒有什么難的。 裴恕靜靜看她:“那你打聽去吧?!?/br> 林蔻蔻又氣得深吸了一口氣,才道:“還是不說?行,回上海我就打聽?!?/br> 裴恕喝了一口酒:“那也是回上海之后的事了。明天張賢要再約你喝茶,你覺得他什么意思?” 林蔻蔻靜了片刻,忽然有些意興闌珊:“不知道?!?/br> 裴恕問:“怎么了?” 林蔻蔻道:“你先前在茶室門口那句話說得很對,這位張賢先生,真的很奇怪。他跟我們以前遇到的候選人都不一樣,其實(shí)一般來說,這種層級的人不是隨便就能接觸到的?!?/br> 他們作為圈內(nèi)的大獵,接觸的固然都是高端獵聘領(lǐng)域,來來往往都是高管老總,可真正頂尖的那一圈大佬,其實(shí)是不需要獵頭的。 越是頂尖,圈子越小,大家就越熟。 一些重量級的人才,用獵頭去挖,既顯得怠慢,效率也不高。大佬們往往喜歡自己出馬,一則顯示對目標(biāo)人才的看重,二則打個電話就能見到的事,還能相互交流一下對行業(yè)的看法,何樂而不為? 嚴(yán)格來說,張賢就是這個層次的人。 林蔻蔻道:“他不是真的把我們當(dāng)做可以對話的人,我認(rèn)為就算他有意思,最終也得董天海自己出馬,過來一趟,跟他對談。但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出現(xiàn)了,我們知道他們當(dāng)年為什么鬧掰嗎?” 這的確是一個很棘手的點(diǎn)。 如果不知道他們當(dāng)年鬧掰的原因,也就無從衡量對方對重新跟董天海合作的看法,更無法預(yù)測這一單case最終的走向和結(jié)果。 但…… 裴恕道:“或許明天去談了就知道?!?/br> 林蔻蔻很久沒說話。 裴恕道:“你對這一單沒有信心嗎?” 林蔻蔻默然注視著他,或許是已經(jīng)喝得有些多了,微微仰著頭,看著不遠(yuǎn)處那繞著燈泡亂飛的幾只小蟲,思緒卻輕飄飄回到了今天下午的茶室。 薛琳那幾句話…… 她低下頭來,纖細(xì)的長指壓住一側(cè)太陽xue,沉沉地誰也看不出她的情緒,只道:“裴恕,你有沒有想過,薛琳說得其實(shí)很對?” 裴?。骸啊?/br> 林蔻蔻似乎有些困乏了,聲音含混:“我都沒有跟施定青和解,自己都說服不了,憑什么說服張賢?” 于是這一瞬間,裴恕終于明白了她為什么要下這一趟山,喝這一頓酒,又為什么是眼下這種情緒。 既不是因?yàn)檠α盏拿胺?,也不是因?yàn)榕c施定青的過往…… 而是因?yàn)?,她不相信?/br> 不相信自己不信的事能拿去說服別人。 同樣是跟舊日的合伙人鬧掰了,同樣是老死不相往來,她憑什么去說服張賢再跟董天海合作,又用什么立場去說服? 要有人來替施定青當(dāng)說客,拉攏她回去繼續(xù)合作,恐怕她一早就趕人了。 林蔻蔻心下覺得嘲諷:“我在張賢面前那番話,說得冠冕堂皇,義正辭嚴(yán),你聽著竟沒覺得虛偽嗎?” 裴恕望著她蹙眉:“薛琳是攻心之計(jì)。” 林蔻蔻道:“我知道?!?/br> 裴恕道:“明知道是計(jì)你也往下跳?” 林蔻蔻則道:“誰也不是一座固若金湯的城墻,裴恕,我有弱點(diǎn)的。” 做獵頭這一行,于她而言,是一種信仰。無論如何,至少要對候選人無害。 沒有人能違背候選人的意愿去行事。 她只做自己真正相信的事。 何況…… 她陡地笑了一聲,喝干凈罐子里最后一口酒,將那空了的、干癟的鋁罐拿在手里,用力地捏了一下,發(fā)出“哐嚓”的一聲響,就像是捏著某一靈魂出竅后的干癟軀殼,淡淡嘆:“我總覺得,張賢明天叫我去喝茶,不是真的對這單case有興趣。” 說完,她輕輕松手。 那只鋁罐干巴巴地落在了桌面上,被遠(yuǎn)處大排檔的燈光照得發(fā)白,晃兩下,便不動了。 兩人7點(diǎn)坐下,10點(diǎn)才結(jié)束。 最后是裴恕結(jié)的賬。 因?yàn)榱洲⑥⒑攘瞬簧?,看起來已?jīng)不太清醒了,人坐在那邊也只是冷淡地看著周遭,似乎對一切都沒什么情緒反應(yīng)。 