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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重生靠養(yǎng)首輔暴富 第51節(jié)

    “就,就那樣?!?/br>
    “還沒成???”

    一看她這副模樣,江秋月?lián)P起了眉頭,聲音大了些,蕓娘又把她肩頭堪堪摁住,看了看四下搬東西的仆人,

    “小聲點(diǎn),說出去怪不好意思的?!?/br>
    江秋月怒其不爭地看了她一眼,琢磨了下,趨身問道:

    “蕓娘,你是不是不懂男女之情啊?”

    “我懂,我懂……”

    蕓娘想著這幾日的反常,說這話有些沒底氣,她揚(yáng)起臉看向江秋月,

    “你說,要是白天黑夜心里老惦記個(gè)人,心里還忍不住偷偷想是為什么?”

    “這不就是害相思了嘛?!苯镌罗揶淼乜戳怂谎?,“是對(duì)你家顧相公吧。”

    她喜歡顧言?蕓娘愣了下,只覺得這情感來得陌生又突然,她,她明明只想靠著顧言發(fā)財(cái),什么時(shí)候喜歡上他了呢,不對(duì),不可能,蕓娘急忙想定是這段時(shí)間事情太忙了,對(duì),是她胡思亂想。

    “不過你家相公也是奇怪,身體看來也毛病,為什么不碰你呀,難不成……”

    江秋月皺起個(gè)眉頭,看向蕓娘,蕓娘也望向她,心里一跳,

    “難不成他外頭有人了?”

    看著她那一臉懵,江秋月?lián)崃藫崴氖郑?/br>
    “你呀,可上點(diǎn)心吧,這汴京不比咱們鄉(xiāng)下,你家顧大人是新貴,現(xiàn)如今這家業(yè)又恢復(fù)了,不知多少人眼熱盯著呢,別到時(shí)突然給你整個(gè)外室出來,你都不知道?!?/br>
    待到江秋月走了,蕓娘咬了咬唇坐在椅子上,廳外有風(fēng)吹出來,她拿起手邊的團(tuán)扇搖了兩下,心里還是煩躁,正巧張伯從眼前走過,她叫住道:

    “誒,張伯,顧言走的時(shí)候說沒說今日幾時(shí)回來。”

    張伯作了個(gè)揖,“大人說今日有應(yīng)酬,恐回來晚些,走的時(shí)候交代了,讓夫人不用給他留飯?jiān)缧┬菹ⅰ!?/br>
    這話往常里顧言也說,蕓娘聽到也就過去了,可今日聽到這話,再想到剛才江秋月那些話,沒由得心下一凜,順嘴多問了句,

    “那張伯,你可知道顧言今日應(yīng)酬去的哪里?”

    張伯想了想,招來一個(gè)小廝問了兩句,回蕓娘道:

    “回夫人,應(yīng)去的是寺南街錄事巷子里,這幾日車夫都去的那里?!?/br>
    寺南街錄事巷,那不是有名的花坊嗎?蕓娘心里一跳,凳子上像是被火燎過一樣,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來,

    “張伯,替我備車?!?/br>
    張伯一怔,“夫人,這是要去哪里???”

    蕓娘蹙起眉頭,一拍桌子,震得那花瓶都抖了三抖,

    “錄事巷,我也倒要看看那花坊夜景到底有多好看?!?/br>
    夜風(fēng)揚(yáng)起燈籠,帶起些夜色中的曖昧旖旎,蕓娘戴著錐帽挑起車簾,總覺得這畫舫游船間有股說不清的脂粉味,正是到了初夏夜,這里輕紗舞弄,水燈在汴河上散開,昏昏光亮中歌女的聲音順著河面飄來。

    “夫人,這就到了,這錄事巷到處兒入了夜都是畫舫,教坊也是張燈結(jié)彩的,你瞧那最大的就是豐樂樓,聽說從揚(yáng)州請(qǐng)了好些歌姬,這幾日可是出盡了風(fēng)頭?!?/br>
    蕓娘仰起腦袋看向這豐樂樓,門首掛著彩樓歡門,燈燭熒煌,上下相照看著與其他花樓不同,雕梁畫棟多了番南方水鄉(xiāng)的意味,難怪樓外停了好些氣派官家馬車,在這些馬車?yán)?,蕓娘瞧見了顧府的車,轉(zhuǎn)身便走進(jìn)了門里。

    剛一進(jìn)門那花娘便迎了出來,上下一打量,臉上堆上些笑,

    “喲,夫人,您一位來的?今兒新來了幾個(gè)伶人曲兒唱得都好,要不要聽一聽?!?/br>
    蕓娘哪里見過這陣仗,可到底是不能露了怯,她看了眼那花枝招展的花娘道;

    “我聽聞你們這里來了幾個(gè)漂亮歌妓,不知道能不能聽她們唱曲。”

    花娘瞥了她一眼,眼珠子一轉(zhuǎn),帕子捂在嘴邊,

    “夫人說笑了,那些都是給爺們兒看的花架子,再說今日有貴人在,姑娘們?cè)缍冀谐鋈チ?。?/br>
    說著,她湊到她跟前,“夫人要是不滿意,我們這兒還有幾位公子,長得也是一等一。”

    蕓娘心里只惦記著顧言在哪兒,順嘴道:“那就叫個(gè)公子來吧?!?/br>
    “好嘞?!?/br>
    說著花娘喚過一個(gè)人影來,蕓娘一看,這花坊里的公子平心而論長得倒也算清秀,可不知顧言看多了還是怎樣,這就是感覺哪里都差了一截,怎么入不了眼。

    他行了個(gè)禮,也不多言,轉(zhuǎn)身在前面帶路上樓,蕓娘跟在后面,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四下打量這樓里。

    沒想到這樓里廳院還挺大,四周廊廡相映,格子間里吊窗花燭,各垂簾幕,倒是隱蔽得當(dāng),只得偶爾聽到些笑聲傳來。

    正要拐角上樓,突然見幾個(gè)薄紗舞妓從樓下走下來,細(xì)碎地悄聲細(xì)語傳到耳邊,

    “剛那貴客年紀(jì)輕輕。長得可真是好,就是人冷了些?!?/br>
    “可不是,一看就是做大官的?!?/br>
    蕓娘一頓,腳上沒再跟著前面人走,而是朝著那幾個(gè)舞妓來的方向走去,站在閣子間外,只聽些話音傳出來,這倒也不是別人,聽著耳熟竟然是大嗓門李三郎的,里面應(yīng)還有幾人,艷麗哀切的曲子從里面?zhèn)鞒鰜恚切┞曇綦[隱有些聽不清。

    但是她有種直覺顧言就在里面,蕓娘一想到剛才那些穿著暴露的舞姬,心里燒起股說不出來的火氣。

    偏那屋子里還一副晏晏笙歌的景象,待聽到歌妓清脆地笑聲傳出來,蕓娘就徹底忍不住了,這才做官幾日,顧言就在這里鶯歌燕舞。

    “夫人?!?/br>
    那公子尋來看她站在門邊喚了一聲,可已經(jīng)為時(shí)已晚,只見那么個(gè)嬌小的女子,穿著闌裙,只一腳便踹開了厚實(shí)的木門,

    “顧言!你給我出來!”

    只見門轟然倒下,屋子里的情形也暴露在眼皮子底下,唱曲的歌妓呆在一旁,里面坐著的人看向門邊的人都是一怔,蕓娘一眼看見坐在最旁邊發(fā)怔的顧言,緊接著就是左擁右抱放浪形骸的李三,火一下子竄上來,

    “好你個(gè)李三!我就知道是你帶壞顧言!”

    蕓娘擼起袖子左右一看,從花架子上撿起個(gè)木撐子,左右三尺長,倒也順手,氣沖沖地就沖了上去,李三可見識(shí)過蕓娘的怪力,松開嬌弱的歌妓,驚恐向后一跳,

    “誒,你,你,陸蕓你冷靜一下,等,等一下。”

    “虧我還送你那么多東西,你竟然拐著顧言來這里?!?/br>
    蕓娘越說越氣,追著他滿屋子跑,李三朝著身后喊了聲,

    “顧,顧言,你,你把她勸一下啊,真打起來出人命的啊?!?/br>
    顧言急忙起身,拉住蕓娘胳膊往懷里帶,蕓娘回頭瞥了他一眼,直接給他一個(gè)胳膊肘,

    “你也跑不了,敢來喝花酒,回去再收拾你?!?/br>
    顧言吃痛地一挑眉,蕓娘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向李三,擼起胳膊就要往上沖,突然幾個(gè)高大黑衣的侍衛(wèi)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