這個時間無論是大巴還是纜車都已經(jīng)停運(yùn)。 裴恕也沒有那神通廣大的本領(lǐng),能半夜直接叫一輛垃圾車來給他們倆運(yùn)上山。 所幸大排檔就在山腳,再往下走一段就能到他們最初入住的度假酒店了。 房還沒退,能住。 他結(jié)完賬回來向林蔻蔻道:“不回山上,去住酒店?” 林蔻蔻便站起來,“嗯”了一聲。 楊嫂難免對林蔻蔻的狀態(tài)絮絮叨叨,還裝了一袋果子硬要裴恕拿著,說林顧問喜歡,讓她帶著吃。 裴恕大概能明白楊嫂為什么把這袋果子給自己,暗想她大概是誤會了他和林蔻蔻的關(guān)系。 但要解釋時,又想起那根遞了個來回的煙。 似乎,也不算很誤會。 想了想,他終究沒有解釋什么,道過了謝,轉(zhuǎn)身便想扶林蔻蔻走。 但她覺得自己很清醒,擋開了他的手。 兩人一道離開,又回到前面山道上,順著臺階一級一級往下,朝酒店的方向走。 月朗星疏,夜爬的也沒幾個。 山道上夜風(fēng)寒涼,異常安靜,只聽得見腳步落在一級一級臺階上的聲音。 裴恕擔(dān)心她酒多人昏走路摔倒,始終走在她邊上。 林蔻蔻覺得好笑,忽然問:“你其實(shí)作弊了吧?” 裴恕抬頭,一時不明。 林蔻蔻埋著頭往前走,只道:“那個猜時間的小把戲。我對時間的估計(jì)是普通人水準(zhǔn)以上,你卻能猜得離正確的時間只差1分鐘。手搭在腕上,你是在數(shù)自己的脈搏吧?” 正常情況下每個人一分鐘的脈搏是差不多穩(wěn)定的。 裴恕悠悠然反問:“你不也知道自己一根煙的時間大概是多久嗎?” 這就是沒否認(rèn)。 林蔻蔻看他一眼,冷哼一聲:“下賤?!?/br> 裴恕也不著惱:“彼此彼此?!?/br> 他笑一聲,繼續(xù)往前走,只是走得兩步,忽然發(fā)現(xiàn)身邊沒人了。一回頭,竟見林蔻蔻站在上一級臺階上,漆黑的眼珠深靜,卻以一種輕得像煙霧的眼神,凝視他。 遠(yuǎn)處有零星夜爬人戴著的頭燈,像揉碎的星光。 她筆直地站著,影子細(xì)瘦的一抹,白皙的面龐上浸了一層月光,猶顯出一種難言的寂冷。 林蔻蔻的聲音很飄:“裴恕,你有沒有想過,在接觸張賢這件事上,我可能贏不了?” “……” 這一刻,裴恕心底忽然涌上一種說不出的煩躁。又或許,煩躁下面還藏著一些更幽微的、難以為人所道明的情緒,在他接觸到林蔻蔻那靜寂的目光時,全都翻了出來,一塌糊涂。 他想,他有點(diǎn)不理智了,慢慢道:“我希望你現(xiàn)在閉嘴?!?/br> 林蔻蔻笑:“不然呢?” 裴恕看著她,那張好看的臉一點(diǎn)一點(diǎn)繃了起來,忽然上前一步,一手扣在她腦后,迫使她靠近。 他緊抿的唇線,貼近她微涼的唇瓣。 然后便是一個忽然濃烈起來,卻偏偏又帶了幾分克制的深吻。 血液伴隨心跳的劇烈而鼓噪。 裴恕慢慢放開她。 兩人在臺階上下,相對站著。 林蔻蔻自始至終都很平靜,似乎對方的行為在她這里并未激起半分波瀾,又或是早有預(yù)料。 她只是垂眸用手指輕輕揩拭了一下自己的唇瓣,似笑非笑看向他:“忍不住了?” 裴恕非常坦然:“忍得住是圣人?!?/br> 林蔻蔻不得不解釋:“那根煙我的確不是有意的?!?/br> 裴恕道:“這話你問心無愧?” 林蔻蔻不說話了。 有意和無心之間,其實(shí)就那么一個念頭、一剎沖動的差別。不可否認(rèn),或許是因?yàn)檫@人長得好看,或許是因?yàn)樵谑┒ㄇ嗟氖虑樯隙嗌儆心敲袋c(diǎn)同病相憐,也或許是他茶室里的舉動背后所隱藏的善意…… 總之,就那根煙而言,她似乎不敢說問心無愧。 裴恕問:“你是想談戀愛,還是只想跟我玩玩?” 林蔻蔻想了想:“我不想談戀愛?!?/br> 裴恕:“……” 月黑風(fēng)高,荒山野嶺,他怎么就忽然惡從心起,想把眼前這女人挖個坑埋了呢? 第63章 照片 裴恕這時的心情過于復(fù)雜,以至于呈現(xiàn)到了臉色上。 林蔻蔻看了直接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