    “顧言,你家娘子倒真是不負(fù)虛名?!?/br>
    一個(gè)冷冽的聲音響起,蕓娘這才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還坐著一人。

    這人長相說不出多出彩,眉宇間略顯老成,但通身的氣勢(shì)不一般,交領(lǐng)寬袖的錦袍,在他身上卻不顯得張揚(yáng),舉手投足之間,自帶幾分威嚴(yán)之感。

    蕓娘一愣,只聽顧言湊到她耳邊道:

    “這是裕王?!?/br>
    啊,這……蕓娘心里一凜,四下一環(huán)顧,雖然有歌妓,但好像沒什么奢靡旖旎氣氛,再看這守備森嚴(yán)的侍衛(wèi),分明是有要事在商量。

    蕓娘咽了咽口水,這才知道自己誤會(huì)鬧了笑話,急忙把手里的木撐子藏在身后,低下頭福了福身子,也沒了剛才的氣勢(shì),聲音跟蚊子似的:

    “參,參見裕王殿下。”

    顧言擋在蕓娘身前,向裕王行了一禮道:

    “蕓娘性子直,定是擔(dān)心我未歸家,才猛然闖進(jìn)來,還請(qǐng)殿下不要怪罪。”

    裕王擺擺手,倒是看了眼蕓娘,“沒事,這就是引得你和林賀朝打架的美人?”

    美人?蕓娘抽了下嘴角,有些心虛地把頭低得更深了,顧言垂下眼道:

    “殿下,事也談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帶著娘子先回去了?!?/br>
    說完,顧言看了眼蕓娘,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只聽一個(gè)聲音悠悠在身后響起:

    “顧言,我跟你說的西北那事你也早做打算,最遲月底?!?/br>
    蕓娘聽到幾人探花,猛地抬起頭,西北?

    她看向顧言,可顧言只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便淡淡收回眼。

    兩人坐在馬車上,蕓娘心里想著剛才聽到的話,心里糾結(jié)了下,還是沒忍住地向顧言問道,

    “剛說的什么西北???”

    顧言頓了下,臉微微側(cè)了下,瞟了她一眼解釋:

    “西北今年鬧蝗災(zāi),再加上邊關(guān)總有外蒙來犯,圣人派我去西北做參軍。”

    什么?顧言要走?

    蕓娘愣了下,追問道:“要去多久?!?/br>
    “說不準(zhǔn)?!鳖櫻灶D了下,“短了一兩月,長了兩三年也有可能?!?/br>
    蕓娘抬眼望向他,顧言也回望向她,話音里像是在交待著什么,

    “你就在京城等我,如果我回不來,你…。”

    聽到這里,蕓娘怔了下,只那么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出口,心里因著突如其來地消息亂做一團(tuán)。

    回到顧府,兩人下車進(jìn)了屋子,蕓娘洗漱之后,坐在床邊,望著穿堂風(fēng)吹著燭光起起滅滅,心里面也跟著起伏不定。

    上一世她可不記得顧言有沒有去過西北,按理說她留在汴京倒是個(gè)好事,吃穿不愁,任由顧言在邊關(guān)廝殺,她只管做她的官太太就成,可這時(shí)蕓娘卻只覺得放心不下,也不知道是放心不下顧言,還是放心不下這前世沒有的西北行會(huì)斷送顧言的前途。

    待到顧言換了衣裳正要吹那燈里的蠟燭,蕓娘猛地起身,一把拉住顧言的手,把憋了一晚上的話說了出來,

    “顧言,我跟你一起走?!?/br>
    顧言抬眼看了她一眼,蹙起眉頭,

    “西北亂,又離景王的封地近,恐生禍端,你留在京城衣食無憂,更安全些。”

    蕓娘也覺得本該是如此,可是心里就是不得安寧,對(duì),一定是她擔(dān)心顧言出事,畢竟,畢竟他還沒當(dāng)上首輔呢,他欠她這么多,這賬不能這么不清不楚地抹了,好歹她跟在身邊,說不定還能有個(gè)起居照應(yīng),這么想著蕓娘抬眼望向顧言,話音里多了幾分堅(jiān)定執(zhí)拗,

    “我同你一起去西北,你去哪,我就去哪?!?/br>
    顧言沒再說話,只在燈下望著她,半晌輕輕道:

    “邊關(guān)艱苦,你可想好了?